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正好有兩名在各樓層巡視的警衛經過,邱楷請他們幫忙,終于制伏胡亂掙扎的顧大小姐。
「邱楷,幫我打開電梯,顧巧靜就交給你處理了。」沒時間理會仍在叫罵的顧巧靜,齊曄恆只在乎懷里的前妻。
他和心彤已經失去一個孩子,這個寶寶絕對不能有事。
「是。」看出上司的凝重神情,明白這時候汪心彤的情形比較重要,邱楷未敢怠慢的用他所持有的備份磁卡打開上司專用的電梯,讓上司抱著汪心彤進入。
電梯門關上,直下B1停車場,邱楷在心里祈禱,希望副總裁的孩子平安無事。待他轉回身子,望見在那兒不計形象大叫兩名警衛放開她的顧大小姐,他不禁苦惱低嘆,副總裁要他處理這個有點怪怪的大小姐,現在是要怎麼處理?
綜合醫院急診室里,躺臥病床上的汪心彤幽然醒轉,緩緩張開眼楮。
「心彤,你感覺還好嗎?」坐在床沿的齊曄恆俯低身子,問得關心又緊張,之前送心彤到醫院時,她已昏過去,他緊繃的心又更加懸凝,險些發狂。
「曄恆。」略微迷蒙的眼里映入熟悉的俊影,她輕聲低喚。
緊接著,她混沌的意識興起波動,記起自己遇見顧巧靜……嚇!她的孩子!
「寶寶……寶寶沒事吧?我的孩子——」她手撫月復部,惶急直語。
「寶寶沒事,安然無恙的在你的肚子里。」齊曄恆連忙柔聲安撫情緒激動的她。
「真的?寶寶真的沒事?」她眼眶泛紅的瞅著他。
「醫師說你是受到驚嚇,動了胎氣,但並無大礙,等會兒回家好好休息就好。」才說到這兒,她的眼淚已流下,他明白那是安心的淚水,還是不舍的輕扶起她,心憐的將她擁入懷里,大掌徐柔的拍拂她的背,在她耳畔輕聲低哄,「沒事了,孩子很平安、很平安。」
而他高懸起伏的心,仿佛在擁她入懷的這一刻才真正緩降下來。幸好她的昏厥是因為情緒激動與太過擔心,寶寶也安然無恙,否則她和孩子若有任何萬一,均是他難以承受的痛。
「太好了,我以為會再一次失去我們的孩子。」小臉偎貼著他胸膛,汪心彤心情悸動不已,當顧巧靜威脅要把她推下樓時,她就驚懼著當年的惡夢會重演。
他心疼的摟緊了些。「不會的,老天爺不會對我們這麼殘忍。」
「嗯,孩子保住了……」話落,她忽地一頓,想到一項重要環節,她驚詫的挪離他的懷抱,「你知道、知道我曾失去過我們的孩子?」
這事她還未鼓足勇氣對他說,剛才也是不經意提及,可他完全未顯驚訝,顯然已經知情。他是怎麼曉得的?
「昨晚伯母打電話給你,是我幫你接的電話,伯母把當年你執意和我離婚的真相,全告訴我了。」
「媽全說了!」
「假使伯母沒告訴我,今天也未發生這場意外,關于我們離婚的真正原因,你還要凝聚多久的勇氣才要跟我說?」齊曄恆問得心疼,她打算繼續藏著令她痛苦的真相多久?
汪心彤抿咬紅唇,老實搖頭,「我不知道,雖然我答應你過些時候會向你坦白,但我一直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凝聚足夠的勇氣。」
「這種事怎麼能瞞,你早就該告訴我了。」好讓他陪她度過失去孩子的痛。
「我知道,可是……」她眼里的淚霧再現,聲音哽咽,「當時意外發生後,我的心痛苦難當,無法原諒自己,更不知該如何面對你,唯有選擇離開,一個人慢慢平復失去孩子的傷痛。」
見她的眼淚再次滾落,齊曄恆難忍心疼的將她摟回懷里,不忍苛責她傻,只是極為不舍的安慰她,「事情已經過去了,更何況那並不是你的錯,別哭。」
「你會恨我嗎?恨我當初沒保護好我們的孩子……」輕吸一下鼻子,她問出埋藏心底的在意,得知他曾失去骨肉,她更脆弱的選擇離開,他恨她嗎?
第9章(2)
「傻瓜,我說過那不是你的錯,又怎麼會恨你?對不起,讓你獨自承受這麼多的痛苦。」
听見他的道歉,她微仰起小臉,問出早上想問未問的問題,「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有跟我說對不起?」
意會她指的是什麼,他輕輕抹去她頰上的淚痕,坦然點頭,「真正歸咎起來,應該都要怪我未向你提及顧巧靜仰慕我,讓你有心理準備,以致赴約之後心情受影響才會不小心出車禍,是我對不起你。」
「不,你沒對不起我,是我自己……」
他伸指輕按她紅唇,阻止她自責,「別再把曾失去孩子的錯往自己身上攬,你已經背負這個傷痛夠久了。這件事對你我來說雖然是個遺憾,不過現在你的肚子里已經有寶寶,或許正是我們失去的寶貝重新來當我們的孩子,為我們圓滿遺憾,你只要安心的準備當媽媽以及當我的妻子,其他的別再多想。」
「當你的妻子?」她睜大水眸望著他。縱使他不怪她當年情非得已和他離婚,也願意接受她肚里的孩子,然而他們已分開三年,他竟然仍願意讓她當他的妻子?
「干麼這麼驚訝?你是我第六感感應出來的老婆,現在更懷有我的孩子,當然要再嫁給我。」他眉頭輕凝,難道她只打算當他的前妻不成?
汪心彤胸中掠過失望波紋,他希望她重當他的妻子,只是因為她是他的命定妻子、是他孩子的母親,而非他愛她?
「你……」
「什麼?」
「你有沒有听帝亞總裁提過顧巧靜的近況?她的精神狀況好像不太穩定。」
她好想知道從未說過愛她的他,是否不因她命中妻的身份,如同她深愛他一樣愛她,怎奈她終究膽怯未問出口,怕為難他,也怕得到失望的答案。
「我跟顧總裁向來只談公事,雖然我很久沒見到顧巧靜,但也看得出來她今天的神情舉止極為異常,我會再找時間詢問顧總裁的。」齊曄恆若有所思的凝視她一會兒後低道。
他看得出她想問什麼卻有所猶豫,且她也未正面應允再嫁他為妻,他決定先帶她回家,把她安置好,他才能無後顧之憂地去警告顧巧靜,叫她離心彤遠一點,別想再傷害她。
然後,他會弄明白,他懷里這個只能回鍋當他妻子的前妻,究竟又瞞他什麼事了。
離開醫院,汪心彤在前夫要她先閉目小睡片刻的關心低語中,當真在車上打起小盹,沒料到當她被喚醒時,竟已身處齊家庭院中。
「你不是說要送我回去?怎麼會帶我來這里?」被輕柔抱出轎車外,汪心彤本能的摟住前夫的頸子,帶著瞌睡初醒的朦朧意識,困惑的問。
「顧巧靜的狀況我還沒弄清楚,放你一個人在我的住處,萬一她跑去找你,不知又要怎樣傷害你,回齊家有爸媽他們照顧你,我才能安心。」齊曄恆邊說邊抱著她走往齊家大門。
今天心彤和肚里的寶寶差點出意外,把他嚇壞了,他絕不可能放她一個人在家,讓顧巧靜有機會再傷害她和寶寶。
汪心彤的意識瞬間恢復清明,她懂得他的保護與防範,只是他今天就要把她懷孕的事告訴他家人?
「關于我……」
「女乃女乃、爸、媽,大哥大嫂回來了!」
汪心彤要與前夫商量關于她懷孕一事,可否過些日子再告訴他家人,才開口的聲音教齊仲安的揚聲嚷嚷給蓋過,她循聲望去,赫然看見齊仲安攬著妻子邵圓緣、齊君赫摟著老婆夏寧,接著是女乃女乃與伯父伯母相繼走至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