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呵呵呵……一大筆的錢,喔呵呵……打著如意算盤,寶兒頓時笑眯了眼。
只是,下秒鐘,嬌顏上笑意盡失——因為她還被關在這變形的車子里動彈不得!
一把怒火疾速飄燃,「我要出去!」她朝肇事車輛憤聲吼叫。
匡啷一聲,肇事車輛才一退後,她的寶貝車門就掉落在地,發出一道刺耳的聲音。
看著孤單落地的變形車門,錢寶兒咬牙切齒,一臉怨恨地爬下車。
只是才離開車子,身俊便傳來一聲鏗鏘,回頭看去——她的後視鏡掉了!這下子,車門是不孤單了。
看著自己多年來的代步工具就這樣毀於一旦,錢寶兒是欲哭無淚。
「太過分了!」怒急攻心,錢寶兒一轉身,就往肇事車輛很狠一腳踢過去;
咚地一聲之後,便是一聲淒慘尖叫,「啊!」
「痛死了!」狠踢車體的剎那,她的腳趾被震得既痛又麻。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不認輸,錢寶兒避過痛處,再對著黑色賓士手腳齊上,猛槌猛踢。
「賓士了不起啊?賓士撞不壞啊!?」她拔高的聲音一再往上 。
可惡!她的車門都被撞掉了,這輛賓士居然還好好的沒事!?
「太可惡了!什麼人開什麼車,爛人就開混蛋車!」砰!她憤捶金屬車體。
在沒什麼人車的午夜大道上,寶兒知道自己一聲聲的撒潑尖銳吼叫,在深夜里顯得格外囂張也剌耳。但,她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停住槌打艷罵的激烈舉動,寶兒愕然發現那個肇事車主竟然——
竟然還給她好好的、穩穩的坐在車里不下來!?
「你給我滾出來!」她怒紅眼,憤指暗色車窗里的肇事者。
等不及他自動下車,錢寶兒已經失控地沖上前扳動賓士門把,想把肇事者揪出車外,好好的踹他幾下、揍他幾拳。太過分了!駕車肇禍居然就躲著不出來見人!
「開門!我叫你開門!你給我下來!」恨咬牙,錢寶兒一拾腿就往他車門-腳重重飛踹過去。只是——
在嘶的一聲之後,才是那重重一腳的聲音——砰!
什麼怪聲?胡亂撥去已經亂了的發,錢寶兒一雙眼瞪得好大,四處探看。
突然,她感覺大腿涼涼……低頭一看,她瞪大眼。
「啊!」一聲尖叫又劃破了黑夜。「我的窄裙!」
她剛買沒多久,也才穿沒幾次的粉藍色窄裙,已由裙縫處直線撕裂開來。
一百五十塊,這樣就報銷了,嗚……
「你給我滾出來!」越想越氣,錢寶兒一提氣、一咬牙,又是狠狠一踹。
「出來!」顧不得形象,錢寶兒憤聲叫喊。
突然,喀地一聲,車門頓開。
眼一眯,牙一咬,錢寶兒一出手就將已經開了一點縫隙的車門,啪地打開。
「喝!」眼尖發現車內有一陰影朝自己方向撲來,錢寶猛倒退一步。
砰!重物落地。
瞪大雙眸,寶兒瞪眼看著趴倒在地的「陰影」——一個穿西服的男人。
「不會吧!」她開爛車被撞都沒事了,開賓士的混蛋卻有事?
持續瞪看地上動也不動的男人,她眼底怒火漸漸地讓一股懼意給取代。
「喂?」錢寶兒只敢伸長腿,用鞋尖踹踢他。「喂,混蛋,你還沒賠償我的損失,不要在這給我裝死,你听到沒有!?」
男人像是有了意識,自動翻過身,身上還傳散出一股若有似無的酒味。
酒醉駕車!?更過分!錢寶兒氣得忍不住又猛踢黑色賓士出氣。她生平最氣這種酒醉駕車的爛人,不僅是拿馬路當自己家院子,還拿別人生命開玩笑!
今天要不是她錢寶兒福大命大,換了別人沒被撞死也會被嚇死。
「喂!」知道對方沒死,錢寶兒放大膽子湊上前。
台北市的路燈照明,真不是蓋的,通天明亮,讓她一眼就認出開車撞她的是雷家四少。嘿,她的視力真是啵兒棒。
啥……雷家四少!?
「呃?」她一雙眼楮倏然大瞪。「雷法言!?」
真是冤家路窄!意會到倒地的男人,就是害她損失慘重的雷法言,錢寶兒竟有種想向他下毒手的沖動。
但,錢寶兒最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轉回車旁,拿出皮包里的手機打電話。
「喂,敦化北路上發生車禍,肇事者現在醉的不省人事,你們快派……」
「呃?」錢寶兒發現講話的手機消失了。一轉頭,她尖叫失聲,「啊!」
罷才還倒在地上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到她身後。
「你怎這麼吵……」認出錢寶兒,雷法言倚著車身,緊擰眉,猛揉太陽穴。
「什麼!你嫌我吵!?」錢寶兒已經氣紅了臉。「我好心要打電話幫你叫救護車兼報警,你還嫌我吵?」
「不準叫救護車,也不準報警。」夜晚微涼的冷風,讓他清醒不少。
看了周身情況一眼,雷法言知道一定是自己酒醉肇事開車撞到她。
而這樣的丑事萬一被她大聲嚷嚷,弄得上報,爸媽到時一定又會對他叨念個不停。
只是他明明可以千杯不醉的,怎麼今晚卻像是被浸在酒桶里一樣難過?
也不知道楊士貿最後拿給他喝的是什麼,害他頭痛的要命,好像有人在他腦子里打鼓,搞得他心神不寧,情緒浮躁。
早知道會這樣,剛才就打電話給黃文,讓他來接自己就好了。
再一次襲來的頭暈目眩,教雷法言難過的猛甩頭。
「什麼?你撞到我,還我不準我報警!?你有沒有說錯!?」
「你……」雷法言一再甩著頭,想讓自己清醒點。
「我怎樣?」寶兒手擦腰,高揚下巴。
雖然自己身高僅達他下巴,但,哼!別以為長的高,講話就可以比她大聲。
「寶兒——」他想起她可以為錢挨巴掌的事。
再一聲冷哼,錢寶兒不屑地雙手環胸。「少叫的那麼親熱,我不吃這一套。」背過身,她別過頭,驕傲得很呢。
「那錢呢?你吃錢這一套嗎?」
錢!?霎時,一道燦光疾速閃進她晶亮眼瞳。
她錢寶兒什麼都不喜歡吃,就喜歡吃錢!
轉過身,對上一臉難過、頭疼欲裂的雷法言,她杏眸一眯,笑得嬌艷迷人。
雖然還得幫他處理一些後續事宜,還得開車送他回家,但沒關系,看在空白支票的份上,她絕對樂意幫忙。
而回到他家,還要撐起重死人的他踏上好幾層階梯,才能把他拖到指定的大房間,但,看在空白支票的份上她當然也照做。
用一張空白支票抵付她的一切損失。辛勞?呵呵,她當然願意。
是傻瓜才會拒絕呢!而且,到時她還要把楊欣如那筆帳加到里邊,
呵呵呵……丟一尾紅龍,換來他這尊財神爺,實在是太劃算了。想到此,錢寶兒對剛拿到手的支票又是一陣猛親。
只是真的好累,要把那麼大個兒的雷法言,從敦化北路弄回他郊區的家,還真不是女人做的事。
將支票塞進皮包里,寶兒苦著臉活動四肢,一邊不忘藉機繞了樓中樓式的豪華住宅一圈。
兩間客房與主臥室在二樓,書房則在一樓大廳轉角處,再住里邊去是飯廳和一開放式的廚房。
雖然整體家具略為簡單,但也應有盡有,而且大廳挑高的人花板,三面玻璃帷幕更讓人感覺整棟樓中樓空間寬敞,毫無壓迫感。
「有錢人住的房子就是不一樣。」錢寶兒心底羨慕著。
只是,再怎麼看都是別人的家。錢寶兒蠻不是滋味的撇著唇角,轉身就想離開。
「喂……」一聲無力自樓上傳來。
一抬頭,她看到雷法言趴靠著二樓欄桿。
「干嘛?」她沒好氣的道。支票到手,她就不用再管他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