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站他身旁的凌紫優輕聲回答。
「妳家?」琥珀色的深瞳明顯映著迷惑。
縴長食指比向不遠處一棟樸實的兩層樓平房,「正確的說應該是我爸媽的家。我哥的事業在南部,也在那兒買房子,我爸媽隔段時間會去他那里住,逗逗他們的寶貝孫子。兩老上個禮拜才到南部去。」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對他說這些,正如她弄不懂自己為何對他心軟,答應他的邀約,且沒作多想便載他來到他們位于新莊的老家。
「這片田地也是你們家的?」
凌紫優頷首,「很小的一畝田,卻足夠爸媽盡情的拈花惹草。」她指向斜前方一棵大樹道︰「就在那棵袖子樹下野餐吧。」
走到樹下放下提籃,靳夜恆邊將帶來的紅、藍格子相間的大方巾鋪放草地上,邊問︰「怎麼妳不住家里?」
「工作離家遠,索性另外買間小房子住。」
這是借口。當年發生她在婚禮上遭背叛的難堪事,她住家里只會平添父母被鄰里指點的機會,因此她毅然決定搬出去,而這些,他無須知道。
「我肚子餓了。」曲膝跪坐方巾上,她很好奇他準備的東西是何模樣。先前她趕回住處,他已提著竹籃在門外等候,她沒瞧見他放在籃子里的食物。
「沒問題,只要妳吃得下,全部都給妳。」他在她身旁坐下,笑容寵溺,話里更全是對她的縱容。
竹籃打開,她看得大眼沒眨半下,呈現在眼前的甜點美觀又精致,儼然像個令人驚艷的彩色拼盤。
「這些真是你做的?」凌紫優萬般訝異的睇向他問。
靳夜恆將兩只手伸向她,「有傷為證,妳要是懷疑,我會傷心。」
見狀她的心微微一緊。他兩手手背上有好幾處顯然是新添的燙傷紅痕,有一處甚至破一大片皮。
「你……有沒有擦藥?要不要緊?」忍下伸手拂踫他傷痕的沖動,她關心的問。
「有擦藥,不礙事。只要妳喜歡我做的東西,就算我的手被刀切斷……」
她急急舉手覆住他的唇,「別亂說。」
他趁勢抓住她的手,吻了下。「妳是心疼我的,對吧?」
「我沒事干麼心疼你?」抽回手,她才不承認方才乍見他的傷時,那沒道理的擔心。
他不介意的拿塊洋梨派給她,「嘗嘗看,這是我母親最拿手的派,我可是學得她的真傳哦。」
沒跟他客氣,她接過烤得金黃透亮的洋梨派便大口的品嘗。
不可思議的酥脆與松軟交相在舌尖融化,甜女敕適中,僅只一口,就教她戀上它的極致美味。
「怎麼樣?」靳夜恆有些緊張她即將會給的評語。
「好吃。」凌紫優發自內心的綻露笑靨,「你很厲害哦,這派真的很好吃。」
映入眼簾的如花笑靨嬌美得奪人心魂,他霎時看傻了眼。與她相識以來,這還是他頭一回看見她笑,想不到他的甜心笑起來如此迷人,令他直想一親芳澤。
「甜心。」待她嘗完手中的派,他輕喊。
「嗯?」被喊甜心喊習慣了,她直覺回應,唇邊掛著剛嘗完可口洋梨派的滿足微笑。
專注的凝視她,他心神蕩漾的問︰「妳說我做的派好吃?」
「是啊。」她還想再吃。
「那麼我想我應該有資格跟妳要點獎賞。」
「獎賞?」
他點頭,在她開口詢問他要何禮物當獎品前,猝然伸手拉她入懷,溫涼的唇瓣隨之攫住她的……
第四章
終于,他嘗到了她甜美醉人的滋味。
滑溜的舌帶著憐惜探入她口中,恣意品嘗她的香甜,汲取她的芳美。靳夜恆早想這麼深深吻嘗她,好不容易一償宿願,他緊摟懷中人兒,放肆的攫奪她口里的每一吋柔女敕。
凌紫優毫無反抗能力的癱軟他懷中……不,她可以反抗的,當他俊俏臉龐欺向她、在她猛然頓悟他的意圖時,她有時間推開他的。然而她平時機伶的反應卻突然出岔,怔愣間,他的唇瓣已吻上她的,身子輕顫的下半刻,她的神思跟著迷眩,讓他成功進佔。
她听過甜食能使人放松心情、松懈心神,但不過是一片洋梨派,怎就讓她意亂情迷的闔眼回應起他?
兩人不舍的吻著直到她無力的偎著他,直到他放開她……
「甜心,妳比任何一道甜點都可口。」粗喘著,靳夜恆貼著她的唇沙啞呢喃。如果坦白她可口得令他想在這里將她拆吞入月復,會不會嚇昏她?
「你……」她嬌喘的推開他,因為力氣未回復,只推開他寸許距離,「你很放肆,我沒說要給你這份獎賞。」
噢,不對,她該毫不猶豫賞他巴掌,怎會是跟他討論獎賞的問題?另外,她不是沒接過吻,為何他的吻會教她有如情竇初開的少女般,怦然心動不已?
她究竟是怎麼了?
「可是妳有回應我耶。」那差點令他激情失控的羞澀回應,表示她同意他要的獎賞不是嗎?
「你還說!」她紅著臉嬌喝。他曉不曉得她所有的失常,全因為他。
「好、好,不說。來塊法式方形德麗絲巧克力蛋糕,我加了榛果,味道不錯。」見佳人惱羞成怒,他取出精心制作的蛋糕誘哄她。
倘若她有骨氣,就不該甩他,怎奈他捧至她面前的蛋糕,表面光滑精致得教人垂涎,抵擋不住口月復之欲,凌紫優終究選擇品嘗它,但是移開了幾乎就坐在他腿上的親近距離。
「甜心,我能不能不當妳的情夫?我想做妳的男朋友。」靳夜恆試探的問。她不答應嫁給他,那他就退而求其次先當她正牌男友,她應該會念在兩人剛才吻得很纏綿契合的份上,允諾他吧!
「不行。說好情夫就情夫,我沒想要交男朋友。」縱使她也沒想過要情夫,然兩者相較,她更不需要意味著兩人的未來有層期待色彩的男朋友。
對她而言,憧憬的幻滅,只要一次就夠。
凝睇她沒抬頭看他、溫柔中透著堅毅稜線的側臉,靳夜恆唇際掠過一絲苦笑。他的甜心有點倔吶。「好吧,情夫就情夫。」
沒關系,今日的情夫,不代表明日不會竄升為男朋友,他要相信自己。
他緩緩舉手踫向她唇畔。
「你做什麼?」凌紫優轉首瞠視他。這男人還敢放肆的踫她?
「女乃油沾到妳的嘴角了。」他含笑說道,用左手食指抹去她嘴角的鮮女乃油,直接送入口中含吮。
「你!」他不羈中夾帶親昵的舉動令她心髒漏跳半拍,未假思索的啐罵,「沒衛生。」
俊美薄唇旁的笑弧揚得好高,一句「我剛剛都吃了妳的口水」,怕她氣壞嬌俏臉蛋,始終沒說出口,僅低柔如風的問︰「巧克力蛋糕好吃嗎?」
「好……」直覺的回答猛地頓住,她猝然改口,「好難吃,你別想再討要什麼獎賞,要不然我就用蛋糕砸你……呃,不,那太浪費,是要不然你馬上離開這里。」
一串沉渾清澈的朗笑聲,隨著她的嬌聲威脅後落下。
靳夜恆發現平時對他頗為嚴肅的甜心,其實好可愛。他豈會不明白她前後矛盾的恫嚇,只是顧忌他再這次的吻上她。
凌紫優有片刻的閃神,視線無法由他臉上拔離--濃密的及肩黑發,幾綹教徐風吹拂在俊臉上,平日深邃炯亮的瞳眸笑瞇成輕盈彎月,性感的嘴巴此時更笑咧的露出潔亮整齊的白牙。
原來,男人也可以笑得這樣魅惑迷人!
「怎麼辦,我好像又更愛妳了,甜心。妳愛不愛我?」他深瞳凝著她問。
她怔忡恍惚的神智驀然歸位,沒好氣的嬌斥,「愛你的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