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夫扶正 第23頁

「那麼伯母也不知道紫優是否還愛著韋映齊嘍?」這是他在等她回去的時間里思索不斷的問題。當年紫優是被韋映齊的負心所傷,但有無可能她心里仍愛著他,默默在等他?

阮力湘微怔,隨即溫藹的說︰「我想那丫頭對韋映齊已經沒有愛,倘若她仍惦著他,心里絕容不下其他人,不會和你交往的。她是被傷得太重,怕再次受傷害,才會對婚事躊躇不前。」

但願如此。靳夜恆微點個頭,低問︰「紫優是不是在房里?我能去看她嗎?」

「就在樓上轉角第一間房間。」她比向二樓。

站起身,他想起另一件事,「伯父呢?我想先跟他打個招呼。」

「他有事跟朋友出去了。你上去看紫優吧,也許跟你談談,她心情會好些。」

來到二樓,輕敲房門無人回應,他徑自旋門而入,終于看見心心念念的人兒。

只是,她睡著了。

悄聲坐人床沿,他的心猛地一揪。她淚盈于睫,頰上猶有未干的淚痕,像他初識她那天一樣。

她是為了韋映齊而哭吧?但他同樣為她心疼啊!

癌身吮去她的淚痕,他不忍心喊醒她。昨夜在醫院她沒什麼睡,今天心情又起翻騰,她一定很疲累。

戀戀的凝視她沉睡的嬌顏許久,他取餅書桌上的便條紙,提筆書寫,再將它擱置她枕畔旁,萬般愛憐的輕吻一下她柔潤女敕辦,悄悄的退出房間……

「不要走,夜恆……」

在睡夢中駭喊著醒來,凌紫優心跳急促如鼓。她作了個夢,他在她前方走著,無論她如何追趕,就是追不上他,她惶恐的伸手想拉他,怎料他竟像陣煙一樣消失眼前。

這個夢代表什麼?夜恆果然如她所擔怕的,知道她曾在婚禮上被拋棄,便看輕她、嫌棄她、不想再親近她嗎?

不敢深思的逸出沉重嘆息,她心情沉悶的欲再躺回床上,不期然瞥見枕畔的黃色便條紙,疑惑的取起它,突地,震懾在入眼的瀟灑字跡上--

甜心老婆︰

如果妳選擇的是我,嫁給我吧!

這輩子只想娶妳、寵妳、愛妳的夜恆

是夜恆,他來過?!

彼不得心里堆積的一堆負面猜臆,她此刻只想見他,拿著那張便條紙,她慌忙的下床,趿著月兌鞋直往樓下沖。

「夜恆……媽,夜恆來過對下對?他人呢?」她直跑向正在廳里整理報紙的母親。

「妳怎麼知道他來過?妳睡著了不是嗎?」阮力湘詫異的瞅著女兒,她還是頭一次見她這樣慌慌張張的模樣。

「他留了張字條。怎麼不見他?」

「回去了,他舍不得吵醒妳,還說妳也許希望一個人靜靜,他先離開比較好。媽不曉得妳會睡多久,也就沒留他,不然要他等到現在,真是過意不去。」

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凌紫優這才知道到自己不知不覺竟睡了這麼久,連他來過都未察覺。

「妳老實跟媽說,妳還愛著韋映齊嗎?」阮力湘若有所思的盯著女兒。

「媽!」凌紫優心驚的轉視她,「這怎麼可能。您怎會這樣問?」

「是夜恆問我的。」

她一怔,「夜恆?」

「他的懷疑很正常,妳跟韋映齊曾論及婚嫁,今天見到他反應又那麼大,那孩子大概想,如果妳仍愛韋映齊,他就成全你們吧。」她看得出來靳夜恆很愛女兒,只要她快樂,縱使要他忍痛放棄所愛,恐怕他也毫無怨言。

所以他的留言才會出現「如果妳選擇的是我」這句?

凌紫優頓感心折的捏緊手上紙張。「不是那樣,我對韋映齊早就沒有任何愛意,只是突然見到他,憶起他的背叛,忍不住有氣。不過我會匆促離開醫院是因為、因為……」

「害怕夜恆對妳那段不願提及的不堪過往有任何負面看法。」

「媽,您--」居然洞悉她心底的想法!

阮力湘慈祥的拍拍她寫著愕訝的小臉,「媽本來不確定,但是在妳著急慌亂的奔下樓找夜恆後,媽能肯定妳對靳夜恆放下的感情,或許連妳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有多深。」

母親最後兩句話像威力強大的原子彈,炸得她心湖卷起漫天濤浪。昨天夜里她對夜恆揪心欲裂、焚心欲狂的擔憂,以前對韋映齊確實從來沒有過,即使他拋棄她另選他愛,她也是氣怒多于心擰,更未達到痛不欲生的地步。

她還能否認自己最深的感情全因他而蘇醒,最真的情感也全傾注于他嗎?

「該是妳給自己勇氣,勇敢抓住幸福的時候了,這麼優秀的男人不嫁,妳希望下半輩子都在懊悔中度過?」看得出女兒的頓悟,阮力湘從旁再推她一把。良緣有時蹉跎不得,她不想女兒因不必要的卻步,人生徒留遺憾。

「我贊成妳媽說的。女兒呀,放寬心嫁吧!」

「爸?!」

凌硯州剛洗好澡出來,听見母女倆的對話,雖未見到靳夜恆,但听過妻子對他的評述之後,相信他的人品。

他還想說什麼,門鈴忽響,他笑望女兒道︰「可能是我未來女婿來了。」

「爸,您別亂說。」忸怩的嬌嗔,凌紫優芳心怦跳,緊張的看著母親笑著上前應門。

來的,是夜恆嗎?

門扉緩緩拉開,映入她眼簾的,赫然是韋映齊與一位長相清甜、柔柔弱弱的女子。

「伯母、伯父、紫優,我和夢茵是帶著贖罪的心來的。」

靳夜恆沐浴完,正想打電話問阮力湘紫優的心情有沒有好些,不意接到父親命令他立刻回法國的電話。

「要我馬上回去?為什麼?」他的娶妻期限尚有一個月又二十七天。

「你還敢問?」靳懷劭的聲音剛硬又滿含怒火,「堂堂一個雪爾‧凡賽斯亞洲分公司指定總裁,居然當人家的情夫?!」

天!這事爸怎會知道?

「爸听誰胡說的?」他佯裝鎮定的問。紫優曾交代過方樺和孫郁如別跟莫亞提及他是她情夫的事,以免傳到他叔叔耳里,莫非她們說溜嘴,莫亞又大嘴巴的稟報給老爸知道?

「你干的好事可能全台灣的人都知道了。有家叫『對號入座』的八卦雜志,以雪爾‧凡賽斯亞洲分公司總裁是情夫為標題,報導你和一間婚紗店老板的風流韻事,我剛才才收到台北朋友寄來的傳真。

「你別想否認,我致電問過你叔叔,你是向他建議過讓S.V香水在婚紗店販售,這與報導中所載不謀而合。」

這孩子!要他找妻子,他居然當起情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靳夜恆完全模不著邊。他和紫優為何會成為八卦雜志的主角?

「這正是我要你馬上回來向我解釋的。」

「好啦,別吼,讓我跟兒子講。」電話里傳來溫和的聲音,是石絮屏。「夜恆啊,你當情夫是確有其事嗎?」

「媽,相信我,這其中另有隱情。」靳夜恆只能這麼說,就算要在電話中解釋整件事,他也得先看過八卦雜志是如何抹黑他。

她用一貫溫煦的語氣道︰「你是我兒子,我當然相信你,不過你知道你父親的脾氣,家族、公司的名聲第一,媽認為你還是趕緊回來一趟,當面跟你爸將事情解釋清楚。對了,最好把那位神秘的女主人一起帶回來,這樣若有誤會,才能盡快厘清。」

「我明白,可是……」

「你爸又要搶電話罵人了,記得,照媽說的,趕快把人帶回來解釋誤會。」

沒讓他有再開口的機會,石絮屏斷然將電話掛斷。當然,他也沒瞧見猝然切斷通話的她,回身跟丈夫比了個V字勝利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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