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克是英國人,加藤司是日本人,兩個尚未在台灣買房子,平時就住姜肇澤的小窩。
「襲秘書,我們明天見。」三人退至門口,默契好得可以的同跟襲晴道別。
「明天見。」她溫笑回禮。
唯恐再待半刻,才下飛機的他們又得苦命的負責好友交代的企畫案子,此刻只想倒向柔軟大床睡覺的三人,在冷臉帥哥再度開口前拔腿離開公司,準備找時間再問他突然發火的原因。
「他們走得好匆忙。」彷佛慢一步即將尸骨無存。襲晴微愕的盯著砰然關上的門扉。
「走得太快妳舍不得?」好听卻過于寒颼的聲音擲向她。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小臉輕嗔薄怒的轉向他,她敏感直覺他話里有她是花痴的淡諷寓意。
他回給她旗鼓相當的瞋視,「那三個人的職餃是總裁特助,嚴格說起來也算妳的上司,妳毋需像對待妳那些男朋友一樣,對他們笑得那樣狐媚。」
她的美貌是沒幾個人能及,否則加藤他們不會一見她就上前與她攀談,可他沒料到她梨渦輕漾的清甜笑靨,會讓那三個家伙看昏頭,過分熱絡的要她直接喊他們之間平時的稱呼就好。
他們曉不曉得她根本不若他們所見的清純,而是個男友成堆的戀愛高手,見他們搞不清狀況的與她談笑風生,他當然要用棘手的工作嚇得他們腦子清醒點,去做自己該做的事──睡大頭覺補眠。
她有听錯嗎?他說她笑得狐媚,豈不暗喻她是狐狸精?!
「慎原南烈!」她嬌叱的跳到他面前,「我要你收回那兩個字。」
他漫不經心的聳肩,「哪兩個字?狐媚嗎?」
「你──」她尚在思索要如何罵他,話就被搶去。
「想理直氣壯反駁前,最好先反省一下自己的行為。」
「我行得端、坐得正,哪里該反省了?」仰高的小臉上淨是倔悍不馴。
這個老是不認錯的頑劣女。「妳今天接了幾通私人電話?」
被他倏轉的問話問愣住,她傻傻回答,「三通。」
「誰打的?」
「我干麼告訴你。」
貝起薄唇,他似笑非笑,「是誰才說過她行得端、坐得正,這會卻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敢坦白和誰通過電話。」
禁不起他拐彎抹角的譏誚,她氣呼呼的反唇相稽,「你才干了殺人放火的缺德事,我不過是跟男朋友講電話……」
「不同的男朋友?」
「對……」
「很好。」再次攔截她的話,他渾身氣勢懾人的站近她,捏扣住她的下顎,眸光逼人的道︰「現在就讓我來告訴妳妳哪里需要反省,我是請妳來工作,不是請妳跟不同的情人于上班時間無視我這個上司的存在,盡情的電話熱線,襲秘書!」
苞不同的男人約會,與不同的男人電話談情,她何時才能改掉這令他萬分感冒的花心習慣?
拍開他的手,襲晴雖覺理虧,但她仍有話要說。「上班時間講私人電話或許是我不對,但我不承認那是談情說愛的電話熱線。先是陸綱打電話來問我這幾天怎麼沒經過他的花店,不能告訴他你會把他送我的花丟到垃圾桶,于是我只好走別條路上班的實話,我迂回的回答他我走別條路比較近。
「再來是鐘得倫,我以前在男性護膚保養品專賣店上班,他想買護膚品,打來問我買哪種比較適合他;接著是曹聖聞……」
「我沒興趣听妳詳細敘述和男朋友調情的細節。」慎原南烈板著臉打斷她的話。由她口里吐出不同男人的名字,不知怎地,委實刺他的耳,而且那束紅玫瑰是她自己扔給他處理的,她現在是怪他害她收不到那個姓陸的每天一束表露情衷的玫瑰花嗎?
襲晴氣鼓雙頰,「調你的頭!那樣的電話內容如果算調情,你跟客戶講的電話不就叫煽情?」
「襲、晴──」
換她截斷他的喝喊,「還是你想更正那叫打情罵俏?」
深黑瞳眸一凜,長臂一勾,她的驚呼才逸出口,整個人已落入他懷里。
「伶牙俐齒,現在我就讓妳見識何謂調情加煽情!」
「你胡扯什麼?放開我……唔──」
她未竟的話語霍地全教他欺上的唇瓣封堵住,沒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他撬開她的唇,靈舌長驅直入佔據她的丁香小舌,恣意放肆的吮吻她的柔女敕芳甜。
襲晴只覺渾身顫悸,清楚感覺他對她的冒犯,怎奈推不開他的摟攬、逃不開他唇舌的索纏,意識逐漸暈眩,無力的癱軟他懷中。
將她更壓向自己,他化狂肆為溫柔,挲摩舌忝舐她柔軟紅唇,再度進佔她口里的柔女敕,勾撩品嘗她出奇生澀、醉人的甜美滋味……
昂荷不了他迷魅磨人的撩吻,她嬌弱的嚶嚀出聲,雙腿虛軟乏力,一個站不住腳,他隨她絆跌在地。
空氣里剛柔交迭的喘息,曖昧至極。
「想不到在情場身經百戰的妳,接吻技巧這麼不高明。」調勻呼息,慎原南烈出聲淡諷,心里的詫異卻不在話下,身為花花女的她怎會稚女敕得猶如未接過吻的青澀少女,令他恍惚問吻得欲罷不能。
她俏麗臉上的嫣紅烙深一層,羞惱交加的嬌嗔,「這是我的初吻!」
初吻?她?!
「妳是說今天的嗎?」她的初吻大概早八百年前就給了成堆男友中的某個混小子,她也敢睜眼說瞎話!奇怪的是為何他有想揍那個混小子的沖動?
「你──王八蛋!」襲晴氣紅眼眶,造次奪去她珍貴的初吻,竟又出言傷她,他真以為她是行為不檢點的糟糕女孩,半點節操都沒有?
「妳罵我?」他一把扯過她,兩張臉險些Kiss在一起。
「你凶什麼凶,就只會欺負我,王八蛋、臭雞蛋,你把我的初吻還來啦!」
愈想愈委屈,她掄拳搥打他胸膛,眼里迅速泛滿的淚婆娑滾落。
那剔透晶瑩的淚珠教他心口一窒,慎原南烈眉頭緊擰的輕扣住她胡亂揮打的柔荑,「被妳罵的人都沒回罵,妳哭什麼?」
「欺人太甚的是你,你還想罵我。」兩串清淚直接順頰而下。
胸口的緊窒感又莫名的向他襲來,他伸手抹去她頰上的淚痕,「別亂安我罪名,妳哭起來好丑,把眼淚收回去。」
然而,她的淚偏像斷線珍珠般淌落。「你哭起來漂亮,你哭給我看。」天理何在,她連哭也讓他嫌。
這家伙,莫名其妙哭得他心煩意亂還要跟他吵。「妳信不信我會吻得妳哭不出來。」
瀅瀅淚眼錯愕圓睜,下半秒她低下頭,張嘴用力咬向他只著襯衫的肩膀。
「呃!」隱隱的刺痛令他悶哼了聲,正想詰問她做啥咬他,她瘖 的聲音先他而起──
「我又沒有錯,為什麼要受你威脅?你以為女生好欺負啊!可惡的王八蛋,你去找其他秘書給你吻啦!」
她又罵他王八蛋了,可這會慎原南烈沒生氣,唇邊反而泛開一絲輕淺笑弧。此時的她埋怨得好孩子氣,像個需要人呵疼的小女孩。
連他自己都意外的,他輕輕攬她入懷,讓她的頭靠在他肩上,大掌輕柔拍撫她的背,「好了,別哭,不欺負妳就是了。」
「這還差不多。」嘟噥著,她突然發覺他的懷抱好溫暖,肩頭靠起來好舒服,令她只想慵懶的這樣偎著他。
「眼淚收回去沒?」他在她耳畔低問。
「要你管。」埋進他懷里一些,她不讓他瞧見她仍盈滿水霧的雙眸,再有機會說她丑。
听見她鼻音猶濃的回話,慎原南烈毋需看便能想見她依然楚楚含淚,倔強又委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