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小豬Ⅲ(上) 第24頁

明明就是一張東方的臉孔,眼珠子是有如天空般遼闊的藍,真是奇特。

要是她的腳能動的話,她一定一腳將他踢得老遠!

「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就放你走。」

反正她行動不便,是斗不過他的。

詠蟬轉頭望了望四周,失望的發現一個人都沒有,她生氣又害怕的邊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塵,邊瞪著眼前雖然長得好看,但卻莫名其妙又冷酷無情的男人。

「我爸是外國人。」她胡謅。

沒想到他竟然搖搖頭。

「不可能,如果你爸爸真是外國人,而且你姊姊的眼珠是黑色的,好孩子是不應該撒謊的。」

沒想到他的觀察力那麼好,詠蟬打掉他的手後,索性豁出去了。

「沒錯,我是騙你的,那又怎樣?」她挑釁的,準備好接受他的怒氣。

沒想到他竟只是聳聳肩。「不怎麼樣,告訴我實話就好,你的眼楮為什麼是藍的?」他執著的要她的答案。

詠蟬遲疑了一會兒。算了,說就說,反正她也不打算再見討厭鬼!

「因為我出生就得了瓦登伯格癥候群,也就是俗稱的藍眼楮,我听不見,長大後有天突然就沒辦法走路了,現在會突然昏倒,不定過幾天就突然死掉了,這樣你滿意了嗎?我可以走了嗎?」她冷冷的半眯起眼。

尊二只是濃眉微挑,一點也沒有起身的意思。

他嘆了一聲,假如祖父沒有愚蠢的將一半的存仙蕈分給褚天廉的話,他一定會偷幾盒來送給她的,他實在不想她這麼年輕就離開人世。

想也不想的,他解下頸上黑色皮繩鏈子,鏈墜是大和會社的標志,一片銀質的櫻花,櫻花中烙了個桃字。

不理會她的反抗,他硬是將項鏈掛上她的頸子。

「這是我們桃谷家的徽章,戴著它,你想活多久都沒問題。」

怎麼有那麼自大的人?才要將項鏈扯下來,他就站起身來。

一百八十幾公分的身高,讓她不得不仰頭看著他,扯鏈子的動作停了下來。

「有機會再見了。」他對她擺擺手,將手放進口袋里,瀟灑的走了。

詠蟬扯下鏈子,出神的看著上頭的桃字,一股厭惡的情緒升起,她揚手欲將之拋掉,但她的手張不開,只能停頓在半空中。

半晌後,她無奈的縮回手,將項鏈載回頸子上。朝他離去的方向再望了一眼後,推著輪椅離開。

胡蝶提著行李離開租屋處時,葉芝蜜已經有一個多禮拜沒跟她說話了,正確說法是葉芝蜜把她當成了空氣,對她視而不見。

現在她上班去了,要跟她道再見也沒辦法了。

走出住了五年的房子,胡蝶依依不舍、難過的想掉淚,在這麼糟糕的情況下離開芝蜜,她實在很難過。

等候在屋外的褚天廉接過她的行李,安慰的模模她的頭。

平澤又將行李接過,放到賓士後車廂。

「頭一次見到搬家用賓士車接送的。」胡蝶垂頭喪氣的看著黑色轎車。

褚天廉握住她的手,溫暖的微笑。

「有時候我真覺得你是個沒有脾氣的人耶!」她突然說。「為什麼你總是能保持有如陽光一樣溫暖的笑容呢?」他還是一臉和煦的笑。「我不覺得那有什麼難,當我對著的人是你的時候,笑變得很容易。」他從沒想過要對她發脾氣。

他的話讓胡蝶覺得整個人像夏天里的霜淇淋一般,融化了

「那我們可以先去做一件事嗎?」她問,扯著他的手搖晃。

「可以呀!什麼事?」他戒心全無。她撒嬌的樣子配上她鼻梁上的幾點雀斑,真是好可愛!

胡蝶對他神秘又興奮的一笑,放開他的手,從身後的褲子口袋里拿出張百貨公司的DM。

她指著上頭的一個活動。「這家百貨兩個小時後要舉辦一個七夕情人節的活動,只要是情人就可以到現場報名,贏的那對情侶不但有免費的情人節晚餐,還有五萬元的獎金呢!」當她說到五萬元時,眼里的光芒簡直比天上的太陽還要令人炫目。

「少爺不需要免費的晚餐。」平澤站在轎車旁不苟同的,「他也不需要拋頭露面去贏得獎金。」

「可是我需要!」她毫不客氣的對平澤吼叫,然後轉向褚天廉。「我知道你有錢,我也知道你不在乎這幾萬元,不過我很窮,只要有得賺我就不會放過機會,就算要找人假冒情人也沒關系。」她挑釁的看著他,言外之意便是就算與她進行比賽的情人不是他,她也無所謂。

褚天廉露出一抹苦笑。「第一,我不是個有錢人;第二,雖然對比賽沒什麼興趣,但五萬元的確是個不錯的誘惑;第三,與你共進情人節餐的另一半,只能是我。」

他的話立刻引來平澤的低鳴。

「少爺,你不需要隨她起舞的,你該知道,只要你有任何需要,桃谷老爺他──」

他的話在褚天廉森冷的目光瞟向他時戛然而止。

胡蝶正努力將DM塞回口袋里,回過頭時看見的還是他已恢復的微笑。

「什麼桃谷老爺?」她耳力可不差。「是桃谷綺羅的親人嗎?」

「是她的爺爺。」褚天廉老實回答並打開車門,讓胡蝶坐進去。

「桃谷家的人為什麼對你那麼好呀?」她不解的問。

明知天廉並不弱,還是派了個平澤保護他,出門還有黑頭轎車接送,還讓他住免費的別墅,連桃谷綺羅都自動送上門,這要讓人不起疑都難。

「這事很復雜,有機會再跟你說。」撫模她及肩的柔軟發絲,他輕聲說道。

見她還想開口,褚天廉對她搖搖頭。

「別再問了,有些事是很難說清楚的,時機到了,你自然會明白。」

胡蝶更胡涂了,頭一次感覺自己並沒有那麼了解他。

「你知道嗎?你很神秘,雖然我知道你來自蕾絲國,但除此以外我對你什麼都不了解。」她望向窗外。「我真的什麼都不了解,而且還即將與你同居,怎麼會這樣?難道我們之間光是一個愛字就夠了嗎?」她的個性或許沖動,思慮可能不夠深,但她很少會這麼不顧一切的去做一件事。

她想跟他在一起,這點是無庸置疑的,但他好像有很多秘密,她無法肯定自己的決定是對還是錯。

她的手被握住,胡蝶回頭,立刻跌進一雙深情款款的黑色眼眸里。

褚天廉狹長的黑眸里閃著異樣的神采。

「你愛我?」他突然問。

胡蝶突然覺得臉頰發燙,想若無其事的將手抽出來,但他握得很緊。

她放棄掙月兌,任他緊握著。

「不然你以為呢?我不會答應跟一個我不愛的人同住,也不會找他跟我一起去參加情人節的比賽。」

她才說完,整個人就被他擁進懷里,她甚至可以听見他的心跳聲。

「你真的愛我?」他又問了遍。

胡蝶抱住他寬寬的背。「我當然愛你呀。」

褚天廉將她擁得更緊了。

她愛他!距離上次農莊小女孩愛他已經是好幾百年前的事了,幾百年後再次知道有人真心愛他,他內心溢滿了激動與純粹的喜悅。

「你還好嗎?」胡蝶問,他擁得她有些痛。

褚天廉這才慢慢放開她,她驚訝的發現他的眼眶居然有些濕潤。

「怎麼了?」她擔心的問。「你還好嗎?你差點讓我以為你是沒人愛的。」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

褚天廉只是低頭輕吻她的臉頰,像在保護一件很寶貝的東西般,接著又將她擁進懷里。她不會明白的,她不會明白她的話對他有多重要,他願意因她這句話付出一切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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