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緣(保護級老婆) 第9頁

凌羽欣賞自己的杰作,更滿意自己的出場架勢。凶神惡煞成功了一半。接著,執行第二步計劃——

繞過杜霆鈞——很好,他的視線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卻不敢移動分毫。表情、血液乃至骨骼,每一寸都透著畏懼與害怕。

「現在,你給我听好了——」凌羽來到他的專屬辦公桌,雙手以橫掃千軍的氣勢掃光他桌上的所有物品,以穩固自己的債主地位,把他將得死死的,「我叫凌羽——」

「喂——」杜霆鈞開口。

嘿嘿!嚇傻了吧?凌羽得意地奸笑,但轉身面對時卻又硬生生地僵住表皮。

「嗯?你懂不懂規矩?我的台詞還沒講完,你搶什麼戲?」冷冷的表情,冷冷的口氣迎上他的眸子。

好亮的眸子,好溫文的眸子。他的臉上沒有預期的呆怔及恐懼,反倒有絲好奇,有絲了悟,更有絲探索地盯著她——她的臉,她的身體,她的全部!他要干什麼?搜索在她身上的眼光似會灼傷人的燦亮。凌羽開始惱怒,他怎麼可以用這麼齷齪的眼神盯她?像是——要穿透她的衣服一般。

「不!我只是想提醒你。」忍住笑意,杜霆鈞的眼光移去散亂滿地的文件,後又回到辦公桌,指一指桌上的惟一幸存物——電腦,「這樣東西,光憑你的力氣是絕對掃不下去的。它的底座是用螺絲固定在桌上的,如果你需要,我是說——如果,我可以替你找把螺絲刀,撬開後會比較方便推下桌,也不會傷到你的手。」

「嗯?」凌羽一怔,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我以為你會需要的。」杜霆鈞淺笑。

「你!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凌羽總算明白了他的笑意。變了臉色的同時,下意識地用手掌推他的胸膛,推開兩人的距離,用強悍來掩飾接不了軌的錯愕!

他若畏懼,她可以更神氣!可若他鎮定,她要怎麼辦?楓岸強調了再強調,杜霆鈞溫文好脾氣,是最好對付的一個。也因此,在她的概念里,他該是被嚇一嚇,便退一退的孬種。可現在,劇情突變,她要怎麼繼續?

「你——不需要?」隔著厚厚的西裝,仍能感受到貼上他胸的她的掌心傳來的溫度,暖暖的,讓他的心髒又猛地跳錯一拍。

「混蛋!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咬牙切齒地,管他的反應如何,她只按著預定的應對。但顯然,她已處于弱勢,「難道你看不出來?我來意不善!」

「混蛋?我有些搞不懂了!」他輕輕地笑,「你嚇暈了我的秘書;踢壞了我的辦公室門;弄亂了我準備了一星期的文件——可為什麼到頭來我卻變成了混蛋!至于來意不善——我不是傻瓜!就算是傻瓜也該看得出來。」他仍不生氣,仍在微笑,仿佛她的急躁成了一種游戲。他走近她,細細地分辯,「楓堤的舞台主角?!」試探性地確定,看到對方的神情,杜霆鈞知道自己「猜」對了。

「你認識我?」凌羽吃了一驚,始料未及。

「不!」頓一頓,他笑得更溫柔。

他所認識的是一個站在舞台上耀眼燦爛的男子,而現在,性別混淆了。眼光從她的臉游移而下,到胸部,到腰,直到修長的腿。這一切全部被包裹在寬大的T恤及仔褲內,讓他更分辨不清。以近距離的判斷,她是個女孩,沒錯!但那一刻突兀的景象怎麼也無法從腦中抹除,以至影響到現在的情緒。那個舞台上的「男孩」可是她?或是,他僅只是個長得女氣的男子,還是長得男氣的女子?不動聲色地靠近她,天!他的心跳在加速。

「不管你認不認識我,」凌羽又忍不住撓臉頰,這家伙怎麼回事?一會認識,一會又不認識,搞得她頭發暈,「反正,我今天代表楓堤,代表楓岸淳,來聖博拿回我們應得的劇務費。」先攤牌。

「拿?」杜霆鈞輕笑,原來,她賣力演出的目的就是這個?「對不起,我們與貴劇社之間似乎存在著一些小小的問題,在未解決之前,我無法自作主張給你經費。」

「問題?哼,別以為我不知道。純屬以個人恩怨假公濟私地苛扣別人的辛苦工錢,算什麼名門正派的作風?」

「因此,你便以同樣的三流情節回饋?」杜霆鈞知道,他的鎮定態度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因此讓對方有一時的困惑。拉她一起蹲,整理地上散亂的紙張交于她手中,她竟也不知不覺地承受著,「有備而來是好事,但你的動作似乎太過戲劇化。想過沒有,我秘書被嚇到的精神損失費,還有大門的修理費,還有——」

「喂!你在教訓我?」火氣立刻上躥,人已騰地移到他面前,而一腳踩上的正是他準備撿起的報告書的第九頁。

「我沒有教訓的意思。只是,我下午開會用的報告書被你踩在了腳下。」他輕嘆口氣,抓住她的腳踝旁移,豈圖挽救他可憐的文件紙。很完整的腳印,看來,再快的挽救速度也是徒勞的,「你看,除了上述的幾項費用外,又多了一項紙張費。也許,我們該先談妥今天因你的破壞力而造成的損失的賠償問題,然後,再來談聖博拖欠的劇務費——」

「啊——」凌羽驚叫著後退,但腳仍在他的掌握中,以至于她站不起來身子向後倒去,「你——你干什麼?」

「嗯?」詫異的目光從報告書上完整的腳印處移上她的臉。然後,杜霆鈞徹底呆住。她冷然的表情上似乎隱約劃過一絲紅暈。這紅暈的浮現,讓她有一瞬間的柔軟及——嫵媚。嫵媚?可能嗎?眼光再下移,看到他的手掌仍下意識地握住她的腳踝,而她,正狠狠地瞪著那只輕薄的狼爪,恨不能像踩他的報告書一樣,踩出一只完整的黑腳印。她——在害羞?杜霆鈞不由地眯起眼,眼中有星星點點的光芒閃出。順著她的腿,向上「攀延」,直到與她的臉相近咫尺。他凝視她,眼中的溫柔給人蠱惑的錯覺,「知道嗎?我該見過你的。但——今天的你讓我糊涂了。我不敢確定!真的不敢!」

「你——有病!」凌羽呼吸著他的呼吸,那貼著的溫柔笑容幾乎讓她窒息。她突然開始結巴,凶神惡煞的開端早已湮滅于此刻的「束縛」。她怎麼了?為什麼在他的凝視中竟抬不起手來推卻距離?

「對!我真的曾困惑過,曾以為自己有病,直到現在仍不敢確定。但,那都是你錯。」杜霆鈞終于抬起手,用修長的手指劃過她柔美的下頜,再下滑,然後停在肩頸處,「告訴我,你究竟是男孩——還是女孩?」

「放開!你給我放開!」凌羽急叱,未被掌控的手厲掃而過,但被伏于她上方的他輕而易舉地擒住,壓于兩具快要貼合的身體旁側。杜霆鈞的臉更湊近,她的眼眸快要容不下他的表情。氳氤的霧氣迷蒙心靈,似乎整個人都在向上飄浮。

「不!」他同樣急急地否決,連拒絕的聲音也像是和風拂過,柔柔的,激不起怒氣,「我——想證明!」

凌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證明?他要怎麼證明?不用猜測,她已能感覺杜霆鈞的手指又開始移動,向下,直去她的胸部。

「啊——」條件反射地尖叫出聲,神經牽連著腿關節,彎曲,勾上他的小骯。听到一聲痛呼,凌羽立刻月兌離他的範圍,手腳並用地向後退去,「變——變態!」

「你——」毫不留情的自衛反擊讓杜霆鈞痛得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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