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教訓你的自以為是。」雲都赤又一拳,不偏不倚正中赤元的右眼,力道拿捏的剛好讓他出現黑黑的熊貓眼,卻不傷及其它。
天哪!雖然他的暴力在她的意料之中,可江雪寒還是忍不住咋舌。
「喂!我可還沒討老婆呢?萬一下慎你毀了我的臉,那我後半輩子怎麼辦?」赤元手腳不停打出數拳,本來以為撈點本回來沒什麼問題,只是瞧他現在的蠻樣,虧了!虧了!
和死黨赤元的打打鬧鬧平日里是早就玩慣了的,可這一次雲都赤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拳頭出去的時候感覺不像往日一般,他似乎是想發泄什麼又似乎什麼都不是。
是真如赤元所說的——他是在吃醋?
不,他怎麼可能吃醋?!
他是不排斥她,甚至有點欣賞她的叛逆和勇氣,這也是他不反對娶她的原因。可——娶她,只因為他需要一個奉旨成婚的漢女。
他不會為她吃醋,更不可能愛上她,他早就擺月兌「愛」——這種只會讓人軟弱一無是處的東西了。
他的目光不自覺向邊上那個俏麗的身影看去。
第七章
居然就這樣在大街上惡斗?
江雪寒瞪大了眼楮,他們不是朋友嗎,怎麼……
蒙古人真是野蠻到極點啊!
「江寒……」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從附近傳來。
江雪寒這才發現「留白齋」的白老板就在不遠處,于是她出聲打招呼。「白老板。」
「你也在這里。」白老板也驚喜的,費力的擠過阻隔的兩、三個人,來到她面
前。「好久不見你了,現在好嗎?」
「還……還好,多謝關心!」如果沒有那個蒙古人就一切都好,她在心里補上一句。
「有人指名向你訂畫呢!」
「是嗎?」江雪寒不由高興了。
「我正愁找不到你呢,卻在這里遇上你。」白老板猶自興奮的道。
「訂什麼畫呢?」江雪寒問。
「要一幅六尺牡丹圖。」
「噢。」
「不過全部要白牡丹。」
「這可有點難了,全部是白色,畫面很容易過分清淡。」江雪寒沉吟著,要用一點什麼亮色,讓構圖更完美呢?
「難不倒你。」
「……」
她在干什麼?
雲都赤瞥到她和一個男人在說話,還對著那個人——笑了。
懊死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她就從來沒對他這樣笑過,而且那男人顯然是她的舊識……
正發怔時,赤元的一記鐵拳又揮到他面前。
他不避反而揮手擊向他的太陽穴,速度快得驚人,這小于還要耗他時間。一向與赤元打打鬧鬧取樂慣的他,現在卻感到很下耐煩。
「呀呀呸!想打死人呀!」赤元在他的連續攻擊下,閃開三大步。
「不奉陪!」雲都赤閃身至江雪寒身邊。
在她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環上她的腰,摟著她飛身而起。「黑風」輕嘶一聲,載著他們飛奔而去。
可回答他的只是馬蹄揚起的一大團塵埃。
「咳,咳……」嗆得他好難受呀!
這個重色輕友的家伙!赤元則只能對著雲都赤的背影氣得跳腳罷了。
來不及驚呼,她的人已經在飛奔的馬上。
突兀的將她拖到馬上,沒一句解釋帶了她就跑,她實在無法習慣他的隨興、放肆。
可——他緊摟住她,風吹不散他的氣息,那股有點汗味、有點馬革味的男性味道縈繞在她鼻端。
「黑風」很快就在將軍府的大門口停了下來,雲都赤扶著她下馬。
她一時間有點疑惑了,他破天荒的溫柔舉動包藏著怎樣的心,這是對她的示好嗎?
她無言的接受了伸出的手,事實上沒有他的扶持,她也實在無法從高過她身子的大馬上下來。
但她是下會接受他的示好的,她討厭他——從第一次見到他就討厭極了他。她提醒自己,她隨他來的目的——救出鈴鐺,然後擺月兌他。
她轉過身子,眼光放在遠處,對他下理不睬。
她對他的冷漠,讓他幾乎要憤怒起來。她的笑只是對別的男人嗎?在他面前她不是冷淡就是憤怒。
不,他絕不允許!她是他的新娘,只能為他一個人笑,一個人憂傷,而下是將他排離在遠處,不理會他的感覺。
「跟我來。」他沉沉的道,口氣中有他無法隱藏的怒氣。
又來了!他的喜怒總是無常,听他不善的口氣就知道他又發火了。她已經懶得和他爭辯什麼了,畢竟她早知道和他多話不過是再起一次沖突而已。
他絕不允許她對他的忽視,在她的驚呼聲中,他高舉起她的腰,然後扛到自己肩上。
「放我下來!」她掙扎著,卻沒有辦法擺月兌他。
「休想!」他以生硬的聲音作回答,雙手如被鐵箍般豐牢的箝制住她。
她雙手握成拳,胡亂捶著他的背部,可他好象一點都沒有感覺。掙扎中她的儒帽掉了,頭發幾乎要垂到地上。
在一大群侍衛、僕人的目瞪口呆中,他扛著她穿過走廊,來到一扇門前。
推開門是一間很大的房間,房的中間是一張大大的床,一椅、一桌以及一扇大屏風,除此之外,沒有其它多余的家具。唯一奢華的東西是鋪在地上大塊的長毛地毯。
他將她丟在地上,她的臀部恰好跌在厚厚的地毯上,不會很痛,但也夠狼狽的。她跳起來,眼里有燃燒的怒火。
「先打理你自己。」他不理會她的怒火,拖著她來到屏風後面。
他的手掌整個的包住她的手,他掌心很熱,讓她的半邊身子都感到毛孔要豎起來。
她使勁的推他、踢他,都不能讓他放開他抓住她的手。她一急之下,狠狠的向他的手咬去。
雲都赤吃痛的放開她。
她連忙退後幾步,好離他遠一點。
手背上的牙齒印很深,他舌忝一舌忝滲出的血絲道︰「不乖的小野貓。」
野貓?她才不是哩!
她翻個白眼不理他,這才發現這是一問更大的內室。內室中間還有一個水氣氤氳的大池,大得可以溺死人。
好些天她都沒能好好的沐浴身子,小客棧里只能隨意的洗臉抹手,這大大的浴池看起來很暖也會讓人很舒眼的樣子。
只是她無法不心存芥蒂。
「不!」她一口回絕。
「是嗎?」他的聲音中有著揶揄。「我想你是需要幫助嘍!」
她敏感的退後一步,雙手抱胸,防備著他。
他咧嘴一笑,笑容中有說不出的邪惡。
「呀——」驚呼中,她身子已被他拋出。
「撲通」一聲,她跌入了水池,濺起好大的水花。
「很樂意為你效勞。」他悠悠的聲音傳來。
「救……命……」她不會泅水的呀!溫熱的水灌入她的口鼻中,她恐懼的掙扎著,四肢胡亂的拍打水面。
他對于她的呼救無動于衷,還用逗弄的眼光看著她。
不一會兒,她停止了向這個毫無人性的家伙呼救,事實上她發現池子並不深,她站直了,水還漫不到她的肩部。
「要我下來救你嗎?」
「咳……出去……咳……」她伏在池邊,止不住一陣咳嗽,卻引來他一陣可惡的大笑。
她怒目瞪向他,氣不過的向他潑水。
他閃身避開。
她不解恨的四處張望,想再潑水向他,卻不見了他的人影。
她一楞,這時一雙有力的雙臂環上她的腰,他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
她渾身一顫,倏地轉向面對他。
他的眼神深沉里面有讓她震顫的東西,而他的氣息越來越濃烈。
她從他眼里看到他的。不!她下能讓他這樣對她,這……那是多麼的荒誕和婬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