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吻野男人 第4頁

激情結束,她疲倦地蜷曲著身體,倒頭就睡。

幽暗的天際泛起一抹藍紫色的光,耳邊傳來樹葉沙沙作響和海水拍在岸邊的聲音,她在一堵寬闊溫暖的胸膛中蘇醒過來。

陌生男人的體溫讓她挨過最難受的一夜,有效地麻痹了她抽痛的心。

但,取而代之的是宿醉後醒來的頭疼。

她揉揉抽痛的太陽穴。

她坐起身,就著昏暗的光線覷看著陌生男人的睡臉。這男人即使在沉睡中,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狂妄魅力仍舊不容忽視。

他的熱情就像鴉片般,太容易讓人上癮,又太難戒除。

對她而言,這個男人太過危險、太有侵略性,她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彷佛輕易就會曝露出最脆弱的自己。

拾起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走進淋浴間內,讓冷冽的水流沖走不屬于她的氣味與墮落的熱情。

梳洗完畢後,她穿好衣服,由浴室里走出來,意外地對上他俊酷的臉龐。她刻意別過臉,忽略那雙精睿的黑眸,就著昏暗的燈光尋找昨晚被她踢飛的涼鞋。

卓開毅從她離開被窩那一刻就醒了,他躺坐在床上,模起一根香煙點燃,輕吐個煙圈,靜睇著她慌亂找鞋的模樣。

「你叫什麼名字?」他很少在激情結束後,還對一個女人懷抱著渴望和熱情,甚至想延續這份短暫的邂逅。

酒精和熱情退去後,她又恢復成平日凌厲又嗆辣的個性,冷湛的眼楮不帶任何感情地瞪著一臉饜足表情的他。

「你沒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她又跩又傲地說,一點也不想把殘余的溫存留到天明。

利用一個陌生男人的體溫和擁抱來忘記過去痛苦的記憶已經太過墮落了,沒必要連最後一絲隱私都出賣。

「我還以為我們的關系都這麼親密了,我至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他的薄唇勾起一抹狂妄又自負的笑容。

他沒見過像她這麼傲慢的女人,翻臉像翻書一樣,可是她的行為非但沒有惹怒他,反而挑起了他征服的興味。

卓開毅下了床,兩指勾起角落的涼鞋,緩緩地朝她逼近。

她壓抑住內心的悸動,伸手欲取走鞋子,不料他卻故意抬高手,讓她完全構不到,狡黠的舉止就像戲鼠的貓般,徹底惹火了她。

「把鞋子還給我!」

「利用完了就想走嗎?」他的唇邊漾起一抹慵懶的笑意,眼神游移在她美得清麗出奇的臉上。

他曖昧的語氣令她忍不住厭惡起自己,她從民族風的印報裙子口袋里,掏出身上所有的紙鈔,丟在床上,昂起倔強的下顎,冷冷地說︰「這樣可以了吧?」

「你真懂得怎麼羞辱一個男人的尊嚴。」她嬌悍的模樣沒有激起他的怒氣,反而令他更加的迷上她。

卓開毅沒有遇過比她更嗆更辣的女生,她不馴的眼神、凌厲又甜美的嘴,在在都像一頭性嗜傷人的小野獸,不僅在他的背上留下熱情的抓痕,也撕咬著他的自尊。

「你自找的。」她冷冷地說。

沁恩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涼鞋,趿在腳上後,頭也不回地甩上門離去。

她意識到這男人帶給她的影響力,輕易地撩撥起她的情悸與不安。

這樣的放縱一次就夠了,她不能再利用陌生人的激情,當作是麻痹自己、逃離現實的解藥。

反正兩人也不會再相遇,熱帶小島的這一晚,就當作是自己意志軟弱,太過寂寞了的結果。

她抬頭仰望著天空,幽暗的星光隱去,淡橘色的曙色穿過雲層,輕瀉在波光瀲灩的海面上,襲面而來的海風帶著咸咸的味道,彷佛又把滿滿的寂寞和愁悒吹上她的心間……

第2章(1)

台灣

「星杰影視傳播公司」位于市區一棟商業大樓里,此時,會議室內正準備召開劇組會議,內容是介紹新片導演人選與報告籌備進度,與會的人員包括編劇統籌孫沁恩、攝影師王正軒,以及執行制作歐迎晨。

在等待資深制作人蘭姊和新導演來之前,大伙兒隨口閑聊著演藝圈的最新動態和不能對外公開的桃色新聞,以及大家目前手邊案子的執行進度。其中最令歐迎晨感興趣的話題,莫過于向來有「編劇界第一美女」之稱的孫沁恩,居然史無前例地放了自己半個月的長假一事。

過去幾年來,孫沁恩整日埋首在工作中,不要說情人節了,就連除夕當晚都能因為制作人的一通電話而現身劇組,敬業拚命的態度令歐迎晨欽佩不已。

歐迎晨拉開她身邊的空位,涎著張笑臉說︰「沁恩姊,你這次跑去哪里度假?」

「怎麼了?」沁恩慧黠的眼眸覷看著她。

「沒啊,就好奇你怎麼會突然跑去度假,因為你以前從不放假的。」歐迎晨一臉認真地說︰「我剛去查了一下數據,我們劇組即將開拍的『黑暗槍神』不算,光是去年你參與編劇的戲就有三部,這還不算擔任編劇顧問的部分呢!」

「是嗎?」她淡淡地說,沒注意到自己的工作量居然有這麼大。

歐迎晨眨眨瑩亮的大眼楮,一臉曖昧地以手肘頂了頂她的手臂。「該不會是和男朋友跑去什麼秘密小島結婚吧?」

「你未免想太多了吧?我是一個人去旅行。」她沒好氣地瞪了歐迎晨一眼。

「那旅途上有沒有什麼好事發生?」歐迎晨羨慕地說。

「會有什麼好事發生?」她不解地反問歐迎晨。

「艷遇啊!」歐迎晨伸手捧著雙頰,一派天真地說︰「電影上不都是這麼演的嗎?失戀的女主角到了一個陌生的國度,和男主角一見鐘情,陷入熱戀,譜出一段浪漫唯美的戀情——」

「想象力這麼豐富,怎麼不來當編劇?」她冷冷地打斷歐迎晨的話,低頭狀似專注地研究起會議資料,然而思緒已不由自主地被拉走,回到離開斐濟前的那個輕狂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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