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驀地,一處社區型別墅建築攫獲她的目光,她反射性地發出驚嘆聲。
不自禁踩下煞車,她停在路邊,幾乎是貼著車窗地望向對面設計新穎的房子出神。
很少有這樣整整一區的房子,都是以時髦的現代風格來設計的……
不曉得這是出自哪個建築師的設計,競有如此不同凡響的月兌俗品味?
張望了下,這社區沒有特別命名,而且外觀都已完工,卻還沒開始銷售……觀察及此,好奇心已驅使她下了車。
越過馬路,發現警衛室里沒人,秦優優逕自踏上石板步道,邊走邊看,一戶戶緊閉的房門讓她有些失望。她想外觀這麼棒,室內裝潢應該也很有看頭吧!
以她多年接觸建築業的經驗,這里的房價一定很高。
別以為這年頭景氣不佳,她待的售屋公司一定業績下滑,其實不然,現在的時機,人民所得不再是以那種金字塔型態來區分,而是變成沙漏型態了!買房子的人,不是砸大錢尋找最頂級能襯托身價地位的豪宅,就是要求最低最平民的價位。
這般呈現兩極化的銷售層級,往往地價、房價、建材愈高級,反而銷售得更好更快。
唉!有錢人真好!能住在這麼棒的地方!
如果不積極找個花無缺,讓她食衣住行都能隨心所欲,她就算再自立自強、拼掉小命,一輩子也買不起這樣的房子吧!
隨著心頭感慨,腳步緩慢而閑適,秦優優再度放任自己沉浸在她的貴婦計劃論中,視線則隨意地觀望著。
突然,她眠尖地瞧見不遠處的一間別墅前,堆放了一些雜物,隨即取下太陽眼鏡,好看得更清楚些,發現似乎有裝潢工人出入,她立刻欣喜地邁開步伐,前往察看。
好奇心漲到最高點,她不請自入地通過草坪上的石板踏進別墅里,尚未裝潢的一樓空曠一片,她立即推測施工目前應是集中在二樓。
逕自參觀了下屋子里的格局和建材,從西德進口的防盜大門、地板花紋均勻的天然化石,到廚房一應俱全、呈幾字型寬敞的整套廚具,她略估已經超過一百萬!更遑論其他家具、裝潢、及聘請設計師的費用了!她不禁要再一次贊嘆這里的奢華。
手腳不自覺地放得更加輕柔緩慢,小心翼翼的生怕有個損壞,會賠上她幾個月的薪水。
就說會有當貴婦這種夢想,是人之常情嘛!像這樣贊到不行的生活環境,誰不向往啊!只是她特別有勇氣,把夢想付諸行動,努力去實現而已咩!
挑空樓梯、不銹鋼手把,大方俐落,同時也點出整間屋子所要營造的現代風格,秦優優踏上階梯,萬分期待二樓完成的部分是什麼樣子。
斌婦計劃仍需努力,暫時當不成,看看貴婦才住得起的房子來望梅止渴,也可以過過于癮啊!
拉長脖子邊走邊望向二樓,注意力全集中在視線所及處,卻一時不察,踩了個空。
「啊——」秦優優驚恐地高呼,反應敏捷地攀住手把,基本上已不會跌到狗吃屎,可腳下的三寸高跟鞋竟壞了事……
「啊、啊——」驚呼聲倏地揚高八度,足以媲美世界女高音的聲量,響徹整棟屋子。
鞋跟太細經不起這麼一拐,重心不穩,她吃痛地松了手,干癮沒過成,反而先效法小老鼠——嘰哩咕嚕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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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認命地閉上眼楮等死,呃……不,是等待摔個四腳朝天,然而幾秒後,疼痛似乎沒有預期中的嚴重,而且背後的這堵牆還是軟的耶……
往後壓一壓、擠一擠,噢!有錢人真好,連牆壁都特制軟墊,也許就是預防有人像她這樣不慎跌落吧!
「你沒事就快點起來,我都當了墊背你還壓。」
一道低沉嗓音冷不防地由後方傳來,還挾帶熱氣噴拂在她耳際,嚇得秦優優起了一陣加冷筍,趕緊站直身體旋過身來,沒了支撐,這才發現腳痛得站不住,眼看著又要再跌一次。
「小心!」低沉嗓音的主人眼明手快地扯住她縴細的手腕,止住她的跌勢,秦優優也被強大的力量拉往對方懷中。
二度獲救,她不免感到幸運,抬起頭來看向救命恩人——
「是你!?」她瞪大眼珠子,隨即一個念頭竄進腦海,「你跟蹤我!?」思及此,忙不迭猛力推離他,登時跌坐在地。
「噢!好痛!」痛呼聲揚起,她紅了眼眶,可以想像她完美圓翹的小屁屁,這幾天會多出類似胎記的「黑青」了。
「灝哥,蝦米代志?」這時工人們聞聲而至,圍在樓梯上不解地探頭看向轉角處,只見閻滄灝半倚著牆,還有名女子坐在階梯上。
「沒事,只是有人跑進來,去忙你們的吧!這里我會處理。」閻滄灝打發走他們後,視線再度調向方才冒出誣蔑之語的女人。
「看清楚了吧?這是我工作的地方,是你擅自闖入,我才沒閑工夫跟蹤你。」板起臉,莫須有的指控令他有絲不悅。
「對不起,因為這真的很巧,所以……」才會直覺地聯想!她囁嚅著,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想怪她,也于心不忍。
閻滄灝黑眸睨視著她,不悅的火氣正在消逝。
「你怎麼會到這兒來?外頭的警衛讓你進來的嗎?」口氣仍舊冷硬,尤其臆測到警衛有可能失職或模魚。
這一區的房子全屬他朋友——訾宸颶擁有,不是建來賣而是他準備結婚用的,而他則是因為交情不淺,才會親自出馬,還不收半毛設計費,否則以他的行情,光一間屋子的室內設計費,就可以要價幾百萬,更遑論整體建築的設計、工程……從頭到尾親力親為地全程參與。
因此,此處並不開放外界參觀。
「呃……我是路過,看見這里的房子與眾不同,所以好奇,而且也沒看到警衛,就自己進來了。」一五一十地乖乖說明,畢竟擅闖人家的地方就是理虧。
嗚嗚……好凶哦!這男人當真不賣她的面子,對她的美貌視若無物!
閻滄灝抿起唇不語,斜睨著她,氣氛有些凝滯。
「對不起,我這就離開。」看什麼看,走就走嘛!受不了他打量似的眼神,秦優優在心里嘀咕。
瞥見她腳下的高跟鞋斷了跟,閻滄灝低咒一聲,搶先在她完全站起來之前扶住她。
「好痛……」右腳冷不防傳來一陣劇痛,她倒抽口氣,又跌坐回原地,一張小臉痛得扭曲變形,血色褪盡,冷汗頓時飆了出來。
「你的腳……」他單腳跪在她面前,將她受傷的腳擱置在自己的腿上,月兌下斷跟的鞋子,審視起她的足。「扭傷了。」
她疼得直吸氣,還不忘掙扎,被他握住的足踝似有電流般,讓她羞赧不安,然而他堅定的力道說明了無視于她的抗拒。
「你住敖近嗎?」瞧著她已然紅腫的縴細腳踝,他臉色淡然,看不出絲毫情緒。
「不是……」她試著抽回在他粗糙掌中的腳,羞窘加疼痛在她臉上形成紅白交錯的效果。「嘶……痛!」哀嚎和抽氣聲響起,眉心緊擰,眼淚就快奪眶而出。
「別亂動,穿這麼高的鞋來到工地,是想表演特技嗎?笨女人!」皺起眉,他不自覺地叨念,語氣雖帶有嘲諷,但動作極盡輕柔地替她解下另一只鞋。
本想反駁他的嘲弄,然而他的動作教她張口結舌。「你你你……你干嘛?」還算伶俐的口才,居然失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