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來的天敵 第12頁

「說實話,你對這樣的情非得已難道不覺得幸運和高興?」

「薄比少棠!」粉拳槌向他肩頭,「事情都是因你而起,你還好意思跟著鬧!」

「好,不逗你,趕快用餐,想吃什麼再點沒關系。」語氣是完全的寵溺。

「還點,這里的消費是真的不便宜,你——」未完的話全教他喂入口的香甜鮪魚堵上。

「這一餐吃不垮我,我也絕不會讓小齊餓著,你只要負責填飽肚子,別讓我擔心就好。」

她直覺小臉隱隱發熱。沒事他擔哪門子的心,又做啥凝視得她心跳加速。

咽下嘴里的食物她正想數落他無聊,左側以木制隔板隔間的包廂忽地傳來高分貝的嘩嚷——

「李副董是說那間精巧什麼顧問公司的,專門以下流的手段招攬生意?!」

「精巧公司?」簡心瑤含著竹筷抬起頭,「是我們公司嗎?」

她的話才問完,左側包廂傳來另一道尖銳女聲,「不下流你以為憑一個沒身份沒背景的黃毛丫頭,有辦法經營一家財管顧問暨人力中介公司兩年仍未倒閉。」

殷巧然渾身一僵。這諷刺的聲音不是她那個拋妻棄女的父親再娶的李韻芝是誰!

沒忽略她冷繃的神色,薄比少棠輕撫她僵硬的背脊,要她別在意。

豈料適才那道女聲又落下刻薄的傷人字符串,「我看那個殷巧然不曉得和多少男人睡過。」

聞言,張詠翎與簡心瑤倒抽了口冷氣。

「這個人的嘴巴怎麼這麼毒!居然這樣誣蔑老板的清白。」簡心瑤憤慨抗議。

「該死,我去找她理論!」沒料到對方會說出如此傷人的話,薄比少棠決定為佳人討個公道。

「不用了。」他才起身,佳人漠然的阻止他。

「什麼不用,那個人把老板講得這麼難听耶!」張詠翎同樣氣憤填膺,和簡心瑤也準備去找隔壁那兩個說話絲毫不知降低聲音,已經改聊起娛樂八卦的大嘴婆興師問罪。

殷巧然由座位站起來,「說話貶損我本來就是她的本事,沒什麼好奇怪,再說在這種公共場所你們去找她算賬,只會讓她把事情渲染得更大,沒必要。」

「你認識那個大放厥辭的女人?」薄比少棠猜問。

「如果可以,我寧願不認識。」垂睫掩去眼底像恨又像痛的眸光,她將幾張大鈔遞向他,「你們慢慢用餐,我先回公司。」

沒理她傻氣的付賬舉動,薄比少棠逕自取出皮夾里的鈔票給簡心瑤,「這給你們買單,你和詠翎想再吃什麼自己點,我送巧然回去。」

語畢,未給殷巧然回絕的機會,他堅持的攬她離開。

和室包廂里,張詠翎使命瞪著左側的隔間,「心瑤姐,我們要不要去罵罵那個老板倒霉認識的長舌婦?」

「我是很想,但萬一像老板說的,對方把事情鬧大,對老板以及我們公司反而不利。」

「那怎麼辦?」

簡心瑤認真的想了想說︰「我們換個清靜點的包廂,繼續吃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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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巧然很訝異薄比少棠並未追問在日本料理店毀謗她的人與她的關系,也未問她兩人之間有何嫌隙。

他只是于上車後低問她,「想說話嗎?」

「不想。」心情教繼母的詆毀搞得糟糕透頂的她回了這麼一句。

于是,車廂里回蕩起淡柔悠揚的爵士樂,舒緩的沉澱她的壞心情,直到他載她回到公司。

「你難道沒有話問我?」走到公司門前,她忍不住問。

「你想說自然會告訴我,否則就算問了也是白問。」他確實好奇她和那位誣蔑她的李副董有何瓜葛,然而她若無意提及,他又何需逼問。

「你是真了解我,還是心里對我有懷疑?」

「我不懂你的意思。」

微抿紅唇,她豁出去的道出心里的介意,「听見那些批評我的話,你對我沒有任何懷疑?」

薄比少棠明白的一笑,牽她往二樓走。「我一點也不懷疑你的清白,以你倔強要強的性子,要你做出出賣自己的行徑,不如要你的命比較快。」

他是真的信任她!可他的話是夸獎還是貶損啊?「什麼倔強要強,你要不要再加上固執難馴又逞強?」

「看來你滿清楚自己的脾氣。」她確實是他見過最逞強的女子。

「對啦!反正我就是一點也不溫柔可愛……等一下,你干麼帶我來你家?」氣話回到一半,她方才遲鈍的發現自己正被帶進他住處的客廳里。

「你說呢?」瞧她露出疑惑神情,他壞心的逗弄她。

一道難堪的念頭撞入心間,她凜著俏臉退離開他,「你對我的信任是假的,其實你早就懷疑我的人格,認為我就是那種會出賣自己的女人,既然底細被揭,絕不會拒絕與你溫存。」

他若如此看待她,喜歡他的自己情何以堪?

「老天,你想到哪里去?」薄比少棠心驚的上前拍踫她顯露受傷的小臉,卻教她格開。

「我不是那樣隨便低級的女人!」

「你以為我又是多齷齪下流的男人?」

殷巧然教他問愣住。他若心存不軌,這段時間他有太多機會設計佔有她,何需等到今天。

「我……抱歉,我也不曉得自己怎會那麼多心。」是因為太在意他嗎?

薄比少棠輕嘆的扳住她雙肩,「今天實在不該請你到日式料理店,讓你听見影響你心情的渾話,相信我,我是見你中午沒吃什麼東西,想下點面給你吃,壓根沒懷疑你的人格。」

點點頭,她相信他眼里的清澄,有個疑問卻跑入她腦中,「你到底因為什麼原因和你老婆離婚?」除去他總在無意問惹她生氣這點不談,他算是不錯的男人,她很好奇他和妻子為何會分手。

怔了下,他放開輕扳她的手,「誰說我和我老婆離婚的?」

怔愕換到她臉上,「小齊說他媽咪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沒和他住在一起,不是表示你們離婚了。」

「要是這麼單純就好了。」

「你所謂的復雜是什麼?」

定視著她,他深吸口氣後道;「我妻子三年前死于急性腎髒病變,那時小齊才四個月大。」

細聲驚喘,她捕捉到他眸中閃過的惆悵黯然,心中跟著一扯。「對不起,我一直以為你和你老婆離婚,不是故意提起她令你難過。」

「傻瓜,我沒怪你提起她,對這事也已能釋懷,至少我妻子留了個可愛的兒子給我。」他窩心的輕撫她看來比他還要難過的小臉。

「你一定很愛你妻子吧!」她突然羨慕起他的妻子來。

「這輩子我不可能忘了她,你介意嗎?」

「你問得好奇怪,我為什麼要介意,她是你的妻子,在你的心里留有位置天經地義,你要是那種不論妻子死活皆棄她不顧的薄情人,我才看不起你。」

他若像她父親一樣薄幸寡義,她絕不允許自己喜歡他!

「怎麼辦,你讓我直想吻你。」他似乎又多愛這個善體人意的小女人一些。

「你……扯到哪里去。」

偏偏她像被催眠一樣無法移開與他對望的眼,任他溫熱的指月復在她唇上輕撫,任他將地攬入陵中。

柔笑俊顏吋吋俯近她,「我是說真的,真的想吻你。」

四片唇瓣相貼之際,一道當啷聲響猛地傳來,殷巧然總算回神的推開他,瞥見一只灰色的貓咪由他住處陽台跳過,一個綠色小花盆應聲破碎在陽台上。

「這里怎麼會有貓?」她愣愣的問。

「現在你總該相信上次弄落花盆差點砸到你的凶手,是貓了吧。」薄比少棠實在不知該感謝那只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貓洗刷他的冤情,還是怪它破壞他與美人的親密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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