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情婦 第2頁

「你受傷了。」見她如同往常不主動和他打招呼,繃著臉就欲由身旁走過,邵霖天輕抓住她的胳臂道。

「你做什麼?」水藍氣呼呼的甩開他的手,打了層次的短發劃出個性的弧度。欠扁哦他,竟敢抓她。

「你的手被貓抓傷……」他話未說完即被截去。

「誰告訴你我的手被貓抓傷。」她的防衛網頓張。

「我看見了。」瞧她小嘴一張又要嗆話,他仿彿洞察她心思般搶白,「兩只眼楮都看見。我載你回去,再叫女乃女乃帶你去看醫師。」

沒空理他怎曉得自己要問他哪只眼楮看見她被貓抓,水藍鼓著腮幫子瞪他。「亂喊一通的家伙,她是我女乃女乃!」

「你還沒出生我就這樣喊了。」邵霖天捺著性子解釋。他女乃女乃已過世,從小便當鄰家女乃女乃是自個祖母,女乃女乃本人都沒意見了,這個不知為何不是對他臭著俏瞼,就是對他張牙舞爪的丫頭介意什麼?

「可見你有多沒禮貌。」別人的女乃女乃也喊得嚇嚇叫,她沒爸媽也沒厚臉皮巴著他那對慈藹的父母喊爸媽啊。而女乃女乃八成被他喊得以為他真是她孫子,才會偏心,樣樣都說他優秀。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趕快上車,我載你回去。」邵霖天眉頭直皺,她受傷不覺得痛嗎?怎麼還有心情跟他「番」。

「誰要你雞婆,我自己會回去。」她完全不領情,直接越過他,匆又回頭警告,「我告訴你喔,別跟上來,否則今晚我會偷溜進你家,拿鐵槌敲爛你的腳踏車。」吐舌朝他扮個鬼臉,她頭也未回的離去。

靜視她縴細但蘊含頑強氣息的身影往回家的相反方向逐步遠離,很快拐進另一條巷弄里,邵霖天皺皺眉,沒跟上去。並非怕她的威脅,而是他很明白自己若跟上去,極可能弄巧成拙的讓那顆原本有意拐個彎便回家的小辣椒,故意唱反調在街上兜晃更久才回去。

搖搖頭,他選擇獨自騎車回家,俊逸斯文的臉上嵌著想不透的困惑——他究竟哪里惹到那個名字很柔和,長得也很標致,唯獨性子像噴火恐龍的丫頭,為何她如此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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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水藍被女乃女乃押到醫院打破傷風針,更被罰面壁思過,被女乃女乃數落得很淒慘。

「你這丫頭,叫你買瓶醬油,你給我買到跟同學吵架,還跟人家的貓打架,女乃女乃平常是怎麼教你的?」樸實潔淨的客廳里,水林秀鑾直對著孫女開罵。這個囡仔每天總有辦法出紕漏氣她。

正受罰面壁思過的水藍嘟著嘴,心里怨得牙癢癢的咒罵某個王八蛋。大嘴巴邵霖天!竟然小人的跟女乃女乃打小報告,早知如此,她就坐他的車回來,讓他沒辦法向女乃女乃告狀,她也就不用挨罵。臭邵霖天,他們的新仇舊恨再添一筆了。

「昨天才在學校踩壞同學的鉛筆盒,詛咒人家父母遲早會死,今天又想找人打架,你打算長大當大姊頭是嗎?」救人哦,她怎麼會有這樣頑劣的孫女。

「我說過了啊,是範永杰先笑我沒爸爸、媽媽,我才會踩他的鉛筆盒。而且人又不是妖怪,本來就有一天會翹辮子,我只是實話實說,哪有詛咒他爸媽。」水藍理直氣壯的辯駁。

「女乃女乃不是也告訴過你,話不必樣樣都挑明來講,有些得視情況隱瞞,有些得說得婉轉,就算這些你還不懂,但你動手毀壞別人的東西就是不對。君子動口小人動手,這你們老師沒教過?」全怪這孩子的父母在她還小時便于登山意外中雙雙罹難,否則,這孩子或許會乖一點。

可是話說回來,小水藍四歲的妹妹水芸就乖乖巧巧,听話得很。那問題究竟是出在哪里?

努努嘴,小巧鼻翼歙動著不服,水藍這回沒頂嘴。反正她已經警告過範永杰,他若敢再嘲笑她是沒爸媽的小孩就撕爛他的嘴,他好膽再取笑她試試看!

「拜托你多向隔壁的阿霖學習,人家非但功課全校第一,個性也好得沒話說,從來不曾令你邵伯父、邵伯母操心,哪像你,愛玩又不愛念書,三天兩頭便出狀況氣女乃女乃,你要是有阿霖的十分之一好,女乃女乃作夢都會偷笑……」

水藍沒听進女乃女乃又對她叨絮些什麼,兩只小拳頭握得緊緊的︰心口滾冒著嗶嗶啵啵的火氣。

又是那個討厭的臭阿霖!今晚自己要是不給向女乃女乃打小報告的他一點顏色瞧瞧,她就跟他姓。

于是,夜里水藍趁著女乃女乃和妹妹睡著後,身手矯健的由自己臥房的陽台,順著栽植于水、邵兩家共有院子內,恰好長在她與邵霖天房間中央的碩大玉蘭樹枝干,攀爬至他臥房外的陽台,見他房里點著桌燈,卻未見他的人影,她輕逸出兩聲嘿嘿賊笑,小心翼翼推開陽台門,潛入他的房間。經過一陣窸窸窣窣聲響後,她像來時那樣,安全回到自己房里。

「哼,誰教你向女乃女乃告我的狀,我就讓你明天沒課本上課,嘗嘗被老師罵的滋味。」將模來的幾本書丟到床底下,水藍開心的爬上床睡覺,小嘴笑咧咧的想,今晚她一定會作個邵霖天被老師罵到臭頭,大快人心的好夢。

水藍渾然未察,當她離開他房里攀上玉蘭樹準備撤退時,到樓下沖杯茶回房的邵天便發現她,之所以未喊她,全因怕他一出聲會嚇得她失足摔下樹。

「那顆小辣椒來干什麼壞事?」等她安全進入臥房,他疑惑低語。

不是他存心抹黑她,實在是對面那個丫頭曾有過抓青蛙放入他房里,以及拿著彈弓用石頭將他房間窗戶射得龜裂好幾處的不良記錄。她處處針對他搗蛋的動機自己始終弄不明白,姑且以她調皮愛玩視之,那麼今天呢?她偷偷模模跑到他房里做什麼?

很快的,他于顯然被人動過的書桌找到答案,幾張各科隨堂考卷上的一百分全被紅筆劃掉,改送他顆大大的零鴨蛋,書架上的圍文、英文課本與理化講義亦不翼而飛。

「我又哪里惹到她了?」看著水藍故意找他碴的行徑,邵霖天好氣也好笑。

他想到下午回家時,瞧見有位婦人抱著成為水藍手下敗將的那只胖貓,在她家門前氣憤的指控她今天干的「好事」,瞬時理出頭緒。對面的丫頭以為是他向水女乃女乃告她的狀,遂趁暗夜竄改他的考卷,竊走他的書本報仇?

她會不會想太多?然而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被水女乃女乃罵得很慘,以致惱羞成怒,大著膽子溜進他房里使壞。

但再仔細一想,從他認識這個鄰家大妹子起,她的膽子就沒有一天是小的,否則也不會老是闖禍,讓水女乃女乃一天照三餐外加消夜念她。

小小年紀就這麼倔強,像只小雌虎又像刺,她不怕長大嫁不出去?

搖搖頭,邵霖天坐回書桌前,繼續準備明天的歷史小考,書本被竊的插曲絲毫未引起他半絲緊張。

是夜兩點,一道頑長身影敏捷的攀越過花香四溢的玉蘭樹,躍入水藍臥房,帶著無奈的笑容替睡得歪七扭八、小被子早已踢落床下的人兒蓋好被子,沒花多少時間便在床底下搜出她暗杠的「贓物」,悄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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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為何她藏在床底下的書,隔天上個學回來全不見了?這是水藍這兩天來怎麼也想不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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