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進去?真的是這樣嗎?萬一我會錯意了,那……」洛荳可話沒說完,就因黑爵士突然的撲向她,而發出兩聲尖叫。
「啊!你會弄髒我的衣服啦!」
苞著法國代表隊南征北討多年,黑爵士早已模清洛荳可的愛玩性子。她總是一再的捉弄著它。「好好好!你別再撲過來了!」
伸長手,洛荳可困難制住黑爵士一再想撲她的動作。她笑著威脅道︰
「你若再弄髒我身上的衣服,小心我再一塊把你丟進洗衣機里。」
想起上次黑爵士因愛玩,而誤掉進她未闔上蓋子的洗衣機,前肢緊扒住邊緣,下肢猛踢水,
一雙大圓眼溜溜直轉著的可愛模樣,她到現在還是很想笑。
「嗚呼——」似听出她眼底的恐嚇之意,黑爵士立即端坐身子,擺出一副知錯模樣,也十分配合的發出一聲低鳴。
「是嘛,這樣才乖,才听話。」知道威脅成立,荳可笑得一臉得意。
站挺身子,她快步向前。她想越過標有私人土地幾字的護欄,赤足踏著那白細星砂。
但是,擰了眉,咬了唇,荳可頓似泄了氣般,轉過身,無精打采地往來時路走去。
教練曾再三提醒,這片沙灘是絕不能擅自闖入的。再說,等會她還得回訓練中心,為優士德國際邀請賽參加集訓。
而且,她如果真偷溜進去玩,萬一讓教練知道了,她一定會受到加倍關愛,到時說不定還會被關禁閉。想到後果,她雙肩都垮了下來。
只是眨眼間,一記清新笑靨忽地渲染上她嬌俏臉龐。因為,她突然想到,爸媽先前代她簽的長約,就快要到期了。
仔細算一算,扣除掉必要的集訓課程,她能被關禁閉的時間,好像也不怎麼多了。頓時,黑溜溜的大眼,笑得直轉著。
而且這兒好像也沒人看守。忽略崖邊上的聳立建築,荳可因沒見到有人巡視海邊,而內心竊喜。
主意打定,她疾速轉身,差點撞上垂頭喪氣、跟在她身後的黑爵士。
「看誰先跳過去!」她俏皮地朝它眨了眼。話聲才落,洛荳可已經撩起裙擺扎進腰間,疾速奔往前方及腰護欄。
一見荳可往前奔去的背影,黑爵士圓眼一瞪,頓朝「偷吃步」的她猛吠一聲。它急追上她,與她同時騰飛躍起。
笑看一旁已追上她速度的黑爵士,荳可在向上躍起的剎那間,右手撐抵欄桿,側過腰身,修長雙腿飛旋躍過安全護欄。
忽地,她身一轉,運用雙手同時撐抵護欄的力道,挺腰使勁向上做出一完美的後空翻落地動作。
為能完美落地,她張開雙臂,以求落地瞬間能平衡住身子。但是——
「汪!汪!汪!」不等她站穩,黑爵士已迫不及待,張口咬住荳可因飛躍而落下的裙擺。它想將她盡快拖往前面沙灘。
頓時,踫的一聲!未站穩身子的洛荳可,直接摔痛了臀。
張著一雙圓眼,黑爵士無辜的看著狼狽跌落地的她。
「黑爵士!」扯回被它咬在嘴里的裙角,荳可痛叫出聲。
三字才一出口,就見狼狗全身伏地,舉起前肢蒙住雙眼。多次的經驗,讓它只要一听到黑爵士三字,即知道要受罰。
「嗚呼——」它撇著尾巴。
「害我跌倒,還給我裝無辜?」荳可咬牙氣道。
「嗚呼……」發出一聲聲哀鳴,它動動前股,露出一邊圖眼,可憐兮兮的瞅著荳可看。
驀地,荳可湊進它耳朵,大聲尖叫︰「不要給我裝無辜!」
「汪!汪!汪!汪——」黑爵士猛地站起,全身戒備,瞪眼朝她猛吠狂叫。
見到黑爵士氣惱狂吠模樣,荳可嚇得急忙拄地站起,撩起裙擺落荒而逃。
雖然黑爵士不會真的傷害她,但是,她可也不想讓一只大狗,突然用力撲向自己。它的沖力太大,很嚇人的!
只是,才跑沒多遠,來自身後的一個沖力,已經將她撲倒沙灘上——
「啊!不要啦!」
雄偉壯麗的歐式建築,如睥睨天下般,高居在崖之上。
挾帶暖洋溫度,鑽隙襲吹入室的海風,悄悄掠過那靜坐一旁沙發、傾听動人鋼琴樂曲的男人的金色發相。
靶受到屋外海風竄進屋子,杰森‧格林頓擰著眉,轉看室內一圈。
拂去遭風吹亂,垂落額前的金發,他站起身,邁步跨往落地窗前。
伸出手,他想闔上前方未緊閉的落地門窗,隔絕屋外暖風的侵入。
只是,才揚起頭,前方一片映入眼底的晶藍海洋,白色沙鏈,卻緊緊抓住了他的視線。手握門把,他反手一推。
頓然敞開的屋子,迎進門外呼呼作響的海風,也打散了一室原有的寧靜。
突然——
「汪!汪!汪!嗚呼……汪!汪!」
一聲又一聲,清晰入耳的狗吠哀鳴,教杰森倏擰雙眉。
「羅斯!」才轉身,一聲怒吼已沖出他口。
正在一樓大廳,與廚子商量今晚菜單的管家羅斯,頓瞠大眼,仰望已自二樓陽台沖至欄桿處,一臉怒容的主子。
挑高的空間,教他無處躲藏,只能直接面對上方那張滿怒焰的酷顏。
「先……先生?」
「有狗?!你給我在這里偷養狗!」他討厭狗。因為他對狗身上的味道,極為過敏。
一听到主子對自己的嚴重指控,羅斯瞪大眼,雙手齊揮,頭猛搖。
「先生,我沒有!」在主子的地盤上,養狗是一項重罪。
「沒有?!」藍色眼眸閃出一道道銳利光芒。
擦著額上剛冒出的冷汗,羅斯撇下廚子急步奔上二樓,來到他身邊。
「先生,在這屋里,沒有你同意,沒人敢養狗的。」羅斯急切說道。他一點也不想被任意栽贓。
開玩笑!他羅斯之所以能穩坐管家位置數十年,除了盡忠職守、阿諛諂媚外,憑靠的就是敏銳的觀察力,及洞釋主子的喜好。
所以,在明知主子討厭狗的情況下,他哪里還會苯得給自己找麻煩。
「是嗎?」他咬牙切問。
「是的!這是進宅工作的條件之一。」羅斯肯定強調。
「真的?」羅斯的強調,讓杰森的臉色緩了下來。「那我剛才听到的幾聲狗吠,又是怎麼一回事?」羅斯眼一瞠,急轉頭搜尋起居室四周,想找出誤導主子听覺的主因。
乍見教陣陣海風吹的啪啪作響的落地紗簾,他眼楮一亮。
「可能是今天海風較強,所以——」羅斯直指窗前紗廉,笑得一臉討好。
看向隨風飄蕩于空中的白色紗簾,杰森不發一語。
他想,或許剛才的狗叫聲,真的是自己听錯了。
他相信自父親時代,就跟在他身邊的羅斯,一向懂得看他臉色辦事,絕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沒事了,你去忙吧。」他揮手示意羅斯離開。
看著羅斯快步遠離的背影,杰森對剛才所產生的幻听,感到有些無力,也顯得有些疲憊。
這一陣子,他似乎真的讓工作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嘆了口氣,杰森閉起雙眼,深吸一口清涼的氣息。
與屋外因艷麗夏陽照射,而有些暖熱的氣溫相較,這寬大宅室的沁心涼意,絕對較能使他冷靜。只是——
「汪汪汪!喔嗚……」
清晰入耳的狗吠聲,教杰森頓時黑了臉,也讓前腳才要跨下階梯的羅斯,臉色慘變。
「你說沒有?!」怒瞪回身啞口無言的他,杰森轉身沖上陽台。
癌視前方被金色陽光映照得過于閃亮的藍海沙灘,杰森全身緊繃,眯起雙眼,搜尋著那一向不討他喜歡的四腳動物。
緊跟杰森身後沖上陽台的羅斯,神情緊張的想在主子之前,找到禍首。
遠遠地,那立于沙灘左側岩石上的影像,教羅斯因驚喜,而一時忘我地拍上主子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