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必要的話再請女乃女乃出面,你一定可以順利帶回你老婆的,你先躺下休息。我去請醫生替你做詳細檢查。」見他如此心系夏寧,齊仲安不再質疑他的感應力,立即幫他去請醫生,好讓他早點去找她。
明了兩位哥哥的關心,齊君赫只能按捺住他的心急如焚,躺回床上休息。他就再忍些時候,等醫生為他做過檢查,無論情況怎樣,他都要去找夏寧。
只是,她現在人在哪里呢?
第10章(1)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的下著,夏寧的心情亦如窗外天氣那樣灰蒙蒙,臉上的淚更是干了又濕,淚意難止。
離開齊君赫的住處,為了躲他,她關掉手機,到飯店訂了房間,縮坐在床上,任難熬的心痛撕扯著她,任傷心的淚水恣意泛濫。
五年前她已經嘗過與君赫分離的煎熬滋味,五年後明知不該,她猶孤注一擲的繼續愛他,如今一顆心仿佛被掏空的痛苦代價,她除了明知不該,她又能怪誰?
不知道君赫看見她的留言時松了口氣,或是焦慮的尋她?
縱使明知有可能是第一種情況,她還是好像他,好想見他。
「君赫……」音啞低喚著,她忍不住啜泣出聲,這種想見卻不能見得折磨,好難受,她懷疑自己是否撐得下去。
就這樣,夏寧只是一逕哭泣,全然不知時間過了多久,知道她哭累了蜷臥在床上,忽地想起這陣子都沒回去看媽,不曉得媽有沒有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勉強打起精神坐起來,她拿出手機開機,撥了通電話回家,當電話接通,她低聲輕喊,「媽,是我。」
「感冒了嗎?鼻音怎麼這麼重?」簡雲關心的問。
「我沒感冒,只是鼻子有些過敏。」她連忙找理由帶過她哭了許久的實情,吸吸鼻子後說︰「這幾天氣候不穩定,媽有沒有注意保暖,身體好嗎?」
「我這一切都好,倒是最近你忙得都沒時間回來,剛剛我打電話給你,結果你忙到沒開手機,你那位同學老板是不是壓榨員工啊?」
上回她問女兒才知道她那位出車禍的朋友,是她大學同學兼現在的老板,女兒雖表示她老板幸運未受重傷,但她以為對方至少會休養些時候,豈料女兒在咖啡館忙到沒空回來。
夏寧一顆心因為母親提起的「同學老板」一陣揪疼,她無法實話實說這陣子其實是和君赫忙著過甜蜜幸福的兩人世界而沒回去,不過還是替軍和說話——
「我們老板沒壓榨員工,是我有些事要辦,休假才沒回去,今天也是疏忽忘記關手機。媽打電話找我有事嗎?」
她抬頭逡巡牆上時鐘,發現已將近午後兩點。
「媽想你啊,想問你什麼時候回來讓媽看看,順便想問問你,這陣子有沒有抽空跟子揚約會?你這陣子不會也忘記和他聯絡吧?」
听媽媽提起許子揚,夏寧忽然心力交瘁,無力再隱瞞這段假關系。
「媽,有件事我想對你坦白,希望你听了別生氣,其實我和許大哥並不是真正男女朋友關系,他只是好心當我的擋箭牌男友,才不會老師背你催問何時帶男友回家,我們感情只像兄妹一樣。」
「你跟媽開玩笑吧,子揚怎麼可能只是你的擋箭牌男友?」
「是真的,我不可能拿這事跟你開玩笑。另外還有件事——」略微猶豫,夏寧最後仍做下決定,「媽,我想出國,可能要一段時間才會回來。」
「為什麼突然想出國?」還在震驚她與許子揚並未交往,就又被她出國的決定弄得一團迷糊。
強忍住再次升起的淚意,她握緊手機坦白,「我心里一直喜歡一個人,只可惜對方……已經有心上人,我想離開台灣,這樣也許比較容易把他忘記。」
「你喜歡的人是誰?媽怎麼從沒听你提過?」
她眼里的淚水終究隱忍不住的成串滾落,「這個已經不重要,只是我無法確定需要多久的時間才有辦法忘掉他,所以我想在小阿姨那里待上一段時間。」
她沒敢說的是,她也許用上一輩子的時間,都無法將君赫遺忘。
「你打算到英國你小阿姨那?」
「這樣媽應該會比較放心。」
「你在哭是不是?這樣教媽如何放心?你能不能現在就請假回來?」听見她哽咽的聲音,簡雲很難不著急,真納悶到底是哪個男人,讓她一向獨立堅強的女兒難過落淚。
夏寧連忙抹去頰上的淚水,並清清哽咽沙啞的嗓音,「我沒在哭,今天也沒上班,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等心情平靜以後就回去,媽盡避放心。」
「可是——」
「我還沒吃午餐,媽再可是下去,我肚子會餓扁的。」她截斷母親的擔心。她不想媽剪了她傷心的模樣替她難過,今天還不是她回去的時候。
「那你先去吃飯,記得手機開著,別讓媽聯絡不到人。」簡雲緊身交代。
「我知道,不會再漏接媽任何一通電話。我要掛電話咯。」
「好,媽再打電話給你。」即是仍擔心女兒,但簡雲暫時打住必切,以免女兒沒心情吃飯,她晚點再撥電話給她,看她今天要不要回來。
結束通話,夏寧一動未動的坐在床上,半點食欲也沒有,早上她猜吃了頓君赫煮的愛心早餐,現在卻和他相隔兩地,一想,她心中的痛楚再起,決堤的淚水再度婆娑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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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夏寧講完電話,簡雲正想去找許子揚,問他是否知道夏寧喜歡誰,一道陌生的身影來到她家敞開的大門前。
「請問你是夏寧的母親嗎?」
她還沒開口問對方是誰,這名五官俊朗出單的年輕人已先問話,她疑惑回問︰「我是夏寧的母親,請問你是哪位?」
「伯母,我叫齊君赫,有很重要的事找夏寧,她在房里嗎?能不能讓我進去找她?」齊君赫急切踏進屋里,只想馬上見到他心愛的女人。
齊君赫?
「你就是夏寧的大學同學,還有她工作那間咖啡館的老板?」
「我是,伯母能讓我進去她房里見她嗎?」這時的他只急著見她。
「夏寧沒有回來。」
他一怔,「沒回來?怎麼可能!我到過他的租屋處找她,她不在那里,她應該會回來才對。」
早上他在大哥和二哥的關注下,勉強留在醫院做檢查,進一步的檢查他除了腦震蕩,沒有其他腦傷,醫生囑咐他得在床上躺些時候,等腦震蕩的癥狀緩和才能下床。
于是他硬是被大哥押著在病床上休息兩個小時,不過那分秒難熬的兩個小時已是他忍耐的極限,縱使猛力起身他的頭仍會暈眩,他也堅持要去找夏寧。
大哥和二哥拗不過他,請醫生開了止暈劑以防萬一後,就載著他到夏寧的租屋處找她,當時顧慮夏寧听見他的聲音可能會不開門,還是大哥按門鈴出聲喊她的,可惜屋里始終無人回應。
研判她不在家,大哥他們載著他在街上找她,也請政芬幫忙找人,怎奈依然沒有她的消息,最後只剩下她回桃園老家這個可能,為何伯母竟說她沒回來?
「看你很著急的樣子,你找夏寧什麼事?」著年輕人臉上的焦慮一覽無遺,似乎有很重要的事。
「她誤以為我不愛她,留張字條就離開我了。」
為了讓夏寧的母親迅速了解他與夏寧的關系,齊君赫將自己被逼婚,請夏寧借他當老婆,直至上次出車禍失憶,把她當真正的未婚妻,她一直在他身邊,兩人始終同居住在一起的經過,做了重點式的說明。
「你說我們家夏寧和你同居?!」簡雲驚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