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跨步上前,不說一句話的伸手擁攬住她的腰,溫柔而強迫的要楚君伊跟他一塊離開。
他要她償還他這五年來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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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寧靜的咖啡館里歐陽就齊凝視著眼前已離開他五年,清純已褪而盈滿嫵媚的美麗紅顏。
為何,在她那一雙深透如洋的大眼里,有著一絲他所無法理解的情緒在其中?
「為什麼要離開?」凝視她的清亮黑眸,歐陽就齊想知道原因。「你不該離開我的。」
「緣分盡了。」她低頭攪動奢杯里的咖啡,說著自剛才就一直在心中重復念著的話語。
她的話讓歐陽就齊一震。
「不!」他猛然抓住她的手,音調不自覺的提高。
「你不能離開我!」
「不能?為什麼不能?」听到他那一句‘你不能離開我!’,楚君伊心一顫。「在你推我下樓之後,還有什麼是我不能的?」內心的激動,讓楚君伊抽回被他緊握住面微顫的雙手。
「是你不該騙我!是你不該想激怒我!是你不該……」他還想找出更多的理由來解釋自己的行為,但是,她那帶有嘎咽而發顫的聲音卻教他停住了口。
「你……你以為我能眼睜睜看著森森在你的影響下,變成另一個戴上面具的你?不!」她垂著頭,顫著聲音。「我沒辦法,我做不到。」
「君伊……」他不知自己能說些什麼。
「我不要孩子像你一樣。」她抬起一雙淚眼,語音硬咽地哀求著。「你放了我們吧。」
「我…」面對她盈滿祈求的眼眸,歐陽就齊霎問愣住。
「求你放了我們。」她眼露哀戚而令人心疼。「沒了我們母子倆,你一樣可以過得很快樂。」
「不,我準也不放。」他握緊桌上雙拳,黑眸一黯。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們。」他的拒絕,教導伊心一痛,頓時,急涌而出的淚水模糊了她的眼。
她抬手捂住臉龐,不讓他看見自己此刻的脆弱。「都五年了,為什麼你還要來找我們?」她顫抖著。
「君伊,我想…‧」他話尚未說完,就讓她由指縫中所傳出的泣音所震住。
「你本來也不知道森森的存在的,不是嗎?既然不知道,那為何不于脆放了我們?你放手吧。」不斷涌出的淚水,從她細長的指縫中緩緩滑下。「我求求你放手!」五年了,都五年了,為什麼他還要找她?為什麼上天不讓她再留有心,留有淚?為什麼要讓她再遇到他,為什麼要讓她再失心,再流淚!?這不公平哪!
她只求今生能與森森平平靜靜的過日子而已,為什麼連她這小小的心願,上天也不願成全她!?
「只要你跟我回去——」拉下她的手,歐陽就齊拿出方帕為她輕柔拭淚。「我可以放了他。」為了挽回她的心,歐陽就齊毫不後悔的說著。
「為什麼!?」她圓睜淚眼。為什麼他連自己的孩子也不要了?
「只要有你,其他的我都不要了。」歐陽就齊握著她的手靠進臉頰,磨蹭著她手心的柔滑。「只要你在我身邊,即使沒有孩子,我也無所謂了。」
「不要,我不要回去。」她猛搖著頭,任由淚水再次串串滑落。「我不要回去。」
「別這樣,給我個機會好嗎?你說過愛我的,既然愛我,那就該給我補償機會的,不是嗎?」看著她不斷滑下臉龐的清淚,歐陽就齊心一緊。「為了你,我會改掉一切缺點的,君伊。」
听見他的允諾,她就好似又听見他之前的謊言。只是,她多希望他說的都是真的啊!
「改?你以為我會再相信你的話?」對著他,楚君伊笑出心中的慘檐。「你又打算用多少時間來改變自己?一秒鐘?一個小時?一個月?還是——一輩子?」
他知道她不信,但是——
「這個性已經跟了我三十幾年的時間,不是說改就能改的。」放開她的手,歐陽就齊抹過一臉的頹然無力。「請你多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見他眼中看似悔恨的陰影,她的心又緊緊地被揪住。為什麼他總能如此輕易的動搖她的心?
看著他帶有歉意的雙眸,楚君伊已經不知道現在的他,是否是真的願意為她改掉陰狠的一面。
之前的他是那樣的溫文儒雅,然而一切卻都是他所刻意的表現與掩飾。
這次,他會不會又是……
「相信我好嗎?」一見她眼中的不確定,歐陽就開眼神黯然而顯得絕望。「為了你,我真的願意改。」
懊相信他嗎?她的理智與感情不斷的在相互拉扯。
她真的很想相信他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但是,她的心,卻已無法再承受另一次的傷拗與重創;如果……
「我真的傷你太深了,是嗎?」他粑過一頭的;北發,笑得苦澀。
「都過去了。」拭去眼中的淚水,她抿了唇,想笑出心中的不在意。是的,一切都過去了;只是,她的心仍痛著。
「請你幫幫我好嗎?我真的不能再過這種日子了。我也想要有人關心我,也想要人真心愛我;如果你能早點教會我,如果我能懂得珍惜,如果——」歐陽就齊雙手緊緊交握于桌面上。一見楚君伊似見到他眼中的悔恨,便快速地將臉埋進手掌里。「如果你還能愛我,我一定會改的,我絕不會再耍手段,真的,你相信我好嗎?」
信他嗎?楚君伊垂下頭,斂下眼中所有的淒楚。清楚她的遲疑,歐陽就齊知道為了讓她帶著孩子跟他回去,現在就只剩下最後一個方法了。頓時,一道隱藏許久的深沉眸光疾速掠過他悔恨的眼眸。
「這樣吧,我們就將一切交給上天安排。」斂下眼中的異樣,他凝看著她低垂的紅顏。
「?」張開眼,她抬起了頭。
「加果這次楓葉獎你輸了,你和孩子就一輩子也不準再離開我半步︰而一旦,你贏了,那……」他的聲音突然埂住。「我保證從今以後,你再也不用擔心我會再來騷擾你們母子倆。」他雙拳緊握。
「你說得是真的?」置于膝上的十指,倏地交纏緊握。一陣淚意又襲上了她酸澀的眼。
「我不要你得到楓葉獎。」歐陽就齊撇過頭,不看她水光又現的明眸。「但是現在,我說出去的話,會是我一輩子的承諾。」
「你該知道,身為選手的我一旦站上舞台,必定傾一盡全力,以求做出一場最完美的演出,而以我這些年來多場的比賽經驗,及眾多的群眾支持,你——」她深吸一口氣,讓唇角激揚而起︰「輸定了。」
「意思是,你答應了?」霎間,一抹閃光映上他的眼。
「一項穩贏的比賽,我何須拒絕?」她抬手順過長發。帶著一身的傷,去掉心中的澀然,她站起身輕撫裙擺。
「君伊——」歐陽就齊隨她站起,越過桌邊走到她的面前抬起她的下頷。「我一直相信你有贏得一切的能力,就像你能輕易進駐我深沉的心。」看著她的水亮眼眸,他終于露出數年不見,如陽光般和煦的笑意。
找了許久,他終于還是找回了自己的笑。歐陽就齊仰天感謝自己今生唯一的幸運。
「可借,我卻無法承受它的冰冷,而只能將它——」帶著心痛,她也揚起了笑。「還給你。」
五年前,她就知道自己與他之間的差異過大。
因為,她見不得別人對他的貶抑,也舍不得他受到輿論的攻汗,然而——這卻全都是他的生活方式。所以,她試著調適自己的心情。
但是,他活得傲、活得冷、活得無情而陰狠;而她,愛得苦、愛得怨、愛得殘缺而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