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有個神奇的旅行團,他們是中部某個宗教團體的成員,特地到洞爺湖來朝拜,沒想到抵達洞爺湖的這一天,氣候異常惡劣,狂風暴雨大作,湖面巨浪濤天。他們的導游擔心無法到湖的另一頭去,便想該怎麼勸他們打消念頭,因為實在太危險了。
「沒想到團員們一點都不擔心,還說等他們到達對岸後,雨就不會再下了。導游半信半疑的在驚濤駭浪中,與他們搭著游艇乘風破浪,沒想到當他們到達對岸時,原本像彈珠般直落的大雨果真停止了,而且一道陽光透過雲層,神奇的直直照射在他們的游艇上。他們恭敬的朝拜完後,便再搭游艇回到對岸。
「沒想到他們一平安上岸,狂風暴雨又開始猛烈的落了下來,湖面也巨浪濤天。這情形令他們的導游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而團員們則一臉老神在在,理所當然的到餐廳用餐去。
「用餐用到一半,天氣開始好轉,陽光也露了臉,突然,一個團員哈哈大笑了起來,告訴其他團員說︰‘你們看,山神在笑耶!’他朝對面的山指去。所有團員一看,也全哈哈大笑了起來,許多一起用餐的外國游客看他們站在窗前大笑,以為外面有什麼有趣的東西,也紛紛擠了上去。
「他們看懂了,可他們的導游是前看後看、左看右看,完全看不出山神在笑,不就是看幾百次都一樣的山嗎?其中一個團員便用即可拍拍了張照,等照片出來後指給他看,這是山神笑彎的眼楮,這是祂的鼻子,這是祂笑彎的嘴巴,是山神吧!導游嘖嘖稱奇,就要了那張神奇的照片,他還帶回公司告訴我們這個故事,所以待會兒你們用餐時,可以看看窗外,看能不能看見山神在笑。」
他們當然沒看見山神在笑了,每個人吃完午餐後又買了許多當地特產,還朝冒著煙氣的山壁拍了照,便繼續接下來的旅程。
由于明天是亞錦賽中華隊對韓國隊的第一場比賽,所以車上許多球迷們開始熱烈的討論了起來,激動高昂的談論聲此起彼落。
他們說的話在郭弼先听來,仿佛是陌生的外國語言,同時也對這些棒球迷連其他國家的球員都了若指掌感到佩服,不過卻也沒激起他參與討論的。
何雁飛更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一上車就閉目養神。
加油團夜宿登別溫泉區。
穿著浴衣,拿著洗發精、沭浴乳,何雁飛難掩興奮的到溫泉旅館附設的溫泉池泡溫泉。
這是她一絲不掛泡溫泉的處女秀,所以她沒勇氣與那麼多的女性同胞果裎相見,便避開了泡溫泉的尖鋒時段,在吃過飯小憩一會兒後,才鼓起勇氣前來。
來到溫泉區入口,才要走進更衣室,沒想到更衣室里忽然傳出自己的名字,她本能的停下腳步。
「她真的很不要臉!厚著臉皮跑去跟郭大哥坐一起不說,還老愛纏著他,真沒見過像她這麼厚臉皮的人。郭大哥也是,他一向很聰明的,怎麼會敗在那種女人手里?我真想不通。」
何雁飛知道說這話的人是誰。除了那個叫盧永琪的女孩外,團里沒人對她有那麼強烈的敵意,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而且她還說得很大聲,大概是仗著更衣室里沒人的關系吧!
「不要這樣講郭大哥。」陸天惠不贊同的反駁,「他是個成年人了,有喜歡任何人的權利,他跟誰在一起我都沒意見,只要他高興就好。」
「他跟誰在一起我當然也是沒意見,跟姓何的在一起就不行!她哪一點比得上你呀?說不定她在暗地里使了什麼妖術,郭大哥才會著了她的道。」盧永琪煞有其事的說。
「別亂講話。」
「本來就是,我看人很準的,姓何的那雙眼楮,天生狐媚型。瞧早上她跟那個白頭發的男人多親熱呀,一上車又馬上粘住冰大哥,真是狐狸精一個。」
「失戀的是我,怎麼你比我還要激動?」
「就是因為你失戀我才激動,全都是那個狐狸精的錯!」
「別氣了,走吧,光著身子站在這里挺冷的。」
門一關一闔的聲音傳出,更衣室立刻安靜了下來。
想了想後,何雁飛決定不洗了,轉身回房。她實在不想與那兩個女孩打照面,也沒有心情與她們吵架。
原來郭弼先真的喜歡她呀!若她沒听錯,剛那兩個女孩就是在不平這件事。
這有什麼好不平的?他雖然年輕,脾氣好、身材棒,人又長得好看,但不過是窮光蛋一個,雖然出手闊綽,但說穿了,回台灣後,說不定不眠不休的搬三個月磚頭,都還抵不過這六天所花的錢呢!她們沒搞清楚狀況嗎?還把她當釣了金龜婿似的詛咒?
她是不介意他喜歡她啦,反正她也不討厭他,當作正常戀愛的第一炮也是不錯的,或許她會適應也說不定,而且寶路不是挺喜歡他的,這樣鏢哥也會為了她的改變而高興。
嗯,怎樣想都利多于弊,郭弼先算你幸運,本小姐看上你了!
第八章
比賽當天,他們很早就集合了,大伙都坐在車上,等著遲遲不見人影的兩個團員。導游小姐就在游覽車與溫泉旅館間跑來跑去尋找著。
結果那兩個人是睡遲了,只見他們急忙拖著行李走出旅館,連早餐都來不及吃。
「原來是情侶呀。」坐在何雁飛前頭的男人說道,「難怪,就是一男一女才會睡過頭呀。」他沒有壓低音量,全車的人听了登時轟然大笑,沖淡了不少不悅的氣氛。
「不會吧?他們還挺早到的哩。」坐在郭弼先隔壁的一對夫妻,突然將矛頭指向他與何雁飛。
他連忙否認,「我們只是朋友,並沒有睡在同一間房。」他自己無所謂,但何雁飛的名節還是得顧的。
「嗄?」夫妻倆互看一眼。「我們還以為你們是情侶哩,我太太還以為你們是夫妻呢!有機會進展成情侶吧?」他們滿臉期待的看著他。
冰弼先不知該怎麼回答,正要說也許、大概、可能、希望等等敷衍的字眼。」直注視窗外的何雁飛突然回過頭來,笑容可掬的看著那對夫妻。
「其實我們早就是情侶了,他不好意思說而已。」她大方的摟住一臉驚訝的他,「現在說也好,免得被心懷不軌的女人搶走,到時我就慘了。」
她又跟那對夫妻閑聊了幾句後,才轉頭靜靜看著窗外,郭弼先也才有機會好好詢問她。
「你在生我的氣?還是我什麼時候得罪你而不自知?」他一臉懷疑與納悶的問著她。
何雁飛搖搖頭。「沒有呀。」
「那你為什麼……」他皺起眉頭。
「你喜歡我,我只是了了你的心願而已呀。再說,我也不是個別扭的人,非得等到你跟我告白才答應跟你交往,我很好說話的。」她一臉我了解你的心情,剝了顆糖果放進自己嘴里。
「我有說過喜歡你?」
「我知道你很別扭,說不出這種話。」她無所謂的聳聳肩,「不過我知道你喜歡我。」
她將昨晚在更衣室外听到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她們真的把我罵得很難听,當時我沒吐血算是奇跡了。」
冰弼先倒是不知道還有這一段插曲。
「你就因為這樣認定我喜歡你?」他並沒有親口承認吧?
何雁飛點點頭,眼底閃過一抹壞壞的念頭,伸出手撫模著他的下唇。郭弼先覺得毛衣下的皮膚又開始冒起了雞皮疙瘩。
「看來好得差不多了。」她輕聲說,「昨晚我看了一些外國影集,他們接吻的方式我已經學起來了,有空我們來試試看,好不好?」她整個人柔軟無力的半靠在他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