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情人 第23頁

「走?你要去哪里?」

「義大利。」他疲憊的揉揉眉心。「我父親得了胃癌在住院治療,我已經訂了後天的飛機票。」

葉飛空猛吐出一口煙霧。

「他該不會是要你回去繼承他的事業吧?」據班與阿麥二人組表示,海納雖然不是沙馬先生唯一的兒子,卻是他最欣賞的。如果他真的要海納回去繼承,那極其死心眼的飛霜只怕會活不下去。

但徐海納接下來的話解除了他的擔憂。

「我只是去看看,半個月內就回來了。」他擔心父親的病情,但義大利到底不是他的地方,對家族內的明爭暗斗也很是厭惡,半個月已是他的極限。

葉飛空哦了一聲,尾巴拖得長長的。

「那……」

「等回來後,我會跟她好好談一談。」他說。

意氣用事在感情的世界里,只會得來兩敗俱傷,他是個有責任感的成熟男人,還是應該要用成熟的態度來面對。

如果飛霜還想跟他在一起,那他會更加珍惜她,若她已對他失去信心,那麼,他也會祝福她找到更好的人生伴侶。

一切等他從義大利回來後再說吧。他又嘆了口氣。

像在心里盤算什麼,葉飛空只手托住下巴,長長的睫毛半掩著別有所思的黑色眼珠,唇邊正邪味十足的微微勾起。

兩個男人各自沉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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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離徐海納的家後,葉飛霜沒回二葉門,而是另外買了一楝房子,距離徐海納家只隔了兩條街。

從香港回來後,她把自己關進空無一物的新房子里,足不出戶兩天了。

這情形讓一直跟在她身邊的造型師安迪和助理都很擔心,加上她這個工作滿檔的大明星在香港時又有兩次暈倒的紀錄,他們兩個簡直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雙雙找上了葉飛空求救。

「也好,我正好有話要跟她說。」

于是他找來鎖匠打開了她家大門,一進屋,就看見她用一條厚棉被把自己給緊緊裹住,躺在地上。

三個開啟的行李箱堆放在角落,里頭的東西像被亂翻過,一片凌亂。打開的零食袋和礦泉水散落在地板四周。

幸好她還沒笨到餓死自己的地步。

他踢踢厚棉被里的那國物體。

「葉飛霜,活著請回答。」

「滾開!」厚棉被里頭的人大叫著,可惜聲音全被厚棉被吸附了,听在葉飛空耳里,簡直就像蚊子叫。

她還抵抗似的蠕動一下,活像條粉紅色的胖毛蟲。

「如果你是為了不知道海納去哪里而鬧別扭,那我可以告訴你。」他彎下腰,感覺棉被里的物體僵住了。「我數五秒,沒反應的話,我就走了。一……二……三……四……我走了。」他站直身子,在地上踩了兩下。

幾乎是立即的,胖毛蟲不但迅速彈坐起來,連頭都冒出來了。

葉飛霜的模樣嚇了葉飛空一跳。

「你是人還是鬼?」天呀,這就是艷麗四射,人稱性感女神的葉飛霜?!饒了他吧。

大概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了現在的自己有多糟,葉飛霜又從棉被里抽出一只手,抓耙著亂得像稻草的頭發。

「要不要去畫個妝出來再跟我說話?」葉飛空強烈建議她。

這兩夭她大概都里在棉被里沒動過,眼皮上的黑色眼影早就暈到下眼皮了,睫毛膏也在眼睫毛上糾結成塊,襯得蒼白的臉蛋更加像鬼,連嘴唇都毫無血色,臉頰又往里深陷了一些。

「要說就快說!」葉飛霜沒好氣的吼。她當然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丑,但他又不是她鍾情的男人,她才不理他怎麼想。

葉飛空環顧空蕩蕩的屋里。

「有時間睡覺不如去買家具,達開的Natural百貨什麼都有——」他夠義氣的替好友宣傳。

「你到底說不說?」葉飛霜不耐煩的叫。

他遲疑的模模下巴。

「告訴我,你暈倒的事,跟像自閉兒一樣躲在家里不出門的事,該不會跟海納有關吧?」

他的問題讓葉飛霜的自我防衛瞬間升高。

「當然不是!」她挺直背脊,卻心虛的避開他的目光。「我只是拍戲太累了才會昏倒,而且過幾天有服裝秀要彩排,我當然要好好休息,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你的聯想也未免太好笑了吧。」她還真哈哈干笑了兩聲。

「那就好,那他的事就不會讓你太難過了。」他看起來很是欣慰。

葉飛霜心里陡地一驚。

「我對他已經沒感覺了,有什麼好難過的?」她裝出毫不在意的樣子,不過接下來這句話就讓她的故作鎮定破了功。「到底是什麼事?」她那雙嚇人又誠實渴盼的盈盈大眼緊盯著他。

葉飛空像在考慮要不要說出來,而他的沉默與猶豫,讓葉飛霜的一顆心愈來愈志下心不安。

「他跟施奕瞳要結婚了?還是他出了什麼意外?」後者讓她突然渾身發冷。

老天爺!千萬別讓他出事,只要他好好的,就算他真要跟施奕瞳結婚,她也會祝福他們,只要他好好的就行。

「都不是。」她驚懼的表情葉飛空全看在眼里。「只是他不會回來了。」他嘆了口長長的氣,還裝模作樣的揉著眉心。

他的樣子又讓才剛松口氣的她,一顆心又沉到了谷底。

「你說不會回來是什麼意思?」她的聲音微微顫抖。

「他去義大利,不會回來了。」他說。「他說只是換個新環境,但我知道他還在因為你誤會他而傷心難過,他太痴情了。」

「義大利?他去義大利做什麼?他真的是這麼跟你說的?他還愛我?他真的還愛我?我一直以為他不愛我了……」飛快的將自己從厚棉被里解開,沖到行李旁,她兩手一陣亂撥。「我現在就去找他!」將衣服拽在懷里,她沖到他面前。「他在義大利的哪里?」

她看起來簡直就像情緒不穩的精神病患。

「我不知道。」他聳聳肩。

「什麼叫你不知道?你是他的好朋友,怎麼可能不知道?」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叫。

葉飛空仍然不為所動,臉不紅氣不喘的。

「他在義大利住的地方很不簡單,門禁森嚴,連我都聯絡不上他,更何況是你。」

「什麼意思?他惹上麻煩了?他被綁架了?」懷里的衣服掉到地上,她兩只手緊緊抓住葉飛空的手臂,用力到手指泛白。

「他好得很,沒人敢綁架他的。」他拉著她坐在地板上,娓娓道出徐海納與安東尼沙馬的父子關系,包括這幾年來他一直死守在銀行里的真正原因。

這簡直比她演過的戲還像戲,曲折又匪夷所思,葉飛霜听到傻住了,腦筋一片空白,久久無法言語。

她喃喃道︰「原來他是為了我們,所以才去求他父親的,我都不知道,他從沒跟我說過。」她一直以為那件事會那麼快就平息,全是父親處理得當的結果,根本沒想到會是海納曾經居中斡旋,更沒想到他的父親會是義大利教父安東尼沙馬!

她驀地想起經常徘徊在徐家的那兩名高大詭異的義大利人。她以為他們心懷不軌,而當她將疑慮告訴海納時,他說他會處理,後來她就再也沒見過那兩個人了。

現在想來,那兩人一定是海納的保鑣,結果卻因為她無心的話被警告了。

「他的事誰也不知道,看來他並不是那麼喜歡他老爸。」葉飛空拿出根煙,才要點上,就被葉飛霜一把搶下。

「這里不是LePapillon,不要隨便亂抽煙!」她教訓道。手一揮,將煙拋到牆角。「既然他不喜歡他老爸,為什麼還要回去義大利?」她又急急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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