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眼熟喔。只是看著越來越近的目標,寶兒心里就覺得有些毛毛的。
突然,映入眼簾身穿西服、理五分頭、一臉俊酷的男人,教錢寶兒倏瞠大眼。
「你!」他怎會在這里!?
一看到他,那晚的記憶就像是想壓死她一樣,排山倒海強行灌進她腦子。
驀地,抹抹紅暈自她臉頰泛染開來。
車子才騎到他面前,她的臉、頸子、雙肩……所有他看得到的地方,全都像是熟透了的紅隻果。
「就是我。」他笑看她一臉的驚嚇。「你……」
此時淨顧著看人,忘了自己正在騎車的錢寶兒,一個不小心就失去平衡。
「啊!」她發出尖銳驚叫。
「你還真是吵。」急忙上前扶住她的雷法言,對她既笑又搖頭的,
「還不都是你,沒事站在這嚇人呀!」為掩飾心底驚慌,錢寶兒高聲斥道。
「你說話一定要這麼大聲嗎?」他擰眉看她。
「要你管!」牽著單車,寶兒想盡快遠離他。「再見!」
「寶兒——」他喚住她。
「不要叫我,我跟你沒關系!」她越走越快。
雷法言快步跟上,與她並肩行。
「怎會沒關系?」見她一再想閃躲,雷法言就越想捉弄她,「我們關系可密切了,那晚我們兩人……」他嘴角噙笑,俯身湊向她耳畔輕聲說著。
她臉頰瞬間燒紅。一轉頭,她狠眼瞪他。
「你故意的!」
他笑的不懷好意。
「誰讓你那天早上,連聲再見也不說的就跑了。」
不好站在公園門口說話,錢寶兒漲紅臉,轉向一旁石牆。將單車停放好後,她就該轉身面對那個不該在此時此地出現的男人,但……
她就是轉不過身子!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好些天了,但那晚的情景仍不時回蕩在她腦際。
原以為只要自己不去找他,他也絕不會來找她。畢竟發生那種事,吃虧的都是女孩子,他們男人根本沒差別。
只是,一向都是她佔別人的便宜,但現在……
一遇上他,她就變成只有吃虧的份,真是討厭!錢寶兒越想越氣,忍不住恨瞪不知何時,已繞到她面前的雷法言。
「雖然你的背影很美,但我還是喜歡正面看你。」似兩人已經熟識,雷法言伸手勾拾起她美艷顏容,凝眼審視她美麗五官。「嗯,沒上妝,也一樣美。肌膚水女敕水女敕的,這唇好像也才剛沾過水似的。」
突來的贊美,樂得寶兒兩唇角不停往上揚。
雖然這樣的贊美她是听過不少,但是總沒一個人能說得像他這樣自然,讓她心情大好。頓時,錢寶兒有些得意忘形。
「算你有眼光。」高揚下巴,她毫不客氣的收下他所有贊美。
見寶兒不像一般女人听到贊美時的含羞帶怯,反而還一臉驕傲,並且自信十足的大方接受,使得他對她又多了幾分特別感覺。
她表情多且豐富,她所有的情緒,也似乎都能從她大大的眼瞳里窺探出一二。
「還有,我想你最漂亮的就是這雙眼楮了,黑白分明,清亮無比,明亮有神,而且……還很會勾人。」
寶兒臉上越來越得意的笑容,全讓他最後兩個字給打掉。沒了笑,但有了怒。
一腳踩上單車低橫桿,錢寶兒傾身向前,狠眼瞪他——
「我就是會勾人,怎樣?要你管啊!」
一小時內就被兩個男人說她的眼楮會勾人,她有一肚子火。
雖然她知道林伯沒有惡意,但這個雷法言可就不一定了,誰知他安什麼心?
「沒錯,你很聰明。」看了眼她踩上橫杠的長腿,雷法言下著痕跡別過頭,在身後雙人椅坐下。張開雙臂,他橫佔椅背,一副輕松悠閑模樣。
「咦?」他干嘛沒事又夸她?微側過臉龐,錢寶兒眯眼瞧他。
「以後不準你再那樣看人,知不知道?」他掏出身上的煙。
「什麼?」寶兒一臉莫名的瞅他看。
「我不想以後還得花時間幫你趕那些自動上門的男人,所以你最好不要給我找麻煩。」點燃煙,他抽了一口,唇角噙著笑。
頓地,斂眼間,再次落入眼底的雪白大腿,教他微擰了眉,
「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一句也沒听懂?」
「沒听懂沒關系,我可以為你再說一次。」
拿下叼在嘴里的煙,雷法言當真重復起剛才對她說的話與要求。
「你有病!」才听完,錢寶兒當場賞了他一記白眼。他居然真的管起她。
「你最好……」一陣輕襲過來的微風,止住他未完的話。
風,拂過她的發,掠過她的身。
看著她斂下眼眉待風吹拂過的嬌媚容顏,他心口微悸。
只是風吹揚起她的發,也翻撩起她輕薄裙角,暴露出她雪白大腿。
美麗曲線吸引著他的視線,直達她褲裙里……
「放下。」他喉間微動,冷聲道。
「什麼?」放下什麼?她手上又沒拿東西。
「我叫你放下!」雷法言一抬手就往她大腿拍打下去。
「啊!」來不及縮回踩在橫杠上的腳,寶兒就因被痛打而尖叫,「你干嘛打我!?」看到自己腿上印有他五爪痕,她憤眼怒道。
「听話,我就不會打。」少了引他分神的目標,法言覺得自己情緒穩定許多。
「還有,以後不準穿細肩帶的衣服,像現在這種短裙也不可以穿,知不知道?」
雷法言瞟了眼長度只達她膝上十公分的粉紅褲裙,不禁又擰起眉。
「你有病呀?」听他一句又一句的交代,錢寶兒瞠大雙眼,像看怪物般的看向雷法言。
「你跟我非親非故的,我為什麼要听你的?莫名其妙!」
如果他是她老爸、男朋友,還是丈夫什麼,那要她听他的還有理。
但問題是,他根本就什麼都不是。
「雖然我是拿了你一萬五,支票也領了你五十萬,但是那些都是我應該拿的,你別想現在跟我算這些帳,就算你真的想算,我告訴你,你也算不贏我的。」
以為雷法言是因為她拿他太多錢,才藉故找麻煩,錢寶兒於是開始為自己剛入袋的五十萬編撰理由——
「你要想想,是你把我的車子撞成一堆廢鐵,那還我一部車總是應該的吧?再說我也很有良心只拿你買二手車的錢而已,可沒有坑你斬車的錢。」她正聲強調。
「我知道,但不是……」他想告訴她錢不是問題,但他沒說話的機會,錢寶兒搶話搶得凶,劈里啪啦又是一長串——
「知道就好,還不是什麼?還有還有,自從被你撞到後我嚇得魂都飛了,這幾天晚上睡覺一直都作惡夢,吃也不吃好,睡也睡不安穩,那要你支付一點精神賠償金,總不為過吧?」像是背誦許久,錢寶兒說的既快又順。
哼!從沒人可以讓她錢寶兒把已經入袋的錢再吐出來的。錢寶兒全身進入戒備狀態。
「真的?」听她說起自己的情況,法言愣住。
「當然!」錢寶兒死眼瞪他。
他要是真敢叫她把錢吐出來,她就要罵得他狗血淋頭!
「我告訴你喔,你說話前最好先想清楚自己的身分地位,‘有錢人’就要有‘有錢人’的氣度跟派頭,別讓我這窮人看笑話。」寶兒刻意強調「有錢人」三字。
他是雷家四少,還是有名的「黃金」單身漢耶,那他怎麼可以這麼小眼楮小鼻子小氣巴拉的在這里跟她計較區區五十萬?哼!
「你、你想做什麼!?」看著突然站起身,繞過單車,朝她大步接近的雷法言,寶兒瞠大雙眼,猛退一步。
她只不過拿他五十萬而已,他該不會是想要她拿命換吧?
「你……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無路可逃的錢寶兒,一再被他高大身子逼向身後水泥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