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唯一人選 第12頁

「要是不愛他,妳不會在第一次喝醉的時候,抱著我喊他的名字。要不是把我當成替身……妳怎麼可能把最珍貴的處女之身給我?」

妹瘡先抽回被他抓住的手,然後打了他一巴掌。

倪靖沒有躲,只是冷眼望著她。

「原來你一直這麼想……那麼我問你,每一次你對我那種深情溫柔的擁抱,是施舍還是嘲笑?」

倪靖知道自己再開口只會讓情勢更僵,于是選擇沉默以對。

妹瘡看了他好久。憤怒使她呼吸急促,身體也開始顫抖,眼看淚水就要滴落。

她隱忍所有的反應,不讓倪靖看出一絲破綻,然後再次起身下床,抓起散在地上的衣服,快步走向房門。

「妳要上哪去?」躺在床上的倪靖坐起來開口問。

但妹瘡鐵了心,她充耳不聞,重重甩上門,阻絕了倪靖的呼叫聲,連頭都不回的飛奔出去,把所有的羞辱都留在房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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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妹瘡搭乘最早的班機飛離義大利,經過兩次轉機才回到台灣。

京霏對她臨時更改計畫並未特別驚訝,反而為她提前回來而開心不已。

經過了渾渾噩噩的一星期後,妹瘡終于拗不過京霏的要求,陪她吃飯順便逛逛街。

「我真後悔沒跟妳一起去。」京霏坐在咖啡廳靠窗的位子,淺嘗香醇的卡布奇諾,「一個人的時候我才知道日子多難過。」

妹瘡心不在焉的用湯匙攪拌咖啡,沒有說話。京霏沒有察覺她的分心,繼續說著︰「爺爺怕我心情不好,終于答應讓我到公司幫忙,以後我就可以跟妳一起上班了。」

她露出久違的笑臉,開心訴說自己的新計畫。

但妹瘡仍是兩眼無神,低頭直盯著杯子看。

「ㄟ,我說的話妳有沒有听見啊?」京霏輕推妹瘡的額頭,生氣的說。

「啊,對不起。」

「從義大利回來之後妳老是失魂落魄,心事重重的,到底怎麼了?」

「哪有?」

「哪沒有!瞧,連我說話妳都沒听見,這麼專心是在想誰?」

妹瘡尷尬一笑。她既不能說自己在想誰,更不能將義大利發生的事告訴京霏。要是真說出來,會掀起怎麼樣的一場風暴她想都不敢想。

「我在想工作的事。」妹瘡隨便說。

「喔,妳是說報告的事啊?都一個禮拜了,還沒解決嗎?」

「差不多了啦。」

一想起那天走的匆忙,關于展覽的資料不是沒帶就是根本沒準備,要不是用遺失行李搪塞過去,她真的會死得很難看。

「真奇怪,做事一向小心謹慎的妳,怎麼會弄丟行李呢?這真不像妳。」

妹瘡笑笑,怕自己多說多錯,于是不再搭腔。

京霏見她沉默,又開始說起自己的事︰「對了,爺爺已經答應我到公司上班了。」

「什麼?」

「妳干嘛這麼驚訝?怎麼說我也是學設計的,妳行的,我一定也行。」她撥撥頭發,不服輸的望著妹瘡。

「我不是說妳不行,只是……」妹瘡本來想提醒她身分的敏感,後來想想還是作罷,「沒關系,反正我們都在同一個部門,任何事我都會幫著妳。」

「嗯,有妳這句話,我什麼都不怕了。」京霏開心的說。

能看到她走出傷悲,重新展露甜美的笑,妹瘡感到很欣慰,至于其他擾人的事,就交由時間慢慢沖淡吧。

兩人悠閑的逛了一下午,妹瘡因為要回公司開會,而跟京霏分道揚鑣。

妹瘡回到公司,準備著開會用的資料時,隔壁桌的同事伸手越過格板,將一張紙條遞過來。

「妹瘡,妳剛剛出去的時候,這個人打了兩通電話找妳。」

「誰啊?」她接過紙條,看到上頭寫著「倪靖」兩個字,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同事因為她的沉默而探出頭來問︰「妳不認識這個人嗎?」

妹瘡如夢初醒,幽幽的站起,兩眼直愣愣的望著對方問︰「他……他有沒有說什麼?」

「他只是問妳在不在,問妳什麼時候回來,我听他挺急的,所以告訴他妳四點會回來開會。然後他很有禮貌的道謝,就掛電話了。」

「就這樣?」

同事點點頭。

妹瘡知道問不出什麼,失望的坐回位子上。

她低頭望著那張只留下姓名,沒有任何聯絡電話的紙條,心情蕩到谷底。

當然……她可以撥越洋電話到NOIR位于巴黎的總部,簡單的就能找到倪靖。但找到之後呢?她要說什麼?跟他一吐相思之苦?還是對自己的不告而別道歉?或是听听他怎麼說?

但無論他說什麼,她都不會像在義大利那一夜般瘋狂。

回到台灣、回到現實里,她絕對無法拋開京霏的感受,只顧自己快樂。

妹瘡站在辦公桌前瞪著電話發呆,直到同事催促她快進會議室開會。

轉身離開前,她將那張紙條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里。

第五章

「阿靖。」

倪容一臉笑容的走進客廳,招呼他坐。

「舅舅,真抱歉,你才出差回來我就來打擾。」

「這是什麼話,我們甥舅倆也好久沒有聊聊了。」

他揮手招呼佣人上茶,然後帶著倪靖往種滿花草的起居室走去。

倪容坐在藤制的椅上,瞇眼望著沐浴在金色陽光中的倪靖。他不得不承認,這孩子越來越像他父親秦翊。

雖然他們父子從未見過面,但無論神態、舉止、說話的表情,都跟當年的秦翊一模一樣。

他不禁感嘆血緣這東西,真沒有任何東西能切斷。

「最近還好吧?」舅舅主動問。

「還好。」他垂眼,卻無法掩飾臉上的落寞。

「怎麼了?難得看你愁容滿面,欲言又止的,讓我猜猜……嗯,一定不是工作上的事煩擾你,應該是那個台灣來的女孩,對吧?」倪容雖然有些介意女孩出現時說過的話,但他卻相信倪靖能掌握分寸。

「她的事先不說,我今天來是想問問關于秦家的事。」

「秦家的事沒什麼好說的。」倪容臉色驟變,端著杯子的手一個不穩,茶水濺了一身。

「舅,你別激動,先听我說……」

「我說了,這件事不要再提!」他忿忿的放下茶杯,起身站到窗前,背對著他。

雖然知道說下去只會引起爭執,倪靖還是決定繼續。

「一個多禮拜前,秦家從台灣派了個律師到公司找我。」

「什麼!」倪容轉過身來,既想問明事由,又礙于剛剛才說過不提這事,又止住了口。

「他拿出出生證明,問我知不知道跟秦家的關系。」

「他們想干什麼?」

倪靖十指交錯,神情漠然的說︰「他來轉達秦家希望我回去的意思。」

「回去?這是什麼意思?」

「他說的不多,只提醒我不該放棄屬于我的繼承權。後來我才知道秦家發生了一件大事。」

倪容不想猜測,他等著倪靖說下去。

「秦允聰死了。」

「秦允聰?那是……」

「他是我弟弟吧?」

倪容沒有否認,只是低聲的問︰「他是怎麼死的?」

「听說是意外,實際的狀況我並不清楚。」

「因為唯一的子嗣死了,他才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希望你回去繼承家業。哼,秦翊的算盤打得真好,所有的便宜都讓秦家佔盡了。」

倪靖面無表情的听,對那未曾謀面的兄弟他沒有哀傷的感覺,因為他心里真正在意的是妹瘡。

「我可以體諒他們急切的心……」

「不用同情他,這都是報應。」倪容恨恨的說。

「可是舅……怎麼說秦允聰也是你外甥,在哪個家庭長大他沒有選擇權,這麼說實在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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