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人大少 第10頁

「我跟屋主是朋友,有事情想找她。」

「什麼素情?你要不要留下你的名字,她們跟偶聯漏時我再跟她們餿。」歐巴桑熱心的提出意見。

歐巴桑的提議正合巴原望的心意,他立刻從皮夾里拿出張名片透過鐵門上的空隙遞給她,歐巴桑伸手接過。

「麻煩你了,現在要找像小姐你這麼好心的人真是不多了。」他邊感嘆邊露出個極具魅力的笑容。

他的甜言蜜語對歐巴桑來說顯然很受用。

「哎喲!少年人真愛講笑,偶都已經快要五十歲,早就不素哈密小姐了啦。」她臉紅紅的,不好意思的掩嘴笑著。

巴原望一臉驚訝不已的表情。「不會吧?那你保養得真好,我發誓,你看起來頂多才二、三十歲呢。」

「素嗎?哈哈呵呵……」歐巴桑心花朵朵開的笑個不停。

「那這件事就麻煩你了。」他打斷她刺耳的笑聲。

「偶豬道,偶豬道!她們跟偶聯漏的話,偶一定會打電話跟你講啦。」她油亮的臉上滿是笑容。

巴原望這才跟她告辭離開。

其實,只要他想,他隨時可以動用巴家的關系來找人,那麼他也就不用如此奉承別人,說些言不由衷的話。

可是這麼一來,他找尋海蒂的事便會弄得人盡皆知。

一個巴家人不足為懼,要是所有巴家人聚集起來,威力就直逼核子彈了,到時他會被炸得尸骨無存。所以,找人這種事還是靠自己得好。可是……他對著掛在黑色穹蒼上的一輪滿月嘆了口氣,這樣找好慢呀!那女人到底跑到哪去了?

第五章

海蒂跟張美諾棲身在一間華麗的小套房里。

在巴原望處心積慮的尋找她時,她正悠閑的趴在貴妃椅上,邊吃菜脯餅邊看著金凱瑞主演的「阿呆與阿瓜」,不時發出噗啼笑聲,笑得前俯後仰。她不敢笑太大聲,因為張美諾正在睡覺。

影片播完後,她笑盈盈的走進有著柔美光線的浴室里淋浴。

她滿足的享受著用蓮蓬頭沖刷身體的舒服感,以往她只能在又舊又狹窄的浴室里舀水沖身子,她還曾在只有十度低溫的夜里用冷水洗澡的經驗,凍得她渾身發紫,因為熱水器故障,不像現在,水龍頭一開熱水就來。

苞當初被老板娘當面解雇時的低落惶恐比起來,現在真是猶如置身在天堂里。

老板娘毫不諱言的告訴她解雇她是因為雙子喜歡辣妹,否則他不會一連那麼多天都沒到紅茶坊光顧。

當時她听了非常難過,當然不是因為知道雙子喜歡辣妹——就算他喜歡阿匹婆也不關她的事,而是老板娘的現實與狠心。好歹她在紅茶坊也做了快一年,平時大家都處得不錯,現在居然為了個人禍就請她走路,實在令她心寒。

但,人家是老板娘,要她走路她也不能說什麼,只好強忍淚水離開……

那時候她心里十分恐慌,因為少了這份薪水,要維持家里的開銷與媽媽每個月的醫藥費是絕對不夠的,這讓她在超煩惱之余,也開始怨慰起巴原望。

都是他,他真是個百分之百、不折不扣的人禍!從他出現以來,她就不斷的走霉運,連工作都丟了,早知道之前就多給他幾巴掌來消消氣!

還好,老天還是懂得疼惜它的無辜子民,離開紅茶坊後,她的運氣就開始轉好了,才將出租公寓的紅紙貼出,不到一天就被人承租下來,多了五千元的押金收入;正愁找不到棲身之處時,媽媽以前在酒店工作的朋友何姨因為要到美國探望生病的姑媽,所以請她們搬到她的小套房住,順便幫她看房子。

當何姨親切的這麼說時,她差點沒感動得跪下來拜謝天地,現在她總算體會到何謂「絕處逢生」。

何姨在知道她剛失去工作後,立刻介紹她到酒店當打掃小妹,工錢以鐘點計,她算一算,驚喜的發現當打掃小妹一個月的工錢比在泡沫紅茶坊里還要多,當下毫不考慮的就答應了,反正只是打掃小妹,又不用下海陪酒。

運氣一下子轉好,實在是讓她有些害怕,怕這些日子會將自己一輩子的好運給用光。她很擔心,所以每次去上班經過土地公廟時,一定會雙手合十,祈禱土地爺爺繼續眷顧她。

沖好澡,衣服才剛穿到一半!門鈴便響了起來。怕門鈴聲吵到母親,她胡亂的將衣服往身上套,褲子還沒穿好就走出浴室,沿路用跳的將褲子給穿好後才將門打開。

她正打算開罵,門外兩個穿西裝、戴墨鏡,一個瘦高、一個矮胖,活像幫派大哥的男人就走進來,對還濕亂著頭發的海蒂視而不見直往套房里亂走。

「喂!你們干麼呀?這里是我家耶,你們怎麼可以——」他們目中無人的模樣讓海蒂更是火大。

「羅嗦什麼。」其中那名矮胖的男人出聲斥喝且朝她逼近,她立刻閉嘴。「荷香梅呢?」

海蒂被逼到牆邊,整個背貼在牆上。找何姨?

「她到美國去了,她姑媽生病,她飛去照顧她。」這兩個人看起來很不好惹,凶起來更可怕,也許西裝外套下還藏著兩把槍……海蒂連忙將何姨告訴自己的話轉告他們。

未料這竟引起反效果。

「美國!?」那人又大聲怒喝,罵了一連串的三字經。「他媽的有個狗屁姑媽在美國!她養父在台灣病了八百年都沒去探望過了,還會騷到美國去探她的鬼姑媽,去她的!」

「阿義,我看那婆娘是跑路去了,怎麼辦?」另一個男人趨前問道。

那叫阿義的男人斜著頭望向海蒂。

海蒂頭一次覺得戴著墨鏡的人比沒戴眼鏡的人還要可怕。

「你跟那婆娘是什麼關系?」阿義語氣惡劣的問。

「我跟她沒關系。」海蒂猛搖頭,連忙撇清與何香梅的關系。識時務者為俊杰,她不想惹毛這兩個人,免得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騙肖仔!沒關系你會住在這里?」阿義整張臉幾乎都要貼到海蒂的額頭上了,近得她幾乎可以看到他臉上粗大的毛孔。

她害怕的撒過頭去。「我……這里是我跟她租的,真的!我們只是房東跟房客的關系……」

「阿義,她看起來滿單純的,跟何香梅那酒家女應該不會有什麼瓜葛才對,說的應該是真話啦。」另一個男人開口說。「你麥安呢啦,她會被你嚇到。」海蒂對他感激的一笑。

「儂儂……怎麼那麼吵?」一個輕柔中帶著抱怨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被吵醒的張美諾就站在房門前看著他們。

看到她,海蒂的背脊開始發涼。

兩名黑道大哥立刻循聲望去,見到穿著睡衣、披頭散發、臉色蒼白的張美諾。

「阿猛,她不像,那她該像了吧。」阿義先朝身後的海蒂努努嘴,然後又望向張美諾。

阿猛沒反應,一雙眼直勾勾的緊盯著張美諾瞧。

「茱莉亞?」他月兌口而出。

海蒂差點沒昏倒。怎麼可能?媽媽離開酒店那麼久了,怎麼可能還會有人記得茱莉亞這號人物?

听到自己以前在酒店里的花名,張美諾瑟縮了一下。

「你認識我?」

「等等,阿猛,你是說這女人就是以前的酒店交際名花茱莉亞?」阿義似乎有點不敢相信。「她不是瘋了嗎?」

阿猛上前想捂住他的嘴,可惜晚了一步,阿義用力撥下他的手。

張美諾皺起眉頭,細瘦的手臂擦上了腰,不高興的說︰「你們是誰?怎麼說我瘋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又沒說錯。」阿義一臉無辜。

當年茱莉亞因為情人何明耀拋下她,舉家移民美國,承受不了刺激而發瘋了,這在當時可是人盡皆知的新聞,他怎麼可能記錯?他還記得病情時好時壞的她,不知道被她的女兒帶到哪里去了,沒想到現在居然會在這里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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