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捕邱比特 第10頁

邱碧荷狐疑的目光一直在他們兩人身上繞來繞去,走過去將飯盒放下,慢條斯理的坐下。

方陸芹忙碌的整理桌上的東西,而沈芳華則是螓首低垂,貝齒緊咬下唇。

「你們兩個單獨在這里吃飯卻不叫我,是不是……」邱碧荷說到這里,突然頓住了。

沈芳華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睜大眼楮等著她說。

「是不是在說我的壞話呀?」邱碧荷佯怒,輕捏了下她粉女敕的臉。「瞧妳心虛得臉都白了,看來是說了不少我的壞話吧?」說完,她又自己呵呵笑了起來。

她這毫無城府的一笑,頓時沖化了不少緊張感。

方陸芹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氣。「我們沒說妳壞話,芳華正在告訴我在大專校際跆拳道比賽時,妳如何打敗其他對手奪得金牌的過程。」

邱碧荷一听,可笑不出來了,向一旁的沈芳華傾去。

「妳干麼跟他說這些呀?我打敗一竿子人有什麼好炫耀的,妳下次就說我最近變得有多女性化,或問他對我有什麼感覺之類的,知道嗎?」她懊惱的叮嚀道。

沈芳華勉強一笑,點點頭,瞥了方陸芹一眼後別開臉。

方陸芹則轉為沉默。

邱碧荷遲頓的沒察覺到兩人間異樣的氣氛,開心的說著上課時的趣事,還模仿起火車頭子教授教學時的模樣,惹得一旁的同學笑聲連連。

一頓午餐她就愉悅的流連在涼亭里的各個桌子前,談天說笑,好不快樂。

方陸芹與沈芳華沒再交談,兩個人沉默的吃著飯,各自心頭像壓著一塊大石頭般,沉甸甸的。

站在落地窗前遙望沉思的範同穌被突響的電話聲給驚醒,他走過去接起電話。

「什麼事?」

「範先生,有位王小姐來過電話,問你明晚有沒有空,想邀你去听音樂會。」

範同穌沉默了一會兒。「沒關系,我會親自回她電話。還有事嗎?」

自從半個月前相過親後,王巧翎偶爾會打電話來邀他出去見面或吃飯,都被他以工作為借口婉拒,看來這次不好再拒絕了。

「呃……」秘書欲言又止。「一樓的警衛說上次那位邱小姐一直在外面徘徊,已經半小時了,他要我問你該怎麼處理。」

邱碧荷?一想到她,範同穌眉心皺了起來。這些日子以來,她看見他就像看見仇人似的,不是瞪就是假裝看不見,現在不但主動來找他了,還在外頭徘徊半個小時?!這完全不符合她大無畏的個性。

「範先生?」

「就讓她在那里吧,交代警衛,如果她進來的話別攔她,她走了再通知我一聲。」交代過後,他按掉通話鈕。

想了一會兒後,他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給王巧翎,表示樂意與她一同去听音樂會。

幣上電話不到十分鐘,辦公室的門就被悄悄打開了,他坐在辦公桌後,故作忙碌的翻著文件報告。

邱碧荷將門打開個縫,探頭探腦的,看見辦公中的範同穌,一陣心虛,差點又關上門落跑。

好不容易克服膽怯,她挺直腰桿,理直氣壯的走進去,反手關上門,還故意弄出了一點聲音。

範同穌依然專注在他手里的文件上,像沒听見似的,眉也沒皺一下。

邱碧荷在沙發里坐了一下子,見他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她的存在,忍不住又起身走來走去。

見他仍然沒反應,她深覺氣悶。

她知道自己這半個月來並沒有給他好臉色看,但這也是他咎由自取的不是嗎?他如果不說什麼保證她在男人堆里無往不利這種狗屁倒灶的話,她也不會氣得不想理他呀!

要不是她告訴新春,新春適時的提醒她那句不是什麼好話,可能到現在她還傻傻的對他感激涕零,為他的不吝賜教而沾沾自喜。原來他一直把她當成花痴一樣在耍!

什麼男人堆?她自始至終心里有的只有方陸芹一個!

現在她不計前嫌的主動來找他了,他居然又把她當成了空氣?!

她用力咳了兩聲,然後偷瞥他一眼。

「要是感冒的話就去看醫生,不要傳染給我。」他開口了,聲音里隱藏了一絲笑意。

自從她開門偷覷那刻開始,她的一舉一動一直在他的掌握之中,而他一直不吭聲的原因,是不想讓她認為自己太好說話,他可不想再被她牽著鼻子走。

他一出聲,邱碧荷整張臉全亮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走過去,兩手撐在辦公桌上,咧嘴沖著他笑,忘了舊恨。

「我還以為你真的不想理我了哩。」說實在的,剛剛她還真有點心慌。

範同穌翻著文件。「妳說錯了吧?應該是妳不理我才對,畢竟這半個月以來,承受無數白眼的人可是我。」他冷淡的說。

邱碧荷揮了下手。「我肯來找你就表示我原諒你了呀,你不用介意了。」她到底是個大方的人。

範同穌抬起頭,似笑非笑。「妳原諒我?我做了什麼需要妳的原諒?」

他的氣勢咄咄逼人,眸中精光閃耀,邱碧荷沒來由的臉一紅,連忙咳了咳。

「那晚……就是你吻我的那晚,說什麼有了那個經驗,我在男人堆里將會無往不利,你分明是在丑化我!」她不悅的指責。

「依妳的說法,教妳接吻的人是我,那我豈不也是在丑化我自己?」他不慌不忙的反問。

「那不一樣!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的技巧那麼好,在女人堆里無往不利是應該的,但我不一樣,根本就不需要在男人堆里無往不利!」邱碧荷雖然粗枝大葉,但倒也有幾分分析事情的能耐。

「這不就對了嗎?妳不就是看上我的技巧好,在女人堆里無往不利的本事才找我當妳師父的嗎?做師父的希望自己的徒兒青出于藍有什麼不對?祝妳在男人堆里無往不利這句話,代表的只是為師的一點祝福之意,妳感受不到也就算了,何必誣賴我在丑化妳?」他搖搖頭,一副含冤莫白的樣子。

邱碧荷有點胡涂。為什麼他說的跟新春說的完全不一樣?

「你真的沒有惡意?」她狐疑的詢問。他既有把上百個女人哄得服服帖帖的本事,難保不會說些頭尾顛倒的話來騙她。

範同穌仍是一派氣定神閑。

「連疑神疑鬼的本事都學會了,妳真是愈來愈有女人味了。」他調侃她。「不相信的話就走吧,教妳的事就當沒發生過。」他衷心期盼這件事能就此打住,她別再來煩他就萬幸了。

活了二十八年,還沒遇過如此令他失控、頭大的女人,可笑的是,在她提出這要求之前,他就跟外面的人一樣,完全沒當她是女人過。

邱碧荷直搖頭。

「你別這樣,我知道是我錯了,對不起。」既然是有求于人,姿態當然得先放低,這點道理她還懂。

「這件事並不是非我不可,我認識幾個在女人堆里打滾得更順利的男人,我可以開個名單給妳,我相信在他們某人的指導下,妳的收獲一定會更多。」說完,他還真的拿出張白紙來思索。

第一個應該填上石為徑,這小子在愛情領域里的豐功偉業不亞于他,可惜他去年結婚了,疼老婆疼到曾令他掉了滿地雞皮疙瘩。

楊天樂跟徐海納也不行,前者是個書呆子,整天只會與電腦為伍,邱碧荷拜他為師簡直跟送死沒兩樣;後者誰都知道他的心早就不在自己身上,就算情人不在他身邊,他也能清心寡欲得像個和尚。

葉飛空更加不行,他跟那小子大學同學了四年,到現在仍對他的脾性捉模不定,邱碧荷做事說話又思前不顧後,雖然她的拳腳功夫不容小覷,但葉飛空好歹也是二葉門的少幫主,只要他一聲令下,十個邱碧荷都無濟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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