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緣(保護級老婆) 第27頁

杜霆鈞凝視她,但笑不語。她在抱怨什麼呢?變態?她一定不會注意,從進門到現在,有多少眼光往這方側目,連侍者都對他們這桌照顧得特別殷勤。

「我們去山上看夜景,好不好?」他提議。不能忍受那麼多的眼光留戀在她身上,妒意狂烈地在體內燃燒。

等她消滅完冰淇淋,就立刻拉著她走人。她的美麗只能他獨享。

※※※

將車停在山腳,他堅持兩人散步上山。

「不要啦!我穿不慣高跟鞋,走路會拐腳。」痛恨死了,好好的皮鞋多出一截多余物會損傷腳關節。

「沒關系,我扶著你會好很多。」咦?倒真沒注意,她確實「高」出許多,頭頂與他的鼻尖平行了呢,「這可是你自己的選擇,既然已經這樣了,那說話、走路、做事就都得與之相符。」

「喔——我知道了,你想報復我,對不對?」推開他,難怪一整晚怪里怪氣的,現在還硬拉著好爬山,「我不過是想證明你斷言的錯誤性。就算今天是我做得過火了,那……一比一扯平,你有什麼理由還生氣?」

「我沒有生氣,只是……」介意的分明是她嘛,惡人先告狀,心虛了?不過,既然她又挑起,那麼,他不再沉默,「以後別用這種法子證明。」

「這種法子怎麼了?簡單又明確,一針見血。而且,事實證明,你輸了。」

「輸了又怎樣?你沒想過做這件事時潛在的危險嗎?」他料得果然沒錯。演戲是將美麗的局部升華,現實往往過于殘酷,「欲求不滿的男人的力量絕不是你所能抵抗得了的,你就不怕我會傷害你?」

「你不會!」凌羽考慮也未考慮,斬釘截鐵地說。

「我會!」杜霆鈞嘆息,明知她的目的,也在心中築起警界線,卻仍是拉不住自己,一點點下陷,若不是最後以吻相逼她退局,恐怕真會失控地進一步深入。面對她時,他總會失控,「凌羽,別太過相信我,這一方面,我無法向你做出任何保證。你不知道——你有多美。」

「哈哈!那現在你該清楚凌羽的女人味了吧。」凌羽更得意,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取笑她。

「傻瓜!」她真的在意他對她的看法?這一點,讓杜霆鈞心動不已,終于忍不住偷襲,俯身用唇撫過她的臉頰,淺嘗即止,然後擁她入懷,「穿牛仔褲亦或穿裙子,像男孩或像女孩,對我而言沒有區別。」

凌羽全身一僵,「沒有區別嗎?」原來她的努力並未證明什麼。原來,她仍是一個玩笑。那裝扮「女生」的她到底想證明什麼呢?

直到這一刻,她才開始困惑自己的決定。

「下雨了。」好半天的沉默,凌羽抬起頭。天空浙浙瀝瀝地飄起細雨。天公作美,適時地替她解了圍,「我們——下山吧,乘雨還沒變大。」’

「好!」杜霆鈞拉著她,「來,小跑步!」

雨漸漸大起來,他月兌下西裝護住她的頭,卻沒有多余的手可以扶她。

「不行!」凌羽在雨中搖頭,被雨水打濕的發絲貼在臉頰上,感覺自己從未如此狼狽過。可恨的高跟鞋,每走一步都是折磨,「我的腳好痛。」

「到山腳還有一段路,這樣吧,我們先去前面的小教堂避一避。」思考一秒,杜霆鈞決定。第一次不征求她的同意,徑自攔腰抱起她的身體,不理會她的驚呼,在雨中沖刺,「忍耐一會,很快就到了。」

夜已深,教堂早就關門了,而大門頂端的窄窄屋檐連半個身體也容不下,怎麼避雨嘛。

「反正身上已經濕透了,不如跑下山算了。」凌羽恨恨地說,心中仍是悶悶的,萬分委屈。

「不好。淋一分鐘的雨和淋一個小時的雨意義不同。新劇目已經開始排演了,不是嗎?關鍵時刻你不能生病。」杜霆鈞讓她背靠大門,自己則用身體緊密結實地圍護住她,頭頂有西裝外套做「傘頂」。就這樣,一座小小的「人」屋建造完畢。杜霆鈞的後背成了最可靠的牆壁,替她擋風遮雨,「冷嗎?」

「不!」凌羽搖頭。反而,現在她的身體熱得很,從臉頰燒到頸脖。屋子的面積好小,他們的身體之間甚至沒有隙縫。他的鼻尖抵著她的額角,沒有轉動的余地,她連兩只手都成了多余的,無處擱置,此刻正不知不覺地貼在他的胸口,以保持「適當」的距離,「杜霆鈞,每個在你身邊的女孩都能潤澤到你的這種上佳風度嗎?」

希望他說不。

不知為什麼,心中無緣由地嫉妒起那些愛慕他,也能與他共事的女孩。他溫善的好脾氣一定不忍心拒絕急切示好的佳麗吧,他是否也會在她們跌倒時抱起她們?或是用身體替她們擋雨?不!想得心絞痛了那麼一下下,手也不覺中揉亂了他的襯衣。

「你說呢?」黑暗中,更能看清她眸中的閃亮星點。她在吃醋嗎?「風度是禮貌的同義詞,不可能與之有瓜葛的女子,我自會禮貌地保持距離。而你認為,我現在的舉動只是風度的一種表現嗎?走不進我生命的女子,我根本不會給她與我單獨相處的機會。」

他到底什麼意思?前後矛盾的話語讓她更困惑。

「你濕透了。」凌羽依然生氣,氣自己的胡思亂想。是從什麼時候起,她變得婆婆媽媽了?

「沒有關系!」杜霆鈞低吟。

靶謝老天,也感謝這場雨。貼近她的發絲,聞著淡淡幽香,在寧靜的天地間感受彼此的氣息,不願移動分毫。他在心中猜測,此時埋于他懷中的她的表情是怎樣?羞澀?或仍是那麼的孩子氣,絲毫未察覺他的變化?

「有一件事很抱歉!楓堤的劇務費暫時……」

「我明白!」凌羽猛地抬起頭,扮個怪臉,「是個過分的要求!讓你這個努力生存的打工者為難了。所以,你得在保住飯碗的基礎上才努力噢。」

杜霆鈞不語,只用很奇怪的表情膠住她的視線,「凌羽!」他突然輕叫。

「嗯?」凌羽呆呆地回望而去,眼光卻再也移不開他的表情。在他的盯視下,她的心跳開始加速。

「我——喜歡你!」然後,他迅速地俯,封住她的唇。

第九章

「啊啾——」杜霆鈞重重地打了個噴嚏,然後用紙巾擤去鼻腔里的液體。

身體隱存著不適,是昨夜淋雨留下的後遺癥。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吻到了凌羽,這一事實讓他整整興奮得一夜未眠。她呢?是否與他一樣的激動,或是——憤怒?她嘴唇的甜美直到現在似乎仍回旋于他的唇間,讓他忍不住期待第二次的踫觸。

他的突兀讓她生氣了嗎?他不敢確定。至少,他吻她時,她未反抗,也未掙扎。當然,她的靜默也可以理解為被他出其不意的孟浪舉動嚇呆了,腦部神經暫時休克,而當她回到家真正清醒後,也許正咬牙切齒于他的卑鄙,準備將他五馬分尸,以泄他奪走她初吻之恨。

「啊啾——」杜霆鈞再次重重地打了個噴嚏,全身不由盈盈地打一寒顫。回想起第一次月復部被痛擊的一幕,額角會忍不住泛起冷汗。呼!好可怕!還是先做好防範措施比較妥當。按下通話鈕,交待秘書秦簡,「我現在正在起草一份報告書,所以暫時不想有人打擾。」

「可是,經理——」秦簡似乎想說什麼,杜霆鈞早一步關閉了通話器。

正想伸一個懶腰,再擤一下鼻子,開始一天的廝殺,豈料辦公室門突然被重力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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