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愛狐狸精 第2頁

「痛嗎?」張盈萍冷笑一聲,「不,不痛,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痛,你最好要有這個心理準備。」撂下狠話,她伸手要取回支票本。

何雁飛的動作比她更快,一把搶過支票撕下其中一張。

「不介意我留張當紀念吧?」她將支票本丟回去,再將手中的支票揉成一團。

將支票本收回皮包,張盈萍氣沖沖的離開咖啡店。

她解決過盧雅雄在外面的桃花不知凡幾,沒想到會在這個小狐狸精身上踢到鐵板。

而她不是怕自己來找何雁飛的事被老公知道,倒是怕這件事鬧大了後被婆婆知道,到時想收拾都難了,天知道她一直生不出個兒子來,讓她在盧家只能戰戰兢兢的過日子,現在冒出個年輕體健的狐狸精,難保她這盧家二夫人的地位,不會被迫拱手讓人。

不,她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何雁飛看著那抹高傲貴氣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心里明白這才是麻煩的開始。

她低頭清洗著抹布,額上的傷口隱隱作痛,腦子里也一片空白。

突然,一片OK繃出現在她眼前,她抬頭,看見尷尬笑著的領班。

「拿去用吧,最好先擦個藥再貼。」他欲言又止的說?

她沒伸手接過,將抹布扭干放到一旁,月兌上的圍裙。

「對不起,這三天的薪水我不要了,衣服換下後我就離開。」等被人攆走,不如自己先走。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好好工作,想不到還是沒有穩定下來的命。

離開咖啡店前,她還掏錢買了杯拿鐵,打算邊走邊喝。

這下可好,她又自作瀟灑的辭了工作,讓寶路知道,又不知要怎麼念她了。

她得先想個理由,否則等他知道她是怎麼丟了工作的,肯定又要七竅生煙。

漫無目標的沿著路邊漫步,啜了口咖啡,她伸手將口袋里揉成一團的支票拿出來,攤開來看。

那女人果真是打發算用錢打發掉她這個爛桃花,連支票都事先簽好名了。她謹慎的將支票折起收好,放進牛仔褲的後面口袋里。

唉!張盈萍也當過狐狸精,該知道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況且她跟盧雅雄之間根本就沒什麼,只不過一起出去喝過咖啡、看過電影,接受他送的手表、電腦、相機、首飾等東西而已,她跟他清白得很,而且她還將電腦、相機這些東西全給了寶路用。

苞有錢人在一起的好處很多,但這並不是她與盧雅雄過從甚密的主要原因。

不可否認,她喜歡跟他在一起,而且他對她比以前來往過的老頭子都還要好,從不會對她毛手毛腳,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有爸爸的味道。

他會摟著她的肩、輕揉她的頭發,像爸爸一樣捏捏她的鼻子,他臉上的皺紋有慈愛的光輝,半白的發絲像為她辛勤工作而來的,他讓她可以像個女兒一樣撒著嬌。

但她跟他已經一個禮拜沒聯絡了,因為不小心被寶路發現了。

知道她又犯賤後,他氣得三天沒跟她說話,第四天就把她丟到咖啡店里。

照他當時的說法是,給我好好待著,再跟老男人混在一起的話,我就把全世界有家室的老男人給殺了!

她覺得自己就像孫悟空,寶路則像如來佛,她永遠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結果現在她又將自己給丟出咖啡店了,也許,該是他懂得世事無法盡如人意的時候了。

經過一處施工中的工地,何雁飛小心翼翼的越過腳下那塊月兌離安全範圍的磚頭。

人間處處是陷阱,走在路上鳥屎會掉到你頭上,磚頭會絆倒你的腳,在咖啡店雞蛋會飛來K你。

還在感嘆,就听見她頭頂正上方傳來一聲急切又大聲的吆喝?

她直覺的往一旁移開一小步,免得被工地掉落的東西給砸到,然後抬頭向上望,想知道上面的人在叫什麼。

結果一團灰壓壓的東西像漫天橫張的網子般,完全遮蓋住她該看見的蔚藍天空,緊接著咱的一聲,從天而降的灰色水泥兜頭潑了她一身,手中咖啡也立刻成了水泥咖啡。

何雁飛雙臂平舉,身軀僵直著一動也不動,事出突然,她腦筋一片空白,還以為自己在作夢,覺得這麼倒楣的事怎麼可能發生在她身上。

但覆在她身上的沉重感是怎麼回事?還有不停的滑下她臉頰,滑進她衣服里,那濕粘冰涼,聞起來惡心透頂的灰色粘稠液體是什麼東西?

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她隱約又听見頭頂傳來一聲喊叫,接著她的腦袋就遭到一陣重擊,整個人往地上癱軟去。

天降橫禍!這下她可真是徹頭徹尾的灰頭土臉了。

何雁飛覺得自己一直在飄浮著、飄浮著、飄浮著……飄浮得有點累,但又不想醒過來。

「郭大哥,她沒事吧?她睡很久了耶,外面天都黑了,該不會是腦子被攪拌桶給敲壞了吧?不把她送到醫院真的沒關系嗎?要是她就這麼死掉的話怎麼辦?」

「放心,沒那麼容易死的。」

全身輕飄飄的何雁飛听到這些對話,身體突然有了沉重感,開始慢慢往下沉,逐漸感覺到身下硬邦邦的木板,更糟糕的是,她感覺到頭頂上,隨著心髒跳動所牽引而來的一陣陣尖銳刺痛感。

失去意識前的記憶一點一滴的回流,她有些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她被人蓄意謀殺了!還好她命大沒死。

「郭大哥,看,洗掉她身上的水泥後,你覺不覺得她長得還挺正點的?」

閉著眼楮的何雁飛,感覺到一股帶著煙味與乳臭味的氣息噴到她臉上。

「她長得像狗也不干你屁事,離她遠一點。」

這聲音听起來像四十二歲的男人不悅的警告小毛頭。但--

她長得像狗?!這是什麼譬喻?她听過有人形容她像貓、像兔子、孔雀、狐狸,說她長得像狗的,她還是頭一次听到。

唔……也不能說沒有,之前曾有個老女人不分青紅皂白的辱罵她是條母狗,她當時連那老女人的老公是誰都不清楚。

嘖嘖聲音在她臉上頭作響。

「這麼漂亮白女敕的一張臉,還好沒破相。」他嘆了聲,喃喃自語了起來,「破相也沒關系,我會負責的。」

昂責?何雁飛突然覺得一股惡心感從胃部涌了上來,表情痛苦的干嘔一聲。

「郭大哥!」金力驚慌的叫了聲,從她身邊跳開。

埋首于制圖桌上的郭弼先听見他的驚呼,連忙走向床邊,蹲在她身邊。

吧爽的刮胡水味道讓她覺得很舒服,她不停翻攪的胃部總算稍稍平息,作嘔感也不再強烈。

四十二歲的老男人,應該結婚了吧?

她緩緩睜開了眼楮,看見一張如雕鑿般的黝黑臉龐,正神情凝肅的俯視著她。

這張陽剛的臉只是黑,但並不顯老……奇怪,他的聲音明明像四十二歲啊!

見她睜眼醒來,郭弼先仍不敢稍加大意。

「小姐,你想吐嗎?還是頭痛不舒服?或是身體有哪里不對勁嗎?最重要的是頭部。」

他關心的問道時,金力的大頭也擠了過來,好奇的看著她。

何雁飛困惑的目光一直膠著在郭弼先的身上。

「你幾歲了?」她問。她听聲辨歲的能力一向準確,就算差也頂多一兩歲。

沒錯!一定是他保養得好的緣故,所以看起來才像三十出頭,其實他的實際年齡已經四十二歲了,這也是她要問個明白的主要原因。

「嗄?」她的話與他的問題牛頭不對馬嘴,郭弼先一時間楞住了。

「他三十二歲。」金力答完後,扯扯郭弼先的衣服,「郭大哥,她會不會撞壞腦袋了?」若真的該怎麼辦?他是不排斥娶她啦,但跟個秀逗的女人相處一輩子,光想就覺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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