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克星老公 第8頁

秉持勇於認錯的美德,曾楚寶扯開僵硬的笑臉,以盈滿萬分歉意的美麗眼眸瞅著他。

好痛哦!

憑她,要掙月兌一般的箝制可以說是易如反掌的事,但是,這人看似輕輕攫住她,手勁卻好大,她一路上不斷扭動,卻只有讓自己更痛的份。

瞥見那白皙肌膚被捉出紅痕,某種異樣的光芒在他黑眸深處一閃而逝,束縛的大掌頓時放松了。

靳天珩的怒氣在短短時間內已成功壓抑下來,但是不悅仍存在。

那森冷的俊容、銳利閃亮的目光,使他渾身散發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曾楚寶該慶幸自己身為女性,他才沒有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要不然,恐怕這會兒下場會很淒慘。

「這場誤會可不小,不分青紅皂白被打一頓,到頭來才知自己倒楣當了替死鬼……」齒縫間慢條斯理地迸出話來,靳天珩黝深的眸光讓人無法猜透。

她尷尬地摳摳額際,心虛的低下頭。

驀然想起她上次在街頭的行徑,他懷疑起她那是真的見義勇為,或者也是一場烏龍……

看來,慘遭她毒手的人恐怕不少!

「曾小姐,你已經不是第一次當眾動粗了吧!」靳天珩譏誚地微勾起薄薄的唇,突然地轉移話題。

「嗄?」曾楚寶抬頭一愣。

耙情他曾在哪見過她打抱不平的行徑?

其實,這一點也不用奇怪,因為她確實經常克制不住沖動,插手管看不過去的閑事,義行遍布大台北地區,說不定,他就是曾經圍觀的路人之一。

她不認同地努努紅唇,理直氣壯地辯解——

「會挨我打的,通常都是有錯在先,舉凡宵小、混混、敗類、渾球、薄情郎、負、心漢……」

「哦?」他挑了挑眉,向前逼近一步,銳利的雙眸略眯起,定定望進她眼波流轉的漂亮烏瞳,「那請教我是屬於哪一種?」低醇的嗓音挾帶著熱燙的呼息,輕緩地拂向她臉頰的細致肌膚。

摻合了淡淡酒氣的男性氣息朝她噴拂而來,帶起一陣哆嗦,干擾她的心跳。曾楚寶霍地退了好大一步,拉開與他的距離。

哇!這男人好高!

出了燈光昏黃的酒吧才看清楚,他是少數她穿了高跟鞋後,還必須抬眸才能與其互視的男子,因而更增添了他對她的強烈壓迫感。

從以前到現在,幾乎沒有人能夠僅憑著氣勢,就讓她感到明顯壓迫,連呼吸都覺得不順暢了起來。

這男人,具備了一種說不出的危險氣質,莫名地令她心神不寧。

「呃……都說了是誤會呀!你是我行俠仗義多年,唯一一次的出錯。」她尷尬地擠出一抹難看笑容。或許是理虧,抑或是其他不知名的原因,她又開始不太敢迎視他過於炯亮的眼神。

「出錯是得付出代價的。」他簡言表達態度,星眸卻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美艷懾人的她。

「你說吧,該道歉、該負責的,我是絕對不會推卸的。」曾楚寶懇切地想化干戈為玉帛,卻忽略了他那注視底下所蘊涵的灼燙高溫。

「這麼有誠意?」狡詐目光伴隨著出口的問話閃逝而過,其中隱藏著只有靳天珩才知道的陷阱。

「當然,我曾楚寶向來說到做到。」她俏臉一揚,豪氣地保證。

「很好,走吧!」像是等到單純小羊落入了圈套,他露出滿意的微笑。

「去哪?」跟不上他一下就轉移話題的速度,她呆滯地看著他率先走向電梯的背影問道。

「醫院。」

「干嘛?」她不自覺地跟上,下意識問。

「去醫院還能干嘛?」他連頭也懶得回,可見她的問題有多蠢。

對哦!去醫院除了看傷、看病還能干嘛?曾楚寶努努嘴,小跑步跟上,停在他後方,和他一同等候電梯。

只是,瞧他雖然文質彬彬,身體倒是挺健康強壯的,不過被酒瓶砸了下,應該沒啥大礙才對,有需要去醫院嗎?

不不不……不是吧?

真的要搞得這麼嚴重?

看著靳天珩要求醫生開立驗傷單,曾楚寶瞪圓了美眸,錯愕不已,數條黑線掛上額頭。

還以為之前的理性溝通代表著他這個人應該很好講話,願意原諒她,不會對她怎樣,但這驗傷單……感覺就像要對她采取什麼行動似的!

他該不會想要告她吧?

是,沒有搞清楚狀況就錯打了他,是她不對,可好歹他也看在她勇於認錯、誠意十足地載他來醫院,還幫他掛號、陪他診治、替他付錢的份上,手下留情咩!

苞著靳天珩走出批價處,不安的曾楚寶小心翼翼地由後方覷著他,不知他下一步想要做什麼。

「曾小姐。」他霍地轉身開口。

一時不察的曾楚寶差點撞上他,嚇得緊急煞車,一雙大眼盛滿驚惶地望住他。

「不介意我叫你楚寶吧?」將她驚弓之鳥般的反應及神態納進眸底,他勾起一抹淺淡笑意。

她搖頭表示不介意。事實上,他想叫她小寶子、寶丫頭都行,無辜受害者現在是老大,怎麼說怎麼是,她自知有錯,懷著贖罪的心理,不敢有意見。

「我想我不用自我介紹,你剛替我掛號,應該有在身分證上看到我的名字了。」

不知為什麼,靳天珩的微笑看起來明明既斯文又優雅,卻令曾楚寶覺得有一股說不出的邪氣,仿佛他的臉只是張面具,而面具底下是她這種大而化之的人所沒有的深沉城府。

他說話的速度總是不疾不徐、態度不卑不亢,仿佛肚子里裝了許多想法,不論說什麼話,背後都有其用意……

這種人,白的說法是——奸!貼切的代名詞是——狐狸!

「這個,驗傷單……」他揚揚手中的憑據,頓了頓,「有備無患。」然後笑著說明用意。

說到底,他是怕她賴皮不負責?

哼!推卸責任才不是她曾楚寶的行事作風。她抿抿嘴,緘默地等他把話說完。

「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換作是別人,要告你傷害,絕對可以成立,而且酒吧里的每一個人都是證人……」

靳天珩那精明的眼神掃過她驟變的神色,接著從襯衫口袋里拎出稍早她給他的名片看了看,續道︰「我呢,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一來嫌麻煩,二來沒時間,你呢,身為一家知名婚紗店的負責人,我想應該也不希望鬧上法院,所以,我們可以私下調解。」

聞言,曾楚寶黯下的臉色乍然一亮。

看她喜怒全形於色的反應,靳天珩心里不禁感到莞爾。他猜,她一定是個心無城府的女人。

「你認為該賠多少錢?說個數目出來,我願意在合理的範圍內表達我的歉意。」她乾脆地說。

「錢?」他挑起一眉,薄唇微勾地哼笑,仿佛听到了什麼笑話。

他靳天珩最不缺的就是錢了,還會在乎那一點點賠償金嗎?

他隱含不屑的反應,令曾楚寶下意識地皺起柳眉,一雙晶澈的眼楮警戒地瞅著他。

「我要的……不是錢。」深幽的眸子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低沉平順的嗓音從那好看的嘴唇中逸出,明明是簡單一句話,卻飽含弦外之音。

瞧他那邪魅的模樣……曾楚寶杏眸圓瞠,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立刻擺出防衛架式,杜絕他任何有顏色的念頭。

她的身體只有她的真命天子可以踫,其他人沒有資格使用,所以那些想吃她豆腐、佔她便宜的,一句話——找死!

「不要錢,那你想要什麼?」她慍怒地問,臉上不悅的表情仿佛說著︰如果敢看輕她、答案太過分的話,除了一切都免談之外,她還會再給他一頓打。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