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老公 第2頁

「天啊,如果到時天才爸媽看中個黑道大哥,難不成我也要往火坑里跳?」

「誰要跳火坑?」一旁的魯彥凱听見她的低喃,忍不住好奇的探頭湊近她。

「我絕對不跳!」

沉浸在思緒中的任如緹,激昂的握起小拳頭。爸媽真以為他們運氣那麼好,每次都會相中條件優異的男人當他們女婿?所以--

「我要自己來!」

「你還好吧?如緹。」她接連兩聲突兀的高喊,引來另一位同事孫楚民的注意,他疑惑的將辦公椅滑近她身旁。

「一會兒不跳火坑,一會兒又要自己來,這是要用在哪個文案的廣告詞?」魯彥凱極力想著,最近他們有做過要跳火坑的產品行銷嗎?

回過神,任如緹立即模著頭打哈哈,「沒有啦,我是想到昨天看到的有趣影片,不知不覺就喊出來,不好意思,吵到你們了。」

拜托,要是把爸媽想將她出租,而她決定要挺身反擊的荒謬事講出來,不笑掉人家大牙才怪!

「你該不是有什麼心事吧?」另一張辦公桌前,年紀稍長的賴燕香關心的問。剛才如緹的眼神,似乎有些閃爍。

姜果然是老的辣。

驚贊在心底,但任如緹卻只能堆著笑,對直望著她的三人揮手說︰「沒有啦,我要是有心事,一定說出來,憑我們行銷四劍客的交情,你們一定會幫我的。」

只可惜這事事關顏面,說不得。

唉,她走決定親自接招反擊,不讓父母干涉她的感情,但她能從哪一步開始反擊啊?

凜冽的寒風狂肆的吹著,就算關緊門窗,屋里的冷空氣依然凍得人直想快點回家抱棉被,無奈工作纏身,讓林學鈞抽不了身。

而此刻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那個正在辦公桌後闔眼又揉額的人臉上。「學長,我看你還是回家休息吧,你的臉色不太好。」

他口中時學長,正是這間律師事務所的負責人--況君曄。

「看來年紀真的大了,稍微受個風寒就這麼禁不起折騰。」腦袋又沉又重,渾身忽冷忽熱,不休息似乎不行了。

听他向來渾厚的嗓音變得沙啞,林學鈞馬上斟來半杯溫水讓他潤喉。「學長才三十二歲,哪算年紀大,你是教滿檔的工作累壞了,從我跟你到現在,幾乎沒見你放過什麼假。」

好像是如此。「那些委托案子暫時擱著,明天開始,事務所停業一個禮拜,你老是跟著我忙得團團轉,也該好好休息、休息。我先回去了。」

放一個禮拜的長假?林學鈞真以為自己听錯了。他學長可是名大律師,每天都有接不完的委托案子,平時想放假,簡直是奢望,現在不但有假放,而且還連放一個禮拜?

嘿嘿,郡他不就可以趁機交個女朋友……

「咦,學長?」猛然從思緒中回神,他想再確定一次,卻不見況君曄人影。

原來早在林學鈞出神的時候,況君曄已步伐不穩的離開事務所,往他停車的地方走去。

以為只是不礙事的小靶冒,情況卻比想像的糟。他的頭愈來愈沉,連視線都模糊起來,他得趕快進車里,開車回家才行。

不遠處的路邊,一輛寶藍色轎車里,任如緹正坐在駕駛座上,愁眉苦臉的望著手中的兩張紙,那是她苦思一整天,才擬定的契約。

沒辦法、她沒有男朋友可帶回家,又不想被爸媽出租給別人當新娘,而她認為和爸媽的鬼主意最有得拚的一招,就是找個契約老公,幫她唬唬那對老愛異想天開「陷害女兒」的父母!

問題是,她差點想破頭的擬好契約,但老公咧?她臨時去哪找個人模人樣的假老公啊!

卡的一道開門聲,乍然截斷她的思緒。

任如緹瞠目結舌的看著一個陌生男人坐進她的車子,然後頭往副駕駛座的椅背一仰,便一動也不動了。

很好,總算坐入自己的車,他好累,就先睡一會兒,再開車回家好了。況君曄在心底這麼想著,已深沉飄遠的意識,瞬間更往昏眩的深淵里墜。

「喂,你是誰?」神智好不容易回籠,任如緹鼓起勇氣大聲質問,但直往車門縮的身子卻反應出她的害怕。

況君曄沒有反應,一逕昏睡著。

「喂!」她伸出一根食指戳他手臂,怎料他還是動也沒動。

她開始覺得不對勁。這個戴著銀邊眼鏡,一張臉干淨又稜角分明的男人,臉上似乎嵌著疲憊。

她沒有多想地伸手探向他的額頭,冷不防就教燙手的溫度嚇一跳,「怎麼這麼燙?」

早知道她今天就不借老爸的車子開,也不要為找人當假老公的事傷腦筋,就不會心不在焉的將車停在半路,遇到個發高燒發到她車上來的陌生人。

現在是要她怎麼辦?她根本不認識這個絕對稱得上帥哥的男人……思緒一轉,她記起仍教她握在手中的契約,雙眼隨之一亮。

莫非……這是天助她也?

她咧嘴一笑,然後賊兮兮地掀翻他的衣服,不是很困難的在他上衣口袋里拿到他的皮夾,瞧見里頭的駕照。

「況君曄,這名字還不難听嘛……」

「嗯……」

「哇啊!」

突如其來的低沉申吟,嚇得任如緹手忙腳亂的將皮夾塞回原位,卻見發出聲音的帥哥皺著濃眉,有著濃密黑發的頭微微動了下,雙眼仍舊緊閉著。

「亂來哦,我又不是要偷你錢,你存心嚇人啊?」低噥著,她拿過皮包,取出簽字筆和早準備好的印泥,在勇氣還未消失前,分別在兩張合約紙上簽下「況君曄」三個字。

「先說清楚,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我只是把你借來當一陣子老公而已。」

連做幾個深呼吸,她雙手發抖,心髒怦怦跳地拉過他的左手,將他拇指往紅色的印泥按壓下去……

頭仍感微暈的醒來,況君曄微訝的望見一張熟悉的臉孔。

他才想翻身坐起來,成串的叨念已從扶他坐正的那人口中兜頭罩下--

「學長,你終於醒啦!我差點被你嚇死,幸好醫生說你沒事,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麼跟遠在南部的伯父、伯母交代。」

「我在醫院?」放任連串的字句由耳際掠過,況君曄抓出重點問。

「不對呀,我一出事務所,就看見你的轎車還停在路邊,可是又找不到你的人,奇怪的是,打你的手機,接的人竟然是個護士。」當時著實把他嚇了好大一跳,以為發生什麼事。「不過學長,你的車還在事務所那兒,你是怎麼來醫院的?」

靠坐床頭的況君曄眉頭早已擰在一塊兒。「我記得我坐進自己的車里,怎麼可能我的車還停在原處?」

他那時是想先睡會兒,再開車回家,可之後呢?怎麼會醒來就莫名其妙躺在醫院里?

「學長進了自己的車?不對呀,你的車子我不可能認錯。學長會不會是叫了計程車,卻誤以為自己開車來醫院?護士小姐說你之前燒到攝氏三十九度呢!」

「幫我請那位護士來一趟。」他當機立斷的說。與其模不著頭緒瞎猜,不如找關鍵人物□清疑惑。

「對!問護士。看我胡涂的,居然沒想到。」

林學鈞正要去找人,病房的門恰巧咿呀而開。

「真巧,學長,就是她。」

護士被林學鈞比得愕愣,況君嘩沙啞的嗓音緊接著拋向她。

「不好意思護士小姐,請問是誰送我來醫院的?」

原來是這事。「是一位小姐送你來的,在你打過退燒針,醫生說你不要緊時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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