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洛陽荻的眼光可是很「高」的。
「皇甫……’I泰平兼的聲音有些虛弱,「你最好看一下前頭……」
盡避是向來沒什麼事能嚇到他的皇甫崧雲,看到眼前這一幕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荻弟,你別再接近它了。」皇甫崧雲想要提醒她,卻又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生怕驚動了目前還算安分的馬兒。
然而,洛陽荻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的驚恐,眼里只有那匹美麗的赤騮。它渾身的血紅有如傳說中的汗血馬,每一個仰頭舉足的動作都充滿無盡的活力,飛揚的鬃毛就像蹬動的樂章,讓她不禁為之著迷。
「晦!你叫什麼名字呢?」洛陽荻走近它,幾乎可以感受到它那股驚人的力量不斷射出來。
赤騮在她接近時,突然舉起前蹄做出人立的姿勢,眼著就要將她踐踏在馬蹄下,而剛注意到這里的皇甫崧雲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救援的行動。
而洛陽荻不知是不是嚇傻了,居然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一臉平靜地望著它,完全沒有半點害怕的神情。
「荻弟!」皇甫崧雲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即將發生的慘劇。
赤騮對接近它的陌生人都是毫不留情的,連照顧他的馬僮都是被它踹上半個月之後才終于得以平安無事地進出馬廄,何況是首次踫面的洛陽荻。
「我很喜歡你喔!希望你不像那個皇甫崧雲一樣惹人厭。」她對著赤騮輕聲說話。他示威般的動作並沒有嚇到她,只覺得匹高傲的馬。
突然,應該是暴怒的赤騮瞬間安靜了下來,」不但沒有將她踩在腳下,還見了甩柔順的鬃毛,靜待她的接近。
「你真的很漂亮呢!」洛陽荻伸手拍拍赤騮的頭。而赤騮也靜靜地接受她的觸模,甚至在其他人訝異的目光中將它那顆大大的馬頭往她的懷中蹭,仿佛很舒服的模樣。
洛陽荻笑了笑,「真是個淘氣的孩子。」
它在撒嬌!三人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景象,最不放置信的是皇甫崧雲。赤騮最讓他煩惱又自豪的就是那副臭脾氣,除了自己以外從沒有人能接近它還能全身而退的,但它不但沒有攻擊荻弟,還會向荻弟撒嬌,怎麼不讓他們又驚又疑,不知荻弟是不是動了什麼手腳。
眼看著赤騮從一匹不可一世的駿馬變成一只在洛陽荻懷中磨蹭的小貓,素平兼差點嚇掉了下巴。想當初他也看上了這匹赤騷,若非它完全不接受皇甫以外的人驅策,他也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到現在他還時常帶著赤騮愛吃的食物巴結它,想盡辦法拐騙它,卻沒有半點效果,然而此時卻看到它對荻用如此親熱,怎不讓他大嘆上天不公呢?
皇甫崧雲總算蓄足舉步的力氣,走到洛陽荻身旁,「它名喚赤騮。」
「赤騮,真是匹好馬。」
她輕喚愛馬的聲音令皇甫崧雲心中一動。荻弟抱著赤騮親熱的動作為啥教他有種奇異的感受.自己該不會真是像他那兩個損友說的一樣,有了那種「毛病」吧?
「你的眼光真好,赤騮是這里最好的馬,也是我的座騎。」皇甫崧雲承認荻弟的品味,只是沒料到赤騮也會接受她。
方才看到荻弟身陷險境,讓他直想緊緊擁住荻弟,以確定荻弟真的平安無事,從沒有人能如此迅速地勾起他這樣全心的反應。專注地凝視著洛陽荻,皇甫崧雲若有所思。
「我可以騎它嗎?」洛陽荻期待地問道。她真的很喜歡眼前的這匹馬,不是故意要跟他搶的。
「如果荻弟喜歡,赤騮就交給你吧。」皇甫崧雲很干脆地道,他相信以赤騮對她的反應,絕不會把她摔落馬背的。
「真的嗎?」她也沒打算跟他客氣,「那就謝謝大哥了!」
看著她那燦爛的笑容,皇甫崧雲竟有種炫目的感覺。荻弟的長相真的太美了,尤其是那雙清靈的雙眸,若非他身上有著不該是女人所有的英氣,以及絲毫不顧畏縮的一舉一動,幾乎令人不敏相信他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眸光一閃,皇甫崧雲似乎覺察到了什麼。
「皇甫!」泰平兼不敢相信他真的這麼說,連這匹珍貴的赤騮都毫不猶豫地送出去,皇甫也未免對荻弟太好了吧?
皇甫崧雲微微一笑,「不要緊,我相信赤騮不會傷害荻弟。」
「我才不是在擔心這個。」泰平兼哺哺地道,「你確定真的要這麼做嗎?」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皇甫崧雲輕聲說道,一邊讓洛陽荻在手心放點糖。
赤騮毫不遲疑地舌忝得她開懷大笑。
「但願如此。」泰平兼無力地道。
「大哥,我可以試騎一下嗎?」洛陽荻滿臉的躍躍欲試。
皇甫崧雲揮手示意馬僮為赤騮上馬鞍。
她一等赤騮準備好,沒等人協助便一腳踏著馬蹬,蒲灑無比地跨上馬背。
皇甫崧雲第一次嘗到心髒無力的感覺,因他正想警告洛陽荻駕馭赤騮要注意的地方,就看到她從赤騮的左邊上馬,就連他這個「前任」主人都只能從右邊上,否則它會將其視為一種冒犯,有一回他就差點因此摔了馬。
但這會兒赤騮卻毫不作怪地諍立當場,安分地讓她上馬。
「大哥,咱們去遛遛馬吧!」洛陽荻高踞在赤騮背上,朝皇甫崧雲揮了揮手。
「我的娘啊!」顧仁苑連驚訝的力氣都沒有了,「赤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脾氣了?」
「怪了,赤騮到底看上他哪一點?皇甫,你好像被拋棄了喔!」泰平兼百思不解,只有調侃皇甫崧雲這個完全被赤騮遺忘的前任主子。
皇甫崧雲只是面露微笑,「平兼,你的黑驃借我吧。」
泰平兼毫無選擇的余地,知道他的黑驃就是好脾氣,誰騎它都沒差。與赤騮的暴躁相較之下,還真讓他這個馬主人感到有些哀怨。
「去吧、去吧,算我倒楣。」泰平兼早就認了,有他這個兄弟實在不是件好事。「皇甫,你若是沒打算把黑驃還我,好歹也再幫找我匹馬頂替一下吧。」
「知道了。」皇甫崧雲跨上黑驃,馭使馬兒跟上洛陽荻。
泰平兼搖搖頭,感嘆地道︰「真是輸給他了。」
「你以為好馬易得嗎?皇甫居然這麼輕易地答應了。」顧仁苑不能說沒有一點訝異,但這一天讓他驚訝的事已經大多,算不了什麼了。
泰平兼露出一抹苦笑,「只要是為了他的荻弟,還怕皇甫不竭盡所能嗎?」
「說得也是。」顧仁苑也同意了。希望事情不要演變到太復雜的地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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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雲兒來向她稟告他馬上要再出一趟遠門,但她愈想愈不對,怎能這麼輕易就放他走,寒家小姐的事還沒解決呢,上回她登門道歉卻未得到對方的諒解,這次一定要讓雲兒親自走一趟。
「雲兒,我說你,……」盧氏進兒子房間是從不敲門的,卻意外地發現房里的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一個陌生的年輕人。
「你是……」
皇甫崧雲在洛陽荻遛完馬之後便讓她到他的房中略做梳洗,順便換上便于騎乘的裝束,而他自己則隨便找間客房整理自己。
洛陽荻接受了他的安排,雖然她也覺得好像有點本末倒置。
當盧氏推門而人時,她正好整裝完畢,因為還算有點身材,所以不得不用布條將特別凸出的部位捆起來,通常她不會故意讓自己受這種罪,穿男裝只是單純求方便,但現在由于她別有目的,只好多留意一點,免得太快穿幫。
一看到那雙與皇甫崧雲相似的眉眼,洛陽荻就猜到來者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