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嫁你不可 第16頁

暗雲鈞嘆了口長氣,溫柔的將她拉開。她蒼白的臉上布滿淚痕,雙眼因哭了一整夜而顯得紅腫。

他伸手抹去她的眼淚,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紅絨布小盒子,將里頭的白金戒指取出,無言的戴在她手上。梓泳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他笑了笑。「這是訂婚戒。我在日本的期間,麻煩妳多照顧我父母了。」他在她嫣紅的唇瓣上依依不舍的落下一吻,轉身要走時,又被梓泳給拉住。

「你還有句話沒對我說。」她眼泛淚光,可憐又渴盼。

暗雲鈞抱住她,渴望到想將她揉進自己體內。

「我愛妳,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他發自內心低吼。

梓泳只能反手抱住他,流淚點頭,傷心與開心的情緒同時在胸口激蕩,讓她說不出話來。

她一直目送著傅雲鈞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而後才與其它人一起落寞的離開將她的未婚夫送往異鄉的機場。

暗雲鈞走後,梓泳渡過了一段傷心失意的日子,常常打電話到日本找他,听見他的聲音後可以讓她振作一陣子,但旋即又陷入深深思念里無法自拔。

她曾試圖打包行囊,想偷偷跑到日本找他,但還是被母親給發現,一怒之下扣了她的護照。

「他去日本是為了讀書學習,妳去除了礙事還能做什麼?」母親無情的罵道,梓泳的計劃只得被迫取消。

她謹記著傅雲鈞要她照顧他父母的話,決定新學期開始前要留在家里,于是便打了通電話給高承廣,取消了下個月的拍攝工作。高承廣除了痛罵外,也拿遠在高雄的她無可奈何。

今晚是她在過了半個月失魂落魄的日子後,頭一次到夜店來。唉,才半個月,她過起來怎麼像十五年了?

坐在夜店的吧台前喝啤酒,對幾個前來搭訕的阿貓、阿狗不假辭色的拒絕後,坐在她身旁的張紫音看不下去了。

「怎麼去中部上了兩年大學,整個人的處世態度就不一樣了?妳以前不是很瘋的嗎?不在舞池里跳到虛月兌是絕不罷休的耶!」對好朋友的轉變她還真是意外。

斑中畢業後,梓泳意外考上中部的大學,而張紫音則選擇到美國念大學。她對讀書是沒什麼興趣,主要是拗不過家人的要求及自己冒險犯難的細胞在作祟。

梓泳拉起頸上的項鏈給她看,白金鏈子上懸了只白金戒指。

「我現在是傅雲鈞的未婚妻了,自然得守點本份。」她說,喝了口啤酒。

張紫音驚訝無比,纏著她要她將事情解釋清楚。

梓泳便將原由從頭說了一遍。

「我不應該覺得驚訝的,自從頭一次在學校見到傅雲鈞,我就一直覺得妳跟他之間有條紅線在拉著,不管他在哪里,妳還是有辦法讓他回到妳身邊。」她又叫了兩瓶啤酒來恭喜她。

梓泳將項鏈再度放回衣服里,沒有什麼喜悅感,只覺得有些厭煩。當她陷入強烈思念他的境界時,就會不知不覺的變得厭煩,對任何人事物都提不起勁。

「妳不是說要帶個在美國認識的大帥哥來介紹給我認識嗎?他再不來我就要走了。」都已經快深夜一點了。

「快到了啦!本來想介紹給妳當男朋友的,現在他長得再帥也沒用了。」她惋惜的嘆了口氣。

「妳自己留著好了。」梓泳意興闌珊的。現在她滿腦子只有傅雲鈞,之外的男人在她眼中全是大西瓜。

張紫音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來了!」她對正朝吧台走來的男人招招手。

梓泳朝她招手的方向望去,見到一個帥氣挺拔,充滿陽光味的年輕男人。

很意外的,他沒有變成大西瓜,反而帶給她與傅雲鈞同樣的感覺。她懊惱的拿起面前的啤酒一仰而盡,她終有一天會因為過度思念而身亡的。

男人笑容滿面的走到她們身邊,張紫音開心的向她介紹。

「他是長智,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喔,知道我也是台灣人以後就很照顧我呢!」

長智搖搖頭,對張紫音說了些話,然後笑著握住梓泳的手。

「妳好。紫音說妳很漂亮,果然是真的。」他贊美道,態度真誠,倒不令人討厭。

梓泳勉強揚揚嘴角,說了聲謝謝。

太久沒喝酒,今晚才喝了兩瓶啤酒,腦袋就有些發暈了。才剛跟紫音說要走,牛仔褲後的手機就響了,她接起,母親獨有的尖叫聲立刻兜頭罩下。

「妳現在在哪里呀?傅太太剛剛心髒病發,送到醫院去了,妳還有心情在外頭鬼混!馬上給我到光華醫院來!」範靜香罵完,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就收了線。

梓泳看著手機,漸漸消化母親剛才所說的,臉色開始轉白。

「梓泳,妳怎麼了?」見她臉色不對,張紫音擔心的看著她。

「雲鈞的媽媽心髒病發送到醫院去了,我必須馬上過去。」她腳下一個踉蹌,被長智眼明手快的扶住。

「別慌,我送妳去。」他對她伸出援手。

三人隨即結了帳坐上他的車,並在張紫音的指引下來到光華醫院前。

梓泳一下車就奔進急診室,因為緊張與害怕,酒精對她已經完全失去影響,詢問過護士後,她連忙跑到八樓的加護病房。

病房里擠滿了人,除了醫生、護士外,還有傅橋年及剛剛趕來的範國華與範靜香。

範靜香被她身上的酒味氣得臉色發青,她只好拉住老爸詢問情況。

「是突然發作,手邊又沒有藥才會這麼嚴重,現在還在昏迷中。還好傅家的印佣發現得早,急忙聯絡妳傅叔,否則後果就不堪設想了。」當時他跟傅橋年還在自家酒店里應酬呢。

「有通知雲鈞嗎?」梓泳滿懷期待的問。

「妳傅叔通知過了,說情況不嚴重,叫他不必擔心也不用回來。」

聞言,梓泳的失望全寫在臉上。看著身上插滿管子,像熟睡般的傅媽媽,傅叔站在病床邊,眉頭斂起,看得出來他十分擔心太太的身體。

她默默走出病房,拿出手機。發生這種事,她應該親自跟雲鈞報告的,雖然她從不在三更半夜打電話吵他,但這是特殊情況,他應該會諒解。

張紫音剛從樓下上來,將長智一個人留在車里等待。梓泳將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安靜。

手機那頭響了幾聲後,終于有人接起。梓泳滿懷興奮與緊張的等著熟悉的聲音響起。

沒想到電話那頭傳來的不是傅雲鈞的聲音,而是略帶倦意的女聲。

「摩西摩西?」

梓泳直覺反應的收了線,睜大眼楮瞧著撥出的電話號碼。是熟到快爛掉的電話號碼沒錯呀。驀地,她記起了,難怪那聲音有點耳熟,是宮本櫻子!她在她未婚夫的房間里做什麼?

愈想愈可疑、愈生氣,她忍不住又撥了電話過去。這次是傅雲鈞接的電話。

「剛才宮本櫻子是不是在你房里?」她劈頭就問,氣憤讓她忽視掉他聲音里的不適。

「她只是在幫我──」清洗方才被她父親吐得滿是穢物的衣服。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解釋清楚,電話那頭就激動的打斷他。

「她幫你什麼?三更半夜她在你房間里幫你做什麼?」還沒听完,梓泳就氣瘋了,她的叫嚷聲在安靜的醫院里顯得特別刺耳,引來了護士不悅的警告與範國華的探頭關心。

「妳別無理取鬧了。」傅雲鈞不想理她無謂的醋意。「我媽還好嗎?」

「死不了!」她氣極,啪的一聲關上手機。

竟然說她無理取鬧?!他們相隔那麼遠,他不懂得讓未婚妻放心也就算了,竟然還不避嫌的在半夜讓別的女人接他的電話?他存的是什麼心?想起宮本櫻子狐媚的外表,她開始覺得他們兩個似乎沒有那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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