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情婦 第26頁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曾璋鈴望著她的神情有絲古怪。

「沒關系。」無法賞她一拳懲罰她故弄玄虛嚇人,她只能這麼說。

「你來找學長?」

「我幫他送忘記帶的資料。」指指懷抱里的牛皮紙袋,她老實回答。

「你們住在一起!」曾璋鈴難掩詫愕,雖已明了學長心系水藍,但得知兩人同住,她內心的震撼仍然不小。

「咦,阿霖不是已經告訴過你?」告訴她她是他的情婦。想到這,水藍忽然有股沖動想問曾璋玲與邵霖天是否有曖昧情愫,卻又猶豫的將疑問吞回肚里。

胸口的酸楚因她並無特別含意的話而泛成一片,曾璋鈴望著她的眸里添入妒意。「你在向我炫耀你能跟學長同居,我卻不能!哼,你認為學長會愛你多久?」

「什麼?」水藍正心驚曾璋鈴的確喜歡邵霖天,旋即又因她突兀的問話傻住。她剛剛听見的是她認為阿會愛她多久嗎?

曾璋鈴嘲諷一笑。「以學長無論外貌或成就的優質條件,你認為自己足夠匹配他、能夠吸引他的目光多久?比你條件優上十倍、百倍的女人大有人在,我想她們比你有魅力抓住學長的注意力,你到底以為自己憑什麼讓學長喜歡,又認為他會愛你多久?」

抿著唇,她無言以對,曾璋鈴的詰問字字句句皆有如細針扎入她心底。阿的優秀沒人比她領受得更徹底,以他過人的條件,能匹配他的大抵就像他學妹這種才貌兼備、事業獨當一面的女性,或者像他教授的女兒那樣的名門淑媛吧!沒任何條件的她憑什麼以為他或許可能會喜歡她,甚至痴心妄想他會愛她?

「別以為你現在得到學長就是贏家,說不定他明天就不愛你了,到時欲哭無淚的就換成你。」嫉妒忿懣的撂完話,曾璋鈴轉身拂袖而去,滿心郁悶想的全是為何學長愛的不是她。

注視著她消失右側長廊轉角的身影半晌,水藍下意識踅動腳跟左轉,往靜寂的樓梯口走,心情變得低迷。

她八成是在不經意間介入阿霖與曾璋鈴之間,否則她怎會生氣的誤以為阿霖愛她?天知道她哪里得到他了,不自量力一頭栽進喜歡他的泥淖里而不可自拔的是她呀!

她該拿這份深深陷入的感情如何?

「水藍。」

一聲令她心悸的喚喊凌空而來,她循聲望去,看見正由不遠處的樓梯下樓的軒昂人影,胸口漫上窩心感動。辦公室位于十二樓的他,是知道她因幽閉空間恐懼癥而不搭電梯的習慣,所以特地下樓來找她的吧?她是否可以假裝他有一點點喜歡她,偷偷的讓自己高興一下?

正想跨步走向他,突地,那股從她進醫院便感覺到的緊窒壓迫感又朝她襲來,她猛然往左前方看去——她怔了下,瞧見的不是她以為去而復返的曾璋鈴,而是一位柔弱的女子,正眼神怪異的盯著她。

背脊沒來由的一顫,她本能的往旁邊挪動,只因對方似迷亂似瘋狂的眼神令她不寒而栗。若非此刻為大白天,她一襲飄逸白衣白裙加及胸長發的模樣,像極了鬼魅。她是誰?

「你以為你搶得走我的男朋友?」她的疑問尚未出口,神情古怪的女子已朝她走來,聲音邪柔得令人不覺又起了寒顫。

「小姐,你在說什麼?我不認識你。」深吸口氣,水藍站定身子迎視她。她沒做虧心事,任這名女子再怎麼吊詭,自己也毋需伯她。

「你不用認識我,我知道你叫水藍就夠了。」

「你認識我!」她好訝異,很確定自己今天以前並未見過這個人。

女子綻出一道陰惻惻的冷笑,緩緩滑動藏放衣袖的水果刀。「你準備到地獄去找答案吧。」

「水藍,發生什麼事?」邵霖天的問語匆地傳來,他離她仍有五步遠,見她跟個奇怪的女子說話,直覺有事發生。

「我不曉得,這位小姐……赫!阿霈,小心!」水藍話還沒說完就瞥見原本走向她的白衣女子忽然改而跑向他,右手心里凜銳的刀光暗閃,咳得地揚聲驚呼,連忙拋掉懷中紙袋,拔腿奔向他。

由于未瞧見白衣女子手中的刀,邵霖天只見女子莫名其妙的跑向他,並未在第一時間做出退避的反應,當他駭然驚見對方揚高手朝他舉起水果刀時,人已被水藍推開,那道刺眼刀光筆直落入她的胸口。

「不!水藍——」見她踉艙的退撞到梁柱,他心神欲裂的疾奔上前扶攬住胸口染出一片醒目血紅的她,「我馬上送你到急診室。」

「走開,危……險——」眼角瞟見行凶的女子咧嘴怪笑又舉刀朝兩人沖來,水藍強忍胸口劇痛,使盡全力推開他,搖晃的身子無力的往下墜。

「你這個莫名拿刀傷人的瘋女人,該死!」

意識陷入昏迷前,水藍恍惚的听見邵霖天的怒吼,模糊的看見他抬腿踢飛白衣女子手上水果刀,一記手刀迅捷的劈向她的頸子……

第十章

邵氏醫院B棟大樓特等病房外

「報告院長、副院長,這是企圖刺殺副院長那名女子的病歷與就診記錄。」于精神科擔任主治醫師的魏凱宇將一疊資料交給邵俊翔及邵霖天。

一個小時前他到醫院準備值班,恰巧撞見水藍被刺昏倒的一幕,而且赫然發現經常由他問診的一位病患亦倒在旁邊,詢問後才知她闖下持刀傷人的大禍。

熊子儀,這是邵霖天于病歷上看見的名字。翻著手中成疊的問診記錄,他無法不皺眉,怎麼也料不到他和水藍與患有精神疾病的她毫無瓜葛,卻成為她欲除之而後快的眼中釘。

「照今天的情形看來,她原本想殺水藍,後來突然又將矛頭轉向我,水藍為了讓我避開危險,才會遭她所傷。」由透明窗子望向病床上猶未蘇醒的人兒,他滿懷余悸與心疼。幸好刀子未傷及要害,做過緊急處理已無大礙,否則她若有個萬一,只怕他會承受不了的跟著崩潰。

邵俊翔听得出他語氣里的憐惜與不舍,當他接到水藍出事的通知趕至急診室,便見阿霖臉上濃得化不開的焦急。這小子愛慘水藍了。

謝天謝地,這場突發事件未造成重大傷害,然而同樣翻閱過熊子儀病歷的他,有個疑問倒要問魏凱宇。「病歷上指出她是感情受創導致精神出問題,但為何她獨獨找上副院長,想對他做出致命攻擊?」

「熊子儀曾帶她那位負心拋棄她的男友的照片來醫院,乍看之下有幾分像副院長,我想精神狀況時好時壞的她,大概把副院長當成她的前男友了。」

「所以上次她才杵在病房外偷看副院長!」接話的是始終靜站一旁的MiSS張。稍早前,當時她要到櫃台查看排班,正高興與副院長心有靈犀的巧遇,未料竟是發生人命陰天的大事情.

「你說的是什麼時候的事?」邵霖天震訝酌問。

「就是幾天前副院長抱水藍小姐由故障的電梯出來,問我哪里有空病房那天。」壓在她心底未問的疑竇是他和這個水藍是什麼關系,怎地兩次出事,抱著她的都是他?

腦里忽然有道模糊影像閃過,邵霖天立即翻動手中的就診記錄,確實在其中找到熊子儀那日的例診記錄。「我記得那天抱著水藍時曾不小心撞到人,雖沒注意她的模樣,但現在想想,那個人應該是熊子儀。」

「因為精神科門診處離那間病房不遠?」邵俊翔會意的道。

他頷首回答。熊于儀肯定瞧見他和水藍獨處,將水藍當成他這個「前男友」另結的新歡,于是對她懷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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