他坐到床前,探手模了模她的腦袋。「好像沒熱了,藥可喝了?」
她不敢看他熠熠生輝的雙眸,總覺得這男人高壯得可怕,侵略性也很強,這白日里看著,更是讓人敬畏。
低著頭,她輕聲說︰「謝謝大汗關心,我已經好多,藥也定時喝了。」
「嗯。」鬼戎點頭,又轉向跪在腳下的陳嬤嬤。「你先出去吧,這里不用伺候了。」
陳嬤嬤低著頭扁嘴,莫不是又要折騰人?早上娘娘身上那青紫的痕跡嚇人得很,但要說大汗不知道疼人,偏偏那些名貴的藥材可舍得往娘娘身上用。
她到底不敢多說一個字,躬著身子退下了。
陳嬤嬤一退下,文知藝就莫名覺得緊張,小手放在被子里握得緊緊的,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雖然兩個人那樣親密,可嚴格說來,他們還是陌生人,現在自己衣衫不整的,他卻整整齊齊地坐在旁邊,心里甭提多別扭了。
沉悶了半天,文知藝方啟唇囁嚅道︰「爺,奴現在衣衫不整,有礙天顏,爺稍微避避,讓奴把衣服穿好可否?」
他還在想,她要像個小老鼠在被窩里藏多久,按照以往的經驗,這時候女人就該恃寵而驕了,讓他疼惜一番,再撒嬌著讓他幫著換衣服。
以前他可是半分都不耐煩,閨房情趣也生疏,但一遇上她,竟是興味盎然,很想要好好疼寵疼寵這個特別愛害羞的小女人。
可看看她說了啥,竟要他堂堂一個帝王避開?
他故意拉下臉來,「藝娘不是本王的女人嗎?昨日才承寵,又生了病,本王怎麼舍得讓你自己動手換衣服?我們可是夫妻,過來,本王親自幫你換。」
她才不要呢!
文知藝推卻。「這萬萬使不得,你是萬歲之軀,怎麼能讓你給奴換衣服,還是喚嬤嬤進來吧。」另外,他是從哪來知道她的乳名的?
「行了,就別拿那些禮儀規制來壓本王,給自己的女人換個肚兜而已嘛,過來!」
他勾手讓她過去,她卻不自覺往後躲,臉上潮紅又起。他剛才果然看到了!早知道她身上只著了件肚兜。
文知藝更羞,眼看著他蒲扇般的大手伸過來,小在被褥上扭動,想躲開又不敢躲,水汪汪的大眼可憐兮兮地望著鬼戎。
他心頭一跳,被她這模樣弄得心口一熱,一把將她抓到自己懷里,咬上她玉潤的頸子,像野獸咬著自己的小獵物般。
表戎咬牙道︰「本王都讓你過來了,你還給本王躲,天下都是本王的,你能躲到哪里去?」
文知藝眼帶哀求的看著他,現下她糗極了,身上的肚兜掉了半邊兒,一雙渾圓要露不露的,一雙腿在日光下泛著珠光的白,臀上未著寸縷,貼著他強健的雙腿坐著。
「爺,奴這樣實在丑死了,求你放了奴吧。」
她都快哭了,圈著他的男人卻興致勃勃,刀刻般的面容線條柔和很多,一雙深邃的眼楮明亮火熱,還帶著作弄她的歡快。
「有什麼可羞的?本王又不是沒給你穿過衣服!痹,听話,趕緊將濕衣換下,一會兒被凍壞就不好了。」凍壞了他可是會心疼的。
這麼想著,鬼戎大手扯去了她的肚兜,單手從旁邊的金水盆里擰吧了濕巾,給她擦完身子,然後裹進了厚厚的被子里。
不過這期間,他可沒少在她身上模模踫踫。
文知藝皺著小臉,悶哼著表達不滿,但也不敢明確說出口。
她可沒那麼不識好歹,一國之君親自給自己擦身更衣,她要敢說出嫌棄的話來,真是不想活了。
「看來藝娘是真的好了,身上不熱,精神也好得多。那些名貴的藥材到底是有些用處,以後就每曰吃著,多補補。」
「謝爺的好意,但大補的東西不宜多吃。」這男人就是粗蠻,萬事都該講個輕緩,不宜急躁,他卻好像要讓她一下子進補全了,以為這樣身子立時就能壯起來。
表戎哪里知道這小女人正暗地里嫌棄他呢?還以為她要給他節省,于是摟著她道︰「你莫怕,以後一切有本王給你做主,想吃就吃,那些東西也算不上什麼珍稀玩意兒,不過人參、鹿茸的確不宜多吃,那些男人吃了才是正經……」
話沒說完,就垂下眼看了看乖乖窩在自己懷里的小女人,戲_逗她,「本王就不用吃了,還沒吃你就受不住,沒用的才一回,你不只起不了床還生病了,這要是吃了,你不就要永遠躺在床上?」
沒羞沒臊的,文知藝臉紅透了,也不知道怎麼回嘴,就算知道也說不出口。
他是蠻人,臉皮厚,她不跟他一道,只能采用老辦法,閉著眼楮、抿緊唇,死活不開口,也不睜眼看他。
表戎見懷里人兒,粉暈從白玉般的小臉延伸到耳朵,再到脖子,接著連綿至被子掩住的冰肌玉膚,手終于忍不住伸進被子里,感覺如模到上好的古玉,溫暖女敕滑,又如細膩潤潔的羊脂,雪馥芳香。
他順著那雖青澀卻柔美的曲線,來來回回模了個遍。
欺負人還不算,嘴巴上還要佔便宜。「雖然鹿茸你不能吃,但這邊的肉若要長大……」被窩里的賊手襲上嬌女敕的豐盈,又揉又捏。
「可不能缺了營養,燕窩要天天吃,這樣本王的藝娘才能快些長大,把這身子養得更結實。」
見懷里的小女人羞躁得整張臉紅得快滴出血來,他繼續惡意相逗。「這樣才好給本王養個兒子。」
文知藝被逗得實在沒法,只能在被子里握住那雙作亂的大手,嬌聲反抗道︰「說得爺好像沒兒子般,難道就缺藝娘的兒子了?」
的確,他是有好幾個兒子了,但就缺她給他生的兒子。
「你的爺是不缺兒子,可一想到你這小丫頭的身子里懷著本王的種,本王就不由得內心興奮,你說這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呢?還不是大魚大肉吃多了,甫一看到她這樣的清粥小菜,來了興頭罷了。文知藝在內心嘆了口氣。
看她爹寵女人的樣子就知道,剛進府的總是要寵上一段時間,等再見到更新鮮的,轉身便忘了舊人。
男人喜愛一個女人的時候,恨不得給她摘星星攬月亮,要是興致過了,那翻臉比翻書還快,瞬間就丟到腦後去。
文知藝內心是很清醒的,但饒是心中雪亮,卻也敵不過男人的手段,心口微蕩,面上露出嬌羞又歡喜的神色來。
見她雖不應他的話,但臉上是掩不住的嬌羞。鬼戎內心便認為,這小女人是想給自己生兒子呢,只是不好意思承認罷了。
兩個人窩在被子里,耳鬢廝磨了一番。
幸好現在是大白天,鬼戎也不打算做個昏君,與喜歡的女人纏綿一陣,叫了晌飯一起吃了,等看著她喝下藥,躺下休息,陪了她一會兒就離開。
文知藝這一覺睡得很好,沒夢,或許因為有點風寒的關系,整個下午也未醒過,將醒之際,就感覺身邊有個人,握著她的手,似乎靠在床頭坐著。
她正準備睜眼,就听到有人在外頭稟報的聲音。
「大汗,內務府已著人來報,宮中的前朝妃嬪及宮女、太監人數已經點算清楚了。」
「嗯。」她身邊的人只低低應了一聲,然後響起翻紙的聲音。
文知藝睜眼看了看,原來他正在看書。
外頭的同福卻沒走,躑躅了半天也沒敢吭聲。
第4章(2)
表戎把注意力從書本里稍稍拉出來一些,隨口問道︰「還有什麼事?」
「回大汗的話,內務府來問,那些妃嬪是否充入宮中?如大汗允了,現在就能安排人來給大汗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