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緣(保護級老婆) 第21頁

韓旌聳肩,「隨他們去吧,由我們善後就行。」

「杜經理,別管他們,我陪你啊。」貓咪又膩了上來。

「二十三號桌,啤酒。」侍者清脆的聲音近距離地在杜霆鈞耳邊響起。雪白的襯衫,黑色背心,修長的身材。彎腰放酒時,齊耳的短發傾瀉而下,遮住臉頰。

杜霆鈞一怔!好熟悉的聲音。他抬起頭,望入一雙在幽暗燈光下尤為黑亮的眼眸——

凌羽!

「您要的已經送齊全,請慢用!」凌羽迎上他的驚詫,再掃向他身邊的妖媚女子,嘴角劃出一道冷漠的孤線,一轉身,隱入黑暗。

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于侍者消失的方向,韓旌默不作聲,將眼光調離回來,從下而上,皺著眉看杜霆鈞的表情。他在緊張?不期然地想起杜霆鈞前陣子曾苦惱自己愛上男孩的事。難道……

「好漂亮的男孩,像那種中世紀的城堡王子!」曹踴玉早忘了她尚勾著杜霆鈞,呆呆地望著侍者消失的方向呢喃,引來一片附和。

杜霆鈞甩開曹踴玉的手,擦身追出去。

「杜霆鈞!」韓旌叫。

「我去一下洗手間,很快回來。」杜霆鈞頭也不回地喊。

凌羽——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他必須解釋!

※※※

「你听我說——」在凌羽快閃入門縫時,杜霆鈞逮住她的手,將她硬生生攥人懷中。

「干嗎?!放手啦!」凌羽掙扎,又欲推門。

「不!」杜霆鈞情急之下,用力將她的身體壓上牆壁,自己則俯身壓住扭動的她。此刻,他們的距離近得曖昧,他甚至能聞到她發間的香味。但一心克制著凌羽身體動作的杜霆鈞卻全未注意到這些,「凌羽,听我解釋!」

「解釋?」凌羽一呆,「解釋什麼?」

莫名其妙!她工作,他娛樂,井水不犯河水,有什麼可解釋的?解釋他為什麼會來酒吧?而這,又與她有什麼關系呢?這會兒換做她好奇地盯著他,看他到底要解釋什麼東西!

被她這麼一問,杜霆鈞也怔住了!是啊!他急著解釋什麼呢?剛才她的冷漠笑容令他不知所措,冒上心頭的第一反應便是她誤會了,于是未經大腦考慮,條件反射地拉住她。可當她真正被控制于他的懷中時,他反倒錯愕了。對啊,他認為她誤會什麼?他又需要解釋什麼?

「我——不知道!」他嚅嚅,覺得自己傻得夠可以。

「不知道?」凌羽更吃驚了,「那你拉住我干什麼?」

「打——招呼!」憋了半天,杜霆鈞總算找了個用來開月兌的理由,「遇到朋友,打個招呼不行嗎?」

天!他幾時這麼糗過?就在他以為已成功地為自己找到了台階,可以蒙混過關時,凌羽接下的問題卻慘無人道地讓他活活摔死半路。

「請問——打招呼需要以如此強硬的手段,硬將人家堵在女廁所門口嗎?」好奇寶寶發揚不懂就問的精神。

「女廁所?」杜霆鈞張大嘴,他甚至不用抬頭看標識,此刻從里推門而出的、一見到他便以防狼神態閃躲的女子足以澆滅他躥升的所有不置信。

「哈——哈哈哈——」凌羽忍住笑,直到客人走遠後才放肆地爆發,盯著他仿似蒙冤的表情,更是笑到伏進他懷里,「堂堂聖博財務經理的形象嗅!若是被你那群同僚看到,你——你干脆跳樓以保名節算了。」

「喂!我可是特意來跟你解釋的,你還——」

「解釋?哈——哈哈!」凌羽笑著抽氣,杜霆鈞只能無奈地邊哀悼自己,邊輕撫她的後背,替她順氣。

「剛才我身邊的女子——我以為你生氣了,所以才——」杜霆鈞嘆氣道。適才理由十足的解釋意念,此刻突然變得難以啟齒。

「什麼?」凌羽似乎听懂了些,抬頭望他,「你以為我會吃醋?」

「不知道!真的只是第一反應,然後考慮也未考慮就沖來了。」杜霆鈞似乎自己也感覺好笑,他恢復了溫柔的笑容,笑里仍夾著一絲絲的委屈,樣子英俊得讓人心疼。

「噢,你是指你身邊那個女孩嗎?」凌羽假意思索著,「她不錯啊,感覺上又漂亮又利落。听說你們商界最喜歡搞夫妻檔的,志趣相投的人結婚組成最佳拍檔,相互協助,夫唱婦隨。」繼而不懷好意地瞄他,「嗯嗯!她跟你蠻相配。有了一個好妻子,才能放心地打拼事業,對不?兩全其美,不錯!不錯!」

「夫妻檔?志趣相投?是不是你跟楓岸——」杜霆鈞緊張地抓住她。對啊!他怎麼從來沒有意識到?

「喂!話題是你耶,干嗎扯我頭上?文藝界可沒有你們這種陋習。」凌羽沒好氣地翻他一白眼。搞什麼嘛!她跟楓岸淳?八桿子也搭不到一起啦。她向來崇敬楓岸淳,也感激他給了她張揚個性的機會,但那些與愛情無關。

「可你對他的事似乎特別賣力。」他仍有妒意。

「當然嘍!他的事就是楓堤的事!楓堤的事就是我的事!沒有區別嘛!」凌羽努力掙月兌他的手勁。哇!他抓得她好痛,「楓岸淳需要錢又不是為他自己;沒有錢就不能開工,楓岸淳辛苦寫來的劇本會泡湯,而我們會永遠也上不了舞台。再說了,錢本就是你們欠我們的,你站在什麼立場指責我?」

「你就那麼喜歡舞台?」不理她的叫囂,杜霆鈞問。

「嗯!」凌羽毫不猶豫地點頭,眸中充滿了迷幻色彩,「你信不信?那里的燈光可以釋放我身體里所有能閃光的潛質。」

他信!杜霆鈞在心里默念。那一刻,鎂光燈下的憂傷少年的影子又在腦梅中浮現。那一刻的「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擄獲他的心。

她!屬于舞台!

「我——幫你,好不好?」他的手忍不住哀上她的臉頰。其實,不必有舞台襯托,她的潛質依舊閃耀。此刻她眼中星星點點的光芒已讓他心弛蕩漾。

「什麼?」凌羽不明所以地挑眉。

「除了歸還拖欠的劇務費,聖博承擔楓堤新劇目需要的所有開銷,怎樣?」

「真的嗎?你可以?」凌羽睜大眼,叫道。

「不保證!但我會盡力游說聖博的高層。」杜霆鈞柔柔地撫弄她的長睫毛,惹得凌羽直眨眼楮。

「哇!太棒了!」凌羽興奮地抱住他,把臉埋進他的懷里,「杜霆鈞!我會一輩子感激你的!」

一輩子?杜霆鈞受寵若驚地感覺到環住他腰的手臂,許多許多的激蕩在心里翻騰。好喜歡這個詞。他與她!一輩子!「凌羽,伯母的病好些了嗎?」

「嗯!醫生說病情已經穩定了,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錢——可以慢慢還!不急!」杜霆鈞猶豫著開口。重要的是,他模不著底,凌羽會對他這句話含義的反應。他清楚她夜深時仍在酒吧打工的原因,說實話,他有些心疼。

懷里的女孩抬起頭,杜霆鈞已經繃緊全身的神經,準備好又一次炮轟。

「不行!」未料的是,這次凌羽竟沒有發怒,她嘻嘻地笑著,「我怕你瞧不起我!」

杜霆鈞怔仲,隨即了悟。她有她的原則,他該懂的。

「那讓我送你回家?」杜霆鈞申請做護花使者,總得為她做些什麼,他才安心。

「不用!不用!我回家很方便。」凌羽感覺月復部越來越沉重,這才想起她原本的目的,「你別管我啦,和朋友玩得盡興就行。」滑過阻礙物,直奔廁所。

「方便?有多方便?」杜霆鈞不放過她。

「從酒吧出去,經過兩個路口就有一個公車站,坐五站就可以到家門口了。」凌羽小跑步。哇,有沒有天理呀,人家內急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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