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上心頭的……是她所陌生而缺乏的安全感啊!
漸歇的淚又奔然灑落,突如其來的脆弱和渴望依靠,令她難以抑制地淚如雨下。
「爸爸,你害媽媽哭得更慘了啦!」洋洋見狀,趕緊手忙腳亂地起身擁住母親,還不忘怪罪太粗魯的父親。
「嘖!你!」瞪著哭上癮的詠詠,歐尼爾一陣莫名其妙,但下一秒立刻沒轍地嘆息,「唉!」
展開雙臂,擁住他最心愛也最心疼的兩個人,他只感到濃得化不開的滿足和踏實。
而這對詠詠來說,又何嘗不是幸福呢?
自制的心解放了,她渴望也需要歐尼爾的愛,她更渴望和需要一個完整的家。
有沒有可能,歐尼爾現在對她的好,不只是因為孩子的關系?
或許,他們倆還有未來?還可以組織一個溫暖美滿、令人稱羨的家庭?
她陷入迷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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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自醫院返家後,洋洋便習慣性地耍賴在歐尼爾一樓的住處。
原因無非是歐尼爾安排了一個對孩子有著強大吸引力的玩具房。除了院子里的小城堡外,玩具房里還放了成堆的玩具、小書桌、和一張車子造型的兒童床。
好吧,他承認,他是處心積慮,先籠絡單純天真的孩子,再朝媽媽下手,以增加相處幾率。
像這會兒,不就派上用場了——
「詠詠,洋洋睡了。」輕輕掩上房門,歐尼爾來到客廳對詠詠說。
「嗄?你怎麼讓他睡了?要睡就要回家啊!」她直覺地反應。
罷剛還玩得大小聲,怎麼沒多久就睡了?
「孩子累了嘛,而且今天氣喘發作,身體一定比較虛弱。」他解釋。
「唉,不然你幫我把他抱上樓去?」洋洋最近又重了,若非緊急狀況,蠻力涌現,要她這樣抱著他上樓,手會斷掉。
「干嗎一定要抱回去?在這兒有床給他睡。」他不認同地蹙眉。
他說的有理,詠詠語塞。
「好吧,那洋洋今晚就給你照顧嘍,我回去了。」不再堅持,詠詠旋踵拿起皮包和鑰匙,打算回家了。
「唉,你也留下來……」見她到了門口,歐尼爾不假思索地拉住她,卻力道過大,令她撞進他胸膛。
詠詠心兒怦怦躍動,因他的話,也因突然拉近的距離,鑰匙落了地,清脆扎實的聲響呼應著她的心跳。
垂低頭看著鑰匙,她想蹲下來撿,然而,歐尼爾鎖在她腰際的有力臂膀鉗制了她的行動,令她愕然抬頭。
四目相交,情意流轉,頓時,氣氛變得曖昧了……
她的淡淡幽香竄入鼻息,映人眼里的精致小臉散發著一股誘人的清麗,紅艷的小嘴微微輕啟,那弧度就像在邀請他品嘗一般。歐尼爾的心受到強烈蠱惑,霎時情生意動,綠眸轉黯,冉升。
「今晚……別走!」喑啞的嗓音在她耳際低喃,薄唇隨之吻上她白玉般的耳垂,引起她一陣顫栗,雙腿頓時虛軟。
他的肩膀很寬,他的懷抱很暖……此刻,詠詠沒有多余的力氣和自制力拒絕,只能順從自己的心,想擁抱著他、想讓他擁抱……
天知道,當他重新出現在她生命的那一刻,她就意識到自己仍然愛著他,多年來從未改變呀!
而盡避這段時間來她一再自制壓抑,終究還是敗陣在對他的過低免疫力,如從前般陷入濃濃的柔情熾愛里。
「我……不走。」微拉開距離,她嬌羞地道出自己的意願,抵在他胸膛的柔荑緊張得握成了拳頭。
歐尼爾揚起一抹魔魅的笑容,緩緩握住她的手,以堅定的力道掰開她的手,與她十指交握,帶著她步入二樓的主臥房。
轉開房里的昏黃台燈,歐尼爾就著柔美的光暈凝睇著詠詠,徐徐執起她微沁著汗的手心,在唇邊摩挲。
體內陡升起哆嗦,羞赧的她卻情不自禁地凝視著他煽情的舉措。
歐尼爾將她放倒在柔軟的大床上,結實的體魄欺上縴柔的胴體,帶著深濃情意與她雙唇貼合。
他先是輕柔地啄吻,再緩緩加深成熱烈的吻,他們的唇舌在漫長的離別後重逢,莫名的歸屬感在交纏之間放松了彼此的戒備,兩人仿佛一下子都掉入年少輕狂的那段歲月。
的大掌四處游移,卸去兩人的衣物,制造兩人的火熱,她許久未曾讓男人踫觸的身體,因他在身上施展的激情魔法再度燃燒。
歐尼爾渾身如焚,她對他的吸引力依然強烈,她的甜蜜令他心醉,她的肌膚依舊香軟地讓他想一口吞下去。
詠詠神魂飄蕩,他喚醒了她沉睡的,他早在她體內鑿下痕跡,他是她生命中第一個男人,也是惟一。
她知道自己抗拒不了如此安全、溫暖的懷抱,只想依偎在他的臂彎之中。
張臂,擁住他強壯的背脊,拱起身軀,她奉上自己,感受他熱切的吻,仿佛要在她的靈魂鏤刻下屬于他的記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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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尼爾去接洋洋放學了,而她此刻正穿著圍裙在廚房里準備晚餐。原本三樓的小鮑寓退了租,他們現在一家住在歐尼爾買的一、二樓里。
歐尼爾休養腳傷的假期還剩兩個月,過陣子,他會帶著她和洋洋回台灣向父母請求原諒,接著將回英國公布結婚的喜訊,並舉辦婚禮。
而另外還有件值得高興的事,就是羅大哥和意伶姐的關系有了轉變,據說是有個晚上羅大哥借酒澆愁,意伶姐看不過去陪他喝,結果……呵呵,酒後亂性,然後,接下來的進展神速,忽然發現對方就是彼此生命中的半圓。
所以,她和歐尼爾打算在離開後,把這房子重新裝潢送給他們,以答謝他們六年采的照顧和幫助。
一切再完美不過了!詠詠雙手忙碌地洗菜切菜,美麗的唇畔總噙著一抹淺淺的笑容。
沒辦法,這種幸福圓滿的感覺,她是連做夢也會笑的!
還記得那一晚,他們歡愛過後,她鼓起勇氣對歐尼爾敞開心房,談了一些話——
「我不希望你是因為孩子的關系,才勉強接受我。」枕在他結實的臂彎中,她思索片刻,訥訥開口。
他倏地撐起身來,不顧她的頭咚地掉下,像看怪物般俯視她。
「你覺得我剛剛的表現很勉強嗎?」他錯愕地揚高語調。怪了,他方才的表現全發自內心,這女人是怎麼感覺的?
「不是啦!」她捶了他一記,怎麼不正經地解讀她的話!「我的意思是……哎喲!怎麼說嘛!」她一時不知怎麼表達才好。
「用嘴巴說啊。」他揚起笑容支著頭,好整以暇地瞪看著她,愛極了她含羞帶怯的嬌柔。
「我是說,你若不愛我,不必因為道義責任負責。」她撇開視線,心有點澀,沒勇氣看他,小巧的臉蛋苦得恍若能擰出汁來。
「你一定是覺得我剛才的表現不好。」歐尼爾佯裝哀怨地垮成八字眉。
「你怎麼又扯到那兒去了啦!」詠詠睞他一眼,那模樣令她哭笑不得。
「不然你怎麼感覺不到?」他將她一軍。
其實,換作以前的他,一定不肯在女人面前承認這種事,因為實在沒面子到極點,但現在情況不同,她孩子都為他生了,他還有什麼好難為情的?豁出去了!
「我相信你剛剛那時候是愛我的,可是……你愛的對象很多,而且經常替換吧?」她的嗓音輕不可辨,泛酸的雙眼不由得眨了又眨。
歐尼爾微愣,很快地意會她所指的是他那些空穴來風的八卦緋聞。
「看來你的腦袋瓜六年來都沒長進嘛!還是那麼單‘蠢’!」她強裝鎮定的樣子逗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