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想開口喝阻,敏感的舌尖踫到他入侵的靈舌,全身不由一顫。當他放肆的纏吮住她的丁香小舌,她渾身的氣力瞬間被抽光,如同他第一次吻她那樣,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察覺她的軟化,他理該退開她,然而她的味道太香甜,摟著她,他化蠻橫為溫柔,不肯放過她口里任可一口誘人的美好。
直到身下人兒本能生澀的回應他,他更是心醉神迷的吻得欲罷不能,直到兩人都快喘不過氣時,才戀戀不舍的停下與她的唇舌交纏。
四目凝睇,房里的氛圍在粗細交雜的喘息聲中,罩上詭異迷離的薄紗。
她渾身虛軟無力,听見自己莫名怦快的心跳。
老天,她竟然、竟然不知不覺的回吻他!
「你……王八蛋。」羞窘至極,文靜舉起不知何時緊揪著他衣襟的手想賞他拳頭吃,怎奈軟綿綿的手勁奈何不了他分毫。
「現在你是不是肯換下濕衣服了?」
不介意被罵不痛不癢的王八蛋,尹雋堯始終以他上她下的姿態摟著她,幽黑瞳眸戀棧的鎖著她驚羞交加的神情變化。
就在剛剛,他萬分震撼的發覺,他好像——喜歡上了她!
「誰理你呀,我不……啊,換、換!我剛才就說要換了。」見他俯下頭,大有再吻得她暈頭轉向的企圖,她心慌的改變說詞。
他忍不住朗聲大笑,這個悍辣得可以,卻怕被他吻得渾身發軟的小女人,好可愛。
她氣炸的狠瞪他。沒經過她同意就以吻脅迫她,也敢欠揍得笑得這樣猖狂,還該死的那麼好看,改天她真該拿兩人的八字去合,看他是否是她命中的天敵,以致與他對仗,敗陣投降的總是她。
「這樣才乖。」用力在她唇上吻印一下,尹雋堯輕拉起她。
「尹雋堯!」文靜嗔喊,不明白自己的心在他溫熱唇瓣又造次的貼上她時,怎會沒來由的一陣輕悸。
他恍若沒事人的說︰「我只給你一分鐘,到時如果你仍未換衣服,說什麼我都會親自幫你換。」
撿起掉落一旁的襯衫與毛巾給她,他立即跨步往門口走。
臨關門前,他不忘瞥眼腕表,對她拋下一句,「計時開始。」
厚,又威脅她!她真想仰天長嘯,但只能恨恨地磨著牙嘟噥,「給我記住,哪天我非得找個機會,拿棍子敲得你滿頭包。」
至於現在,她只能很沒骨氣又認命的換下濕衣服,外加提醒自己,下次千萬不能再讓他吻到她……
雙手抱胸靠倚廳里的沙發椅背,尹雋堯滿意的看著由他臥房走出來的人兒。
他的襯衫穿在她身上,是太大也過長了,但她巧妙的將白衫下擺在腰前打上細致活結,搭配她的緊身牛仔褲,率性得那件襯衫彷佛本就該穿在她身上。
「還你。」在離他一步遠處,文靜將擦發的毛巾遞給他。
大手朝她伸去,倏地扣住她的縴腕,將她一把拉進他懷里。
「你!」
「這里還濕濕的,擦乾點,免得著涼。」在她勢必又要與他來場角力前,他已拿過她手上毛巾,擦拭她左肩上的長發。
她該推他或踹他,可他霸氣的溫柔恍若有魔法,教她像被施法一樣,乖乖地定站著,讓他手勁輕柔的為她拭發,芳心奇異的鼓動著失序的節拍。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OK,這樣好多了。」尹雋堯以指挑梳她柔順發絲。
她一悸,總算有反應的退離他,避開令她心跳不規律的親昵接觸。
「衣服下次再還你。」說完她扭頭就要往門口走。
他移身擋住她,「別告訴我你走錯地方才跑到我家來,我不會信。把你來的原因說出來,然後要走要留隨便你。」
經他一提,文靜猛然記起為何來這里。可是對個不久前才再次輕薄她的人,她能要他當她假男朋友嗎?
「文靜。」見她抿唇不語,尹雋堯伸手托起她下顎,「別不說話,是不是遇上什麼難題?」
「你得先答應不能笑我。」她決定了,既然都被他又摟又吻,沒道理便宜他,不拖他下水假扮她男友。
你的難題很可笑嗎?他原想這麼問,但及時收住口,否則難保眼前這個一臉嚴肅的小女人不會甩頭就走。
「好,我絕對不笑。」
「你會不會演戲?」她風馬牛不相及的擲出這句。
「演戲?!」為什麼扯到這?
「我媽逼我下次回家得帶男朋友回去給她看,如果要你當我的假男朋友,沒問題吧?」
終於弄懂困擾她的難題,他唇際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沒問題。」
他說沒問題!「你不覺得……你回答得太快了點?」
一般人對於突然被要求當假男友,會應允得如此乾脆嗎?她本來以為他會捧月復大笑嘲諷她,怎麼他的反應總是出她意料。
尹雋堯爾雅一笑,「這只是舉手之勞,何況你還是我得力的助手,你有困難,我竭盡所能幫你是應該,還是——」笑容微斂,「你另外想到可以幫你的人?」
「目前還沒有。」
「既然如此,這個任務就非我莫屬。走,我開車送你回去。」
「耶?不用,我……」
「我可不想你又跟自己過不去的淋雨。」
不容反駁的,他攬著她離開屋子,存心令她無暇反悔找他當假男朋友的決定。他還不打算讓她知道,他想當的,不僅是她的假男友……
沁涼如水的夜,尹雋堯接到父親的來電。
「你的身體還好吧?」尹瀚江關心的問。
他低渾笑著,明白這句話是愛操心的母親要父親問的。「爸盡避告訴媽,她兒于的身體好得不得了。」
「我說過了,她就是不放心,洗澡前硬要我撥電話給你,順便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我是打算由日本回去再找時間問你這事,不過你媽說相隔比較遠,問起來你不會那麼尷尬,我想想也是。」像仍有遲疑,尹瀚江略作停頓,才道出重點,「你潛意識里是不是很討厭女人?」
「我討厭女人?」尹雋堯愣然反問。
「你媽講的。小時候你不是被個小女生撞倒,頭受傷還留下疤,你媽認為你潛意識里其實覺得女人既野蠻又恐怖,長大後雖能正常交女朋友,卻都不敢把人娶回家。」
尹雋堯直教入耳的連串推論惹笑。「爸,你兒子很正常,只是尚未遇到想共度一生的伴侶,如何將人娶回家。」
「這就是我跟你媽擔心的地方,你戀愛談了不少次,怎會老遇不到真命天女?」慘了,兒子八成真有討厭女人的心結。
「因為她直到最近才出現。」
「對,怎麼可能一直沒出現……等等,爸沒听清楚,你說誰最近才出現?」尹瀚江緊張又不確定的問。他剛才好像听見什麼了不得的話。
「我的真命天女。」
靜倚窗前,望著仍飄著綿綿細雨的夜空,尹雋堯提起手,在霧化的玻璃上輕輕寫下文靜兩字,眸中盈滿柔情。
毫無半絲猶疑,他的心此時既清醒又篤定,她確確實實是唯一一個令他想與之廝守一生的女子。
再也否認不了,自己對她放下的感情,深得令自己都震驚。
「真的?!」兒子的真命天女出現,不就表示他與妻子久盼的媳婦有著落了!「對方是誰?我和你媽見過嗎?人品好不好?在哪兒高就……」
「爸。」尹雋堯好笑的打斷父親連珠炮似的迭串問話,「你兒子的眼光難道你信不過?你跟媽以及左伯父、左伯母好好在日本度假,回來我再介紹你未來兒媳婦給你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