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遙伊曾說他的手不是用來打人,而是要用來保護她,他還真想一掌就甩向這個討人厭的女人。
丁香雨見他頭也不回的直向大門走去,便加快腳步想追上他。
這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可分化他與唐遙伊感情的機會,她怎能輕易放過。
「玄——你等等我嘛。」出了飯店大門,丁香雨追到他的房車前,張開雙臂攔下他。
雖然這樣做,有損她身為凱約飯店公關主任的身份,但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才管不了這麼多。
因為,不管再怎麼比,凱約飯店公關主任的身份,也比不上簡單明了的「東方少夫人」五個字。
「你真想討打?」他黑眸一凜。
乍然冷下的酷顏,頓時嚇退那些想跟來看熱鬧的男女,只剩下丁香雨一人。
「我……」其實,東方斯玄差點也嚇到她了。只是,記起自己的目的,丁香雨只能鼓起勇氣,抬頭說道︰「玄,我這是為你好,怕你被唐遙伊耍了,所以才——」
「你別拿你自己來詆毀遙伊,她和你一點也不一樣。」他冷眼一瞟。
「你!」被他明白的詆損,丁香雨頓時說不出話來。
「滾開!」他大手一揮,即毫不留情的將她揮退一旁,坐進司機為他打開車門的房車之內。
「玄,你听我說——」丁香雨因想抓住機會,在斯玄的心里播下,讓他對唐遙伊懷疑的種子,而緊扳住車門,硬是不讓司機關上。
「丁小姐,你不要這樣!」不能關上車門的司機,氣得直叫嚷著。「我家先生都不想理你了,你怎還這樣啊?你到底還要不要臉啊?你快走開啦。」
這個女人一點也不像少夫人那般溫柔嫻雅正為先生這一陣子與少夫人感情飛快上升而高興的司機,一見丁香雨的死纏模樣,更覺十分討厭。
雖然先生身邊有過不少女人,但不管是他,還是其他的撤皇工作同仁,或者是在東方家工作的員工——他們看來看去,還是比較喜歡少夫人,也覺得只有少夫人在時,先生對他們才會有親切的笑容。
所以,不管先生身邊有過多少女人,從以前到現在,他們一直都是挺少夫人這邊,而一向看這些搶人丈夫,還洋洋自得的女人不順眼。
「你憑什麼這樣對我說話?」丁香雨因讓一個只是司機身份的人責罵,臉色頓時漲紅且難看。「你什麼身份地位!?」
「他的身份,在我心中可比你高出太多了。」見到司機臉色微變,東方斯玄冷笑代為答道。
「玄!你——」她瞪大眼。
「滾開!」他黑眼一冷。
「玄,我會走的,我只是想告訴你,唐遙伊這次不讓你跟著南下,說不定是因為她在外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怕被你知道,所以才……」
「給我掌嘴!」她的話,教他臉龐倏地冷下,吐出一句冷寒命令。
司機微愣一下,才頓悟東方斯玄的意思。
像是找到機會一報她剛才對自己的貶抑,司機一抬起手,就毫不客氣地朝丁香雨涂抹得艷麗萬分的臉頰重揮過去。反正,他只是听命行事,天塌下來自有先生頂著。
「啊!」捂住自己意外受到掌摑的臉頰,丁香雨驚瞪雙眼。
他……他竟然叫人打她!?
憑什麼唐遙伊能讓東方斯玄這樣待她?再怎麼說她也跟了他有一段時間,他怎麼可以這樣!?
因他對唐遙伊過分在意的護衛,一道妒火恨意已自丁香雨心底熊熊燃起。因為唐遙伊,她妒紅了眼。
既然,他是這樣無情,那她就算拼了性命不要,也一定要破壞他和唐遙伊之間的感情。她一定要!心中的激憤,教丁香雨一心只想報復。
「如果不是她心里有鬼,她為什麼不讓你一塊南下?你為什麼不想想看,在你忽略了她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後,你如何能保證唐遙伊除了你這個丈夫,在外面沒有其他的情人?」
「你!」他臉上怒容已現。
「你確定你對唐遙伊的行動都了如指掌嗎?那你知不知道,她為什麼不讓你和她一塊去南部?還是她曾告訴過你,她這次南下的理由?你知道她現在和誰在一起嗎?說不定,她現在正和情人——」
「你!」她的問題,讓東方斯玄全身緊繃。
由他的表情中,丁香雨知道自己對唐遙伊所提出的質疑該是對了。因為,她看見東方斯玄眼中的猶疑。
「丁小姐,你太過分了,居然這樣破壞少夫人的名聲!」司機氣得握緊雙拳。
瞪司機一眼,丁香雨繼續對東方斯玄說道︰
「你們現在感情不是很好嗎?如果很好,那該會極想和對方在一起才對,那為什麼她這次卻堅持一人南下?」緊抓東方斯玄心中的疑慮,丁香雨一再的發揮自己的口才與想象力。
東方斯玄緊擰雙眉。
「丁小姐!你少在這里亂說話。」司機氣憤難平。「你這樣隨便造謠,死了之後下地獄,一定會被割舌頭!」
她一點也不在意司機的叫罵詛咒。尤其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地在東方斯玄心中埋下懷疑種子後,她更一心想說服他認同她的理論。
「如果是我,我會希望所愛的男人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
「可惜,每個人的個性並不一樣,就如你和她雖同是女人,但在個性上卻一點也不相似。」他冷聲應道。
「不!不管是什麼樣個性的女人,只要身為女人都是這樣。」丁香雨斷然反駁他的話。
她的高聲抗辯教東方斯玄雙拳緊握。
一見他緊抿薄唇的模樣,丁香雨得意的為自己的話作出最後的結論。
「女人絕對都想成為所愛男人心中的惟一。因為,我們女人一向以愛情為重。」
沉默半晌,東方斯玄突地一笑。他的心,似乎已讓丁香雨的話給激起一抹狠意。
因為,他相信遙伊不會這樣對他的,所以,他打算——
「你就這麼想破壞遙伊和我的感情?」他的冷笑,教丁香雨心底發毛,而向後退了一步。
「我……我不是……我沒有。」她搖頭否認。
「不是?沒有?」他冷笑一聲。
「我……」她吞咽下哽于喉中的口水,
「為什麼你會記不起我之前的警告?」他微眯起一雙黑眼。
見到他眼底的陰狠,丁香雨急的想為自己月兌罪。「我……我只是想不通,若不是她有別的男人,那她會有什麼理由,不告訴你單獨南下的真正目的……」
「你不用再解釋了,這次我會親自下去接她,如果遙伊真如你所說的,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自然會有所決定。不過——」斂下眼底的一絲狠意,東方斯玄唇角微揚。「如果遙伊沒有的話,你可知道你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突然之間,丁香雨背脊倏地竄上一道冷意,心頭一涼。
「我……」又來了,她最害怕他生氣時帶笑的模樣。
現在的東方斯玄,一點也不想再听見丁香雨對遙伊的毀謗。
「開車。」看了司機一眼,他開口冷道。
瞟看丁香雨慘白的臉色,東方斯玄冷笑一聲,他點也不相信她方才的那一番話。
他相信遙伊堅持不讓他南下,必有她所持的理由。只是——
遙伊為什麼不跟他明說呢?
瞬間,陰沉眼眸森冷如冰……
****************
那緊錮于心的難堪記憶,若無法得到最終的救贖,就怕記憶只是被沉埋心底深處,而非真正的釋然與看淡,這——一直是唐遙伊所知道的。
她也知道,自己該想辦法解開心結,而惟一的辦法就是再次回去面對唐母。
只是,即使自己已經長大,真的不必再擔心會受到唐母的壓迫欺凌;但,那來自于童年的記憶,卻教她……一樣駭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