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會愛上這個男人?
「小齊,你陪婆婆,媽咪去沖個澡。」她轉向小齊道。早上她原想在少棠住處沐完浴再回來,因無替換衣物而作罷。
小齊乖乖的應聲好之後,冷不防再加上一句天真的童言童語,「爹地要不要跟媽咪一起洗澎澎?」
她糗得滿臉通紅,「小齊,小孩子不能亂說話知道嗎?」
「可是安安說。她的爸爸媽媽有時候也會一起洗澡ㄋㄟ。」那他的爹地、媽咪也可以啊。
噢,小美女安安怎會跟小齊聊到這個問題,改天她得提醒陳雪安安會爆她料,要她注意隱私外泄問題。現在比較重要的是,小齊的爹地不跳出來替她解圍,竟和女乃女乃以及顧嫂在那里笑。
「你還笑,你……你們來做什麼?!」話里的嬌嗔忽地轉為冷凝的詰問,雙眸亦失溫的利視他的身後。
察覺有異的轉過身,薄比少棠瞧見殷耀中與一位姿態高傲、渾身透著犀利干練氣息的中年女人相偕進屋里。他想,這個女的八成即是李韻芝。
看見兩人,殷許月蓮與顧嫂同時皺眉,沒料到他們會來。
李韻芝唯恐天不下亂的尖細嗓音已然落下,「笑話!這棟不起眼的平房若你爸想要,將來他可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他愛幾時回來就回來,你管得著。」
「那還真是抱歉,就是曉得你們不屑我這棟老房子,我早就打算將它過戶給巧然,等手續辦妥,你們夫妻要回來前可得先經過巧然的同意。」站起身,殷許月蓮板著臉反將兒子再娶、半點也沒有為人媳婦該有樣子的強勢女人一軍。
「女乃女乃,您坐著,別把身子氣壞了。」殷巧然連忙扶她坐下。
她並且請顧嫂把小齊帶到廚房,弄些小點心給他吃,不想他卷入大人的是非,不願他教繼母的任何苛刻話語一污染心智。
「媽,韻芝一向心直口快,你別和她計較。」暗向妻子使個忍耐的眼色,殷耀中出聲圓場,比向靜站一旁的薄比少棠問︰「這位是媽的客人?」
聞言,李韻芝這才注意到除了剛剛那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小表,客廳里尚有個軒昂出眾的男人。他是誰?
「他是巧然的朋友,少棠,你過來這里坐。」殷許月蓮拍拍她另一邊的空位道。
見他瀟灑入座,殷巧然卻想請他也避到廚房去,擔心看她不順眼的繼母連他一起刁難。
仿佛洞悉她的擔憂,薄比少棠怨言的輕握一下她扶在女乃女乃背後的右手,客套的與對面的兩人招呼,「伯父、李副董,我是薄少谷棠,幸會了。」
「你認識我?」李韻芝驚詫的審視他,她尚在狐疑殷巧然哪來如此體面俊帥的朋友,未料他就先喊出她的頭餃。
「臭名昭彰的成語你沒听過?」
「殷巧然,你想氣死我是不是?!」顧不得形象,她指著出言挖苦她的死丫頭謾罵。
她兀自回嘴,「怕被我氣,干麼回來。」
「你以為我想,我跟你爸是專程來叫你女乃女乃管好你,別再讓你放肆的獵走我們李氏企業的任何主管干部。」
她嗤笑的看向自己的父親,「總算說出你們來的目的了,我還在納悶離過年還那麼久,怎麼你們會突然良心發現,回來探望女乃女乃,原來是專門來找我算賬的。」
殷耀中微顯局促,他一年確實難得回來一趟。
「巧然,她說的是真的?」殷許月蓮向孫女求證李韻芝的指控。
回答的是薄比少棠,「老女乃女乃,那件事和巧然無關。」
「關系可大了!殷巧然的公司接下獵人頭的case,挖走我們公司的干部是千真萬確的事。」這個狀況外的家伙在這瞎攬和個什麼勁?
「李副董耍黑道手段,派人砸巧然的公司也是千真萬確的事。」斂起眼,薄比少棠回以旗鼓相當的氣勢反擊。
李韻芝與殷耀中一臉震愕。這個人竟連這件事也知情!
「少棠,你答應過不在女乃女乃面前提這事的。」殷巧然嗔怪的睇他。他們明明說好的,他怎能泄露口風。
「傻孩子,你是怕女乃女乃擔心,所以隱瞞這麼重要的事是吧。」殷許月蓮疼惜的輕拍她的手。
見她咬唇點頭,薄比少棠不舍的解釋,「我的確答應過你,不向女乃女乃提這件事,但我若猜得沒錯,你父親他們想必也料準,你不會告訴女乃女乃他們派人砸你公司的事,才會又跑來這里向女乃女乃告狀,要她對你施壓,以確保你真不會再獵走李氏企業任何人員,這種情形下我不認為該再繼續隱瞞事情真相。」
「就算我們打著如你所料的主意,那又如何,以殷巧然的反骨性子,即使我再如何威脅她,只怕她仍會想辦法對付李氏企業。」李韻芝盛氣凌人的反咬殷巧然」
「想不到我這麼有能耐,能讓李副董如此大費周章的防範我。」壓抑胸中的怒火,殷巧然笑笑的接招。
「你就不能有個晚輩該有的樣子,非要跟韻芝頂嘴不可?」殷耀中替被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妻子訓示女兒。
「你沒資格說巧然,居然同意自己的老婆砸女兒的公司!權勢與金錢難道真的永遠比你的女兒重要,殷董事長。」心寒的看著兒子,殷許月蓮斥責得痛心。
只因李家的事業能助他飛黃騰達,他便連妻女的死活都不管,一心和也看上他的李韻芝大談不倫戀,娶了她之後更儼然成為李家人的住在李家……她怎會生出這樣失敗的兒子!
殷耀中無話可說,能享有權勢威望的身份,過著榮華富貴的生活對他而言,是勝過一切。
殷巧然同樣抿唇無語,很早即清楚對她父親來說,他們的父女關系充其量僅是她身上流有他的血液而已。
「人往高處爬,耀中向權位利祿看齊沒啥不對,再說今天整件事的起因是殷巧然先獵走我們公司的主管,錯全在她。」無論如何,李韻芝就是要將帳算在殷巧然頭上。
薄比少棠實在對她極為感冒。「李副董,我說過這件事與巧然無關,無意間接下獵走你們公司主管委托案的,是我。」
「別以為你是殷巧然的朋友就一而再為她月兌罪,憑你也敢挖我李氏企業的人才,我看你這個無名小卒連跟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哦,是嗎?我這個無名小卒很不湊巧剛好是日本薄比國際集團的副總裁,不知道我夠格跟你說話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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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倚窗邊看著女乃女乃和顧嫂、小齊在庭院的桂花樹下笑鬧得開心,殷巧然唇邊有抹安心的笑意。
「在看什麼?」薄比少棠由身後輕攬過她,窗台上擺著兩杯他剛泡好的咖啡。
她放任自己靠向他胸膛。「在看女乃女乃,幸虧有可愛的小齊逗她,女乃女乃的心情好像沒受到影響,笑得很愉快。」
他懂她的意有所指,殷耀中畢竟是老女乃女乃的兒子,可惜他的心不在殷家,每回見他,老女乃女乃的心情想必也是一番起伏。
「女乃女乃的人生閱歷豐富,更有你這個貼心的孫女陪伴,我想她比你想象的容易釋懷。」他在她耳畔軟言安撫。
「嗯!」她轉身面向他,「不過今天多虧有你這個副總裁在,否則那個李副董不知要在這里亂多久。」
半個小時前,當他公開他 赫的身份,他父親與李韻芝驚得瞠目結舌,李韻芝更是馬上改變嘴臉,逢迎的欲與他攀談。
「很抱歉,我現在沒心情跟李副董再說任何話,兩位請回吧!」
他酷酷的下逐客令,奇跡的是兩人竟當真听話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