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可以擁有她半年的時間,但是他要的不是這樣的短暫依偎,而是永恆的深情相隨。
穿透玻璃直射而過的陽光在她身上映出一圈圈的燦爛光芒。望著立于陽光下的她,杰諾的內心不禁吶喊著︰你是這樣的令我沉醉眷戀呀!
然,快速閃過她深邃黑瞳的一絲哀愁,卻教他揪心。
「至少給他一個辯白的機會。」見他一直不語,她再重復一次。
「好,依你。」
如果這樣就能化解掉她眼中的愁緒,他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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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白色游艇,行駛于浩瀚的愛琴海上。
在讓彼此冷靜多天之後,杰諾終于實現他對若影的承諾,要史丁將文森帶到王室游艇上。
杰諾雙手扶于欄桿上,任由海風吹亂他的金發,拂過他的臉龐。感受到來自後方的敵意,他轉過頭。
「今天我是以兄長的身份來找你談,所以請你收起你的敵意。」杰諾站直身子,冷眼看著立于艙口處的人。「畢竟妄想篡位的人是你。」
「既然是兄長,怎會懷疑我有想篡奪察克里斯王位的野心?」文森帶著一絲怒氣步向前。
杰諾劍眉一皺。「我從不希望你有篡奪王位的野心,可是你的所做所為卻令人不得不懷疑。如果你真想得到王位的話——」
「不!」文森緩和了自己的情緒。
不用杰諾的說明,文森也知道今天會造成這樣的誤會,都算是他咎由自取外加自作自受。他知道自己欠杰諾一個合理的解釋。
「是我不該听信貝魯特的謊言,未曾查證就認為你是為了王位而對我心懷恨意,才故意在劍術比賽中劃我一刀。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為了想出一口氣而處處與你作對,阻礙你的登基。」文森面露愧疚。
「你?」杰諾訝異于他的低頭認錯。
「若不是因為你的這一刀,也許我已經讓這個世界給除名,或許我現在說謝謝已經太晚,但是我還是要說︰謝謝你。」他真心的說道。
「過去的事不用再提了。」杰諾深鎖的眉頭漸漸舒展。
「對不起,我不該誤會你。」面對他廣大無界的包容心,文森感到無地自容。
「誤會解開了就好。只是——」雖然兄弟間的心結已解開,但是文森陰謀篡位的罪行,卻一樣教他感到痛苦。「你和貝魯特所犯下的罪……」
「殿下,王子。」史丁送上兩杯飲料,在兩人接過之後,即自動退下。
道完歉,文森心情輕松不少。「你放心,到目前為止,除了侵入他國的領空,也順便帶回一些人之外,我絕沒有犯法。」他一邊啜飲著手中的飲料,一邊帶著笑意說道。
看文森將入他國領空及擄掠該國人民的事,看得有如拜訪朋友家庭及攜伴出游般的簡單,不禁讓杰諾莞爾。
只是事關察克里斯國譽,怎能讓文森如此輕視之。杰諾拿出做兄長的威嚴。
「萬一你讓他國給攔截,可能會受到國際軍法的審判,這你可知曉?」他嚴肅地對文森強調著入侵他國領空的嚴重性。「到時,我國在國際上可能會被攻訐與孤立,也會影響到國譽。」
「這……」文森當然知道這些有可能會發生的後果。只是,當人身處憤慨之中,又哪會顧得了這麼多。
「我要你保證永不再犯。」
杰諾一句充滿威嚴的斷然命令,不禁讓文森怔愣與折服。感受到他隨時所散發出的國家領袖氣息,文森知道自己永遠無法像他一樣。
而這真是應了中國的古諺︰在其位執其政。以杰諾先天的君王氣勢及在後天上所被培訓出的國君氣質,舉凡國內誰能與之爭鋒?
像杰諾這樣的人除了王位,再也沒有更適合他的位置了。畢竟,自小所受的教育及思想灌輸,讓他的待人處世皆以國家為考慮因素。像這樣一位擁有大愛的人,除了國君之外有什麼身份更適合他?
「放心,既然貝魯特的陰謀已被拆穿,就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其實,我會和貝魯特合作,也只是想揪出他的狐狸尾巴。」杰諾行動的快速、明快的判斷、果斷的決定一直是他所望塵莫及。但是在他與貝魯特周旋了這麼久,投入這麼多心力之後,居然還讓杰諾先找到罪證,他心里真的有點不平。「本來是想等掌握確切的證據後再向你報告,沒想到,我還是慢你一步。」
他這一些話並沒有引起杰諾多大的反應,只因若影早已替他辯解說明過。相處了近三十年的時間,他對文森的認識也已經夠多夠深了,他知道什麼是真話什麼是假話。
杰諾相信自己的弟弟不是那種大惡之人。只除了有時行事稍嫌極端,手段有點惡劣,眼光稍為森冷,個性有些邪惡外,在文森的身上也找不出其他的缺點了。
文森一向獨斷獨行,以他向來不在乎別人的為人處世態度,今天能親口為自己的行為作交代,杰諾已感到些許的安慰。因為,這代表著文森已漸漸重視旁人對他的感覺,只是——
他的改變會不會太晚?那些被他推落懸崖的人難道就這麼犧牲?杰諾想那在深夜由懸崖邊傳來驚天動地的尖叫聲,那一聲聲的驚聲尖叫,教他難以忘卻呀!
稍整自己為親情與王法無法兩全而混亂的情緒,杰諾知道自己必須給杰諾一個自白的機會。
他將尚未就口的飲料捧高置于眼前,透過淡黃色的汁液望向海天一線。
「既然如此,只問你一句話——」杰諾強作冷漠問道︰「為什麼狠得下心殺害那些被帶回來的人。」
這是他一直想逃避的問題。但是為了國家,杰諾——無處可逃。
「誰說我殺害那些人?誰看見她們的尸體了?听到一聲聲的慘叫,見到一個個的被推下懸崖,這樣就是殺害?」文森仰頭一笑︰「哈哈哈……她們可是玩得很高興,還不斷的要求再一次。」
「玩?」端于高處的黃色液汁,隨著他的驚訝轉身濺灑出來。
一時之間,杰諾的腦筋就像輪軸被卡住而無法運轉。他讓文森的話給驚愣住了。
是他遺漏了某個重要環節嗎?
玩?從高高的懸崖上被推落稱之為玩?
再一次?跌落懸崖就已死亡,如何能再一次。
須臾,杰諾眯起眼,直視文森閃著得意的雙眼。難道,這其中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的心情頓時由谷底直攀高峰,卻又猛降至山腰。莫非文森全把大家耍著玩?
杰諾擰著雙眉等著文森的解釋。
「這些年不是很流行高空彈跳嗎?我只是請人將它略加改變而已,這可都是因為貝魯特才想出來的游戲。」看見杰諾驚愕的表情,文森得意的揚起唇角,「迪斯和我在上面推,麥可及汶奇在下面接,羅杰再偷偷地把那些該消失的人給運出國去,怎麼樣?這招不錯吧?完全可以取信于貝魯特,甚至還騙過了你。」
見到杰諾被事實震驚住而張口未闔的表情,文森有著極大的成就感。
「其實,每天要處理集團的事,真的讓我感到有些累、有些煩,所以貝魯特玩玩這種篡奪王位謀,倒也是一件可以調劑身心的游戲。」文森開心的露出孩童似的笑容。
听完文森似輕松的游戲玩法,杰諾的臉色頓時轉青變紅,藍色瞳孔也突然放大。
「你竟然將篡奪王位的陰謀當成是一種游戲?」他劍眉揚起。杰諾不知道自己在這一刻該作何種的反應,只是,見到文森那一臉的得意,一聲狂筆聲早已忍不住沖口而出︰「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