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心美人 第12頁

丙然……唉!她早該知道的……

「那王爺何時才肯替我們陳情?」

「隨我高興。」

「但萬一太遲的話,家父家兄的性命……」

聿亙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死不了的。」

他這麼講,她也無話可說;但……看到聿亙這樣輕忽的態度,楚畹的頭疼更加劇烈了……

猛然一陣昏眩襲來,楚畹縴弱的身子不由得晃了一下。

糟了,頭這麼痛,四肢又發軟,她八成是受了風寒了……楚畹發昏地想。

聿亙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大手抓住她放在他肩上的縴縴柔荑,起身將她抱了起來,往床炕走去。

楚畹被放置在大床上,她睜著眼楮看著聿亙將他己身的衣服卸去,心中不由得緊張起來。

陪侍聿亙王爺多日,她當然知道王爺現在想做什麼,而對于他這樣夜夜無度的需索,她也早已強迫自己習慣去承受,不會再不識時務地反抗、拒絕他,但今夜…

她似乎不得不拒絕他,因為她全身無力,可能無法面對他強悍粗暴的掠奪。

「今天……不要好嗎?我有點不舒服……」她小小聲地說,軟弱無力的嗓音就像她這個人一樣,更微渺小……

「你病了?」他暫停月兌衣的動作。

「大概吧,我好像著了風寒。」

听了她的話,聿亙沒有表示什麼,繼續卸除衣裳,跨上炕床。

明顯的不將她的請求當作一回事。

「求求你,不要……我……」她真的很難受啊!

楚畹下意識地驅動發軟的身子往床的內側縮去,聿亙卻一把將她撈回來,壓在身底下。

他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生病,他只想索取他所應該得到的!不論如何,她沒有逃避的權力!

「我會傳染給你的……」她無力地說,精神頹喪地作最後的掙扎。

好吧,就算他不肯體諒她,至少也該替他自己著想吧!萬一被她的風寒感染到,那就不太妙了。

聿亙絲毫不理會她,徑自卸除她身上的衣物。

楚畹將他的漠然冷酷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泛起一股沉重的悲哀。

算了,隨他吧……

她認命地閉上雙眼,任由聿亙毫不憐惜地在她困乏的身子上發泄一切。

反正她無力掙扎……反正她永遠也逃不開他!

聿亙狂肆地抽撤,楚畹卻感受不到絲毫男女歡愛應有的愉悅,此刻她身上唯一的感覺,只有無盡的痛苦——

原本就困乏無力的身子骨在他的侵略下,疼得簡直像要散了一般;隨著他一次又一次的律動,她的太陽穴承受著一陣陣的刺痛……

真想現在死了算了……她緊閉著眼楮,難受萬分地想。

餅了許久,聿亙終于結束了他的強取豪奪,自楚畹身上抽離,背過身躺回床炕上。

望著他厚實健碩卻散發著冷絕氣息的背部,楚畹強忍多時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滴下來。

每次都是如此,每次聿亙完事之後,總是立刻背過身去,仿佛再多踫她的一下,是一件多麼令他厭惡、惡心的事。每次他這種舉動都會深深地刺痛她的心。

她真的好難過……

身體上的不適和心靈上所受的折磨,令楚畹不禁痛哭失聲。

嚶細的哽咽聲在寂靜的黑暗中格外刺耳。楚畹驚覺到自己的哭聲太明顯了,連忙抬手掩住嘴,只敢讓無聲的眼淚奔流。

不能讓聿亙王爺發現她在哭——選擇令自己成為如此卑賤的侍寢娼妓,她已經連哭泣的權利也沒有了。

聿亙曾經警告過她——一切全是她自找的,別將那種小媳婦似的可憐模樣搬到他面前礙他的眼!

和聿亙在一起的時候,她一向將自己的哀傷悲痛隱藏得很好,至少不會不識相地將淚水掛在臉上;但今夜的情緒,似乎有些失控了……

在府中多日,她早已認清自己現在所處的地位,所以她從來不敢奢望聿亙能施給她一些溫存,連想也不敢想;可是她現在居然有點希望聿亙可以抱抱她……

也許是身體上的病痛令她渴求一些心靈上的慰藉;也許,是她孤寂飄蕩已久的靈魂,需要一點安慰。

她真的好希望能倚靠在他寬厚的臂膀中,就一下下也好!

自心底泛出的寒意令楚畹不禁瑟縮了一下,她抱著自己單薄的身子蜷曲成一團。身體好冷,心也好冷。

如果他肯抱抱她,也許她就不會如此難受了吧?

然而,那是不可能的……

一日,楚畹正躺在炕上安睡,時間是中午時分。

那一天她淋雨受了風寒,因為沒有延醫的緣故,她的病情痊愈得極慢,雖然不是很嚴重,卻也只能整日在床上休息。

正睡得安穩,忽然一陣碗碟踫撞的嘈雜聲吵醒了她。

楚畹疑惑地睜開雙眼,心中正考慮要不要起身看個究竟,猛然又是一個粗暴的開門聲撞入她的耳膜。

「吃飯啦!還睡,睡什麼睡?」

隨著一串粗魯的話聲傳入,一個肥胖的婦人手上提著膳盒闖入楚畹的房間。

楚畹認得她是那個送避孕湯藥的管廚大娘。

避廚大娘舉止粗魯地將膳盒放在房中央的桌子上,所制造出來的豁瑯聲毫不隱瞞地顯示出她的不悅。

「怎麼,現在就躺在床上,等著侍候咱們王爺上床了?」管廚大娘瞥了床炕上的楚畹一眼,鄙夷而辛辣地諷刺,「我說你也太心急了些吧!」

由于替楚畹送膳食的那個小丫頭病了,管廚大娘不得不親自送來;她心中正沒好氣,又見著楚畹這種安閑的模樣,肚里更是一把火,那惡毒的話就像泄洪似的從嘴角泄出來。

面對她的譏嘲,楚畹不由得又羞又怒,但又不能拿她怎麼樣,只得忍了又忍。

「對不起,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才……」楚畹慢慢地自床上坐起,低聲下氣地說。

這時她才真實體會到何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曾經貴為一呼百應的千金小姐,現在卻連一些下人奴僕的氣也受到了,楚畹不由得心生感觸。

「身體不舒服?是不是咱們王爺讓你太過勞累了?」管廚大娘冷笑著嘲諷,語調曖昧。「我就說嘛,像你這種身材干扁的似豆于的小丫頭,怎麼侍候得了咱們王爺呢?」

對于管廚大娘的譏笑,楚畹若說不會生氣,那絕對是騙人的。

雖然楚畹有很好的修養,但听到這種下流的風言涼語,也不禁有些動怒。

「我想這不關你的事。」她冷冷地說,生硬的聲音隱含罕有的怒氣。

「你怎麼這樣說話?大娘我可是替你擔憂哪!我勸你啊,以後飯多吃一點,身材養胖一點,萬一哪一天王爺玩厭了你,把你一腳踹回花街,你也才有本錢一雙玉臂千人枕啊!」管廚大娘惡意地說著風涼話。

楚畹緊咬著下唇,抓著棉被的兩只小拳頭握得關節泛白。

她試圖忽略管廚大娘那些不堪的傷人話語,但她做不到……

「不過我想哪,你大概沒有回花街的機會了——也許你會先被王爺玩死也說不定呢!炳哈……」

避廚大娘說完之後,帶著刺耳的笑聲揚長而去;房間里剩下氣得渾身發抖的楚畹,無聲地流淚。

她好氣!她好恨!她已經很認命、很盡量在忍耐了,為什麼還是躲不過這些閑言閑語?

為什麼她必須承受這些丑陋的言語打擊?她犧牲靈肉,只是為求父兄得救,難道她這樣做也錯了嗎?

上蒼何忍?楚畹何辜!

她悲憤地流著淚,已不知自己的淚水可有干的時候……

旦夕以淚珠洗面的日子她究竟還要過多久呢?

十天,還有十天……

夜沉沉,楚畹靜坐在綺窗前,以手支頰,細算她來到王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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