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美仁突然驚呼一聲,然後一把推開他。
「不行,我不能這麼做。」
她驚愕的小臉有些蒼白,似乎被自己如浪女一般的緊貼在他身上的反應感到既困惑,又羞恥。
美仁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向來最冷靜自持的她,為什麼到了他的懷里,就變得如此的柔弱多情,甚至差點迷失了自我。
她真的愛他嗎?也許是的。但真的愛到足以獻身給他嗎?就算如此,那麼,他愛她嗎?
真正的愛情,應該是兩情相悅,而不該只是她一廂情願地付出。
縱使她愛他,但她卻不了解他。
她怎能為無法確定的愛情而冒險?
「對不起,我還沒做好準備。」美仁羞赧地低著頭,聲若蚊蚋地說。
「是我該向你道歉才對,我不該因為一時的情不自禁,險些做出了傷害你的事情。」
他對她這麼的溫柔,她有些慚愧,方才那一瞬間,她曾懷疑他對她的感情。如果他不愛她,怎能對她做出如此熱情的舉動?
她相信他不是一個被沖昏頭的人。
為了解除這種尷尬的氣氛,他得轉移話題。
一想起她方才對雷鳴的反應,鷹雄關心地問︰「你怕打雷,是嗎?」
美仁有些難為情地低下了頭,這是她頭一次在一個男人的面前,表現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平常,她是戴著強者面具的女記者,遇到任何的機會,總是積極進取、毫不退縮,就算遭受挫折也愈挫愈勇。
然而今天,她竟毫無防備地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現在另一個男人的面前,她覺得有些難堪。
「你一定覺得很可笑吧?」
「這有什麼可笑的?每個人都有弱點,就像大部分的女子不是怕蟑螂、就是怕老鼠。這有什麼好笑的?」
「那你呢?你看起來就像是個毫無弱點的人。你應該沒有特別害怕的東西吧?」
他笑得有些詭魅,美仁一見他的笑容,便知道他誤以為自己是想借此套出關于他的內幕消息,達成自己的目的。
「如果你不想談這個,那就算了。我並沒有趁機挖新聞的意思,請你不要誤會。」美仁連忙解釋。
「我相信你不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因為你有著天使的純真。」
他伸手輕撫她的粉頰,眼中有著深不可測的溫柔情感。
美仁感動得眼眸隱含著淚光。
「謝謝你的信任。听你這麼說,我覺得好高興。」
「傻女孩,怎麼突然又哭了呢?」
他想再度地擁她入懷,卻又擔心再度克制不住自己強烈想要她的。只好輕拍她的肩膀,給她安慰。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既感動又開心。」
靶受到了他眼中的深情與無微不至的體貼關懷,她覺得自己幸福得快要死去。
「如果你真的對我感到好奇,又有耐心听一段十幾年前的陳年往事,我可以慢慢地告訴你我真正的弱點。」
她卻突然捂住他性感的薄唇。
「不,你別說,我不想知道你的弱點。」
鷹雄突然捧住她嬌小的臉蛋,柔情萬千地說︰「讓我說,我只想與你分享內心的秘密。」
美仁既感動又無奈地輕嘆了口氣,對著他笑著說道︰
「為什麼你能如此地信任我呢?難道你忘了我是全台灣最難纏的女記者嗎?」
「因為我……」
此時洞外再度傳來一陣響雷,嚇得美仁直往鷹雄的懷里縮。
轟隆的雷聲,蓋過了何鷹雄方才告白感情的那三個字。
望著她整個人縮在他的懷中,像只受驚的小兔子,鷹雄露出了憐惜溺愛的微笑,安慰她道︰
「其實雷聲一點也不可怕,那只是一種自然界的現象罷了。如果你也有個打鼾像打雷一樣的父親,漸漸地就不覺得雷聲可怕了。」
這句話終于逗得她笑出聲來。
「你爸爸打鼾的聲音像打雷?騙人,怎麼可能那麼夸張?」
「我沒騙你,下回你有機會來我家看看。說不定在樓下的客房就可以听見我爸在樓上打鼾的聲音。」
「呵呵呵……你騙人!」
江美仁忍不住動手輕捶鷹雄。
「人家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說不定將來我也會像我老爸一樣,鼾聲如雷。你想不想先听听看我打鼾的聲音?免得以後跟我同床,你會不習慣,睡不著覺。」
他朝著她邪惡地笑著。
「討厭,誰要跟你同床啊!」
她那純真如天使的笑靨,令他為之心蕩神馳。
鷹雄魅笑的俊美容顏,更是令美仁看得意亂情迷。
突然間,笑鬧不已的兩人,臉上的笑意同時消失。
鷹雄微微欠身,溫熱的氣息輕吐在美仁的臉上,兩人的臉蛋如此地親近,近乎相貼。
一股熱流再度在鷹雄的體內騷動,逐漸蔓延至全身。
心跳不已,芳心為他悸動的美仁,也再度燃起了方才鷹雄在她身上挑起的熱情。
這次她確定了,她願意將自己交給眼前這個溫柔、體貼、寬厚的男人。既然他能如此地信任她,為何她不能?
但鷹雄卻在熱情延燒到不可收拾之前,及時把持住自己的。
他沒有低頭吻她,理智地退了開來。他不希望在她還沒準備好之前,傷害了她。
然而,他的退卻令美仁感到十分地悵然失落。
也許是因為她方才拒絕他的關系,他變得更加謹慎、小心,不敢輕易地踫她。
「原來你左耳戴了一個銀色耳環,好別致。以前我以為男人是不戴耳環的。」
她流連在他身上的目光,猛然落到他左耳上那只銀色的耳環。
「在台灣也許大部分的男人都不戴耳環。但在外國,不分男女,都很流行戴耳環的。」
「可是為什麼你的耳環只戴在左耳?一般人都是兩耳皆戴啊!」
「只有左耳戴上耳環,有個特別的含義。」
「什麼含義?」
「左耳戴上耳環,表示勇氣。」
「勇氣?」
「所以傳說中的勇者,總是只戴左耳的耳環。」
她好奇地玩弄著他耳上那枚閃爍著銀光的精致耳環。
縴縴玉指一觸及男人最敏感的地方之一,隨即令他的身子為之一震。
「怎麼了?我不小心弄痛你了嗎?」
「沒什麼。」
看他的臉有點紅,美仁好奇地輕撫他的額際。
「是不是方才淋了雨,令你的身體不舒服?你的臉突然變得好紅。」
「我沒事。對了,今天早上,你怎麼知道我在子麟的別墅里?」
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他隨口問道。
她露出得意的笑容,說︰
「因為你是我想專訪的目標啊!所以你的一切習慣、喜好,甚至連你的朋友和你們的喜好,我都模得一清二楚。我知道你們在外國念書的時候,是有名的‘四大公子’。這次你回來之後,一直忙于公事,幾乎無暇和其他的三大公子見面。雖然我想你不至于忙得連最要好的兄弟也不見,但你一直遲遲未參與他們的聚會,總有什麼原因吧,我想。」
「江大記者果然冰雪聰明,不愧是全台灣最難纏的女記者。」
鷹雄笑著揶揄她,眼中卻有著贊賞之意。
「那天,你神秘地自公司消失,沒有人知道你的行蹤。我一開始很擔心,怕你是不是遭到那個寫恐嚇信的幕後黑手給綁走或殺害了。
但後來注意到你的私人司機毫無異樣地照常開車回何公館,我才懷疑,當時你應該是平安地到了某位朋友的家中作客了。
而當晚蒼龍集團的二公子,同時也是你的摯友之一的王子麟,正好在王家的別墅辦了一場熱鬧的活動。‘三大公子’齊聚一堂,我想自然少不了你。」
他笑著稱贊她︰「絕頂聰明。給你個香吻當作獎賞。」
鷹雄作勢要吻美仁,卻被她的花拳給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