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那麼多 第2頁

雲菀冷眸無懼的迎視她,「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你--」

佟瑋瑋就要出口斥罵時,一道黑影猛然朝雲菀撲去--

「呃!」下意識後退的同時,雲菀感到左手臂一陣銳利的?痛,定楮一看,原本教佟紀雍牽著的狼狗,正狠狠地咬住她。

暗巷這頭的晏風,抽口冷氣的僵直背脊,為這突來的狀況傻愣住。

原本被牽著的狼狗怎會突地撲上前咬人?而顯然是狗主人的那對男女,又怎會毫無制止惡犬襲人的舉動?

包令他震懾的是,那隱隱看得見有著堅毅稜線側臉的女子,被狗咬住竟無該有的掙扎叫喊,只是不移不動的看著那對男女,原就縴弱的身影,奇異的透著濃烈的剛強,冷靜倨傲得……直教人覺得心緊揪得喘不過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哦哦,手滑了。」佟紀雍像沒事般的攤攤雙手,沒叫回行凶狗兒的打算。

佟瑋瑋跟著笑得陰惻,不動聲色的探手入薄外套口袋,緩步上前。「冠軍可是只忠心護主的狼犬,這就是你無禮挑釁我們的下場。」

「也只有這種不是東西的人養出來的畜生,才會見人就咬,我也不是第一次領教,小Case。」咬牙強忍手臂傳來的劇痛,雲菀背脊直挺,面無表情的反駁。早在小時候她就領教過這種欺凌人的陣仗,沒什麼!

逼自己壓下怒氣,佟紀雍以眼角示意妹妹「動手」,自己則用話岔開雲菀的注意力。「臭娘兒們,你盡避逞口舌之快,誰知道你能活多久?」

雲菀果真將視線調向他,「閑著無聊沒事干,叫你養的畜生來咬我,就想要我的命?你們省省吧,我雲菀鐵定活得比你們兄妹還要久。」

「哼,但願你有那個命!」冷血的嗤哼著,瞥見妹妹完成「任務」,收起小瓶子,佟紀雍這才詭笑的叫喚,「冠軍,回家了。」

听見命令的狼狗此時才松開死咬著的手臂,隨著它狂妄的主人目中無人地擺尾離去。

暗巷這邊,在見到逞凶的狗嘴松開的剎那,晏風怔愣的心神,被那直淌血的畫面震回來,趕忙下車向微晃著步伐的身影跑去。

而想追罵令人憎厭的佟氏兄妹幾句的雲菀,因手臂上傳來的刺痛罵不出口。當那狼狗松開對她的咬纏時,她只覺一股難捱的火辣疼痛,強烈刺著整條手臂,悶哼的同時,她連腳步都站不穩。

她有多久沒和他們踫頭了?這幾年他們井水下犯河水的各過各的,怎麼今晚他們又找上她?難不成這兩個人的生活太過糜爛無趣,又興起找她碴的念頭?

「我送你上醫院。」

突兀的低厚嗓音陡然拋入耳際,她撇頭,跟前冒出一位修長挺拔的陌生人影。不過她也只是看那麼一眼,扭頭就走,不認識的人,她沒必要搭理。

「你去哪兒?」晏風急擋她的去路。

「你管不著。」冷冷的回他一句,她跨步再走。

「你的傷需要到醫院處理。」再次擋住她的路,他驚心的看見她按壓的傷口還滴著血水。

怎奈她恍若未覺,一個橫步又越過他。「不用,死不了。」

著實令人意外的回答讓他一愕,不過下半秒,他迅速月兌上套頭白色外衣,二話不說的便拉住她。

「你干什麼?!」

「你需要止血。」用力撕裂自己的衣服,他敏捷地綁上她淌著血的左臂。

「不用你多管閑事!」雲菀兀自掙扎,她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就當我愛管閑事,非幫你止血不可。」沒停下手上動作,他硬是執拗的替她扎綁手臂,震駭那只狼狗竟將她咬出這樣深的傷口。

他剛才究竟在發怔什麼?看見狗咬住她的霎時,就該街上去救人的,怎麼竟反常的被她無動于哀的反應震懾住?

「不用你雞婆……呃!」掙動的手臂引起傷口的痛意,她忍不住咬牙低吟,右手下意識的抓緊他。

晏風的心髒隨著她明顯壓抑的痛哼緊緊一窒,幾乎是沒有考慮的,當下便攔腰抱起她,往他的座車定。

「你做什麼?」她又開始掙扎了。

「送你上醫院。」

「不用--」

這回他低沉的搶去她的話,「我已經多管閑事、已經雞婆了,在送你上醫院前不可能中途罷手。別再說你死不了的話,那狗也許有狂犬病,而且再這樣血流不止下去,你的小命只怕真會完蛋。」

雲菀微頓。他看見她被狗咬?那麼他是不是認為她是個被人欺負也還不了手的弱者?她身上敏感的刺蝟頓張,語氣又冷硬幾分,「就算那樣,也是我的事!」

「讓我遇上就是我的事。」他固執的將她抱入座車里。

不顧她不馴的扭動,為她系上安全帶,晏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月兌掉她的平底鞋,關上車門,拿著鞋繞過車頭走往駕駛座。

她直教他的舉動給愕住,兩眼直愣的看著他進入車里。「你做什麼?」她終于記起要問他。

不介意她的冷臉質問,他淺勾嘴角發動引擎,而後彎身將鞋子套回她小巧的玉腳。「沒什麼,只是讓你發個愣,稍微轉移你想偷跑的注意力。」

還好,她挺配合的。

「你忍著點,我們馬上到醫院。」沒再耽擱,他迅速將車駛出巷弄,沒忘記按下中控鎖。沒辦法,他得預防她跳車。

出乎意料的,雲菀沒有做出激動開車門的舉動,反而是一臉不可置信的奇怪表情。這個突然冒出來、硬要管閑事的男人,居然就這麼放肆的月兌穿她的鞋子?

他到底……唔!左手臂冷不防又傳來劇烈的疼痛,她只能難過的倚靠著椅背,什麼話都罵不出來。

她手臂的傷口很深!好險沒有被狼犬咬成撕裂傷,否則可能得施手術縫合才行。但是在整個急診的過程中,除了偶爾逸出幾聲幾不可聞的悶哼,雲菀始終蒼白著一張臉,咬著唇,咬住疼痛。

她可以吶喊出來的,為何偏偏倔強的隱忍?

「多休息,傷口別踫水,消炎藥記得吃,記得回醫院復診。」

醫師職業式的叮囑拉回晏風出神盯望著她的視線,只見她已準備站起來,他想也沒想地伸手按住她肩頭,將她按坐回病床上。「她不用住院嗎?」

「醫院又不是我家。」她悶答著撥開他的手,站起身,這個人怎麼還在這兒……頭一暈,她整個人直往他身上倒。

「她真的沒事?」輕摟住她縴細的身子,他濃眉微蹙的問醫師。

「要多休息,雲小姐有貧血的跡象。」

「不用住院嗎?」他不放心的又問。

「我要回家!」好不容易頭重腳輕的感覺終于減緩,也意識到自己貼倚著他的胸膛,然而還沒推離他便听見他又想要她住院的問話,她只得抬眼,鄭重的告訴他自己不願住院。

「你的身體住院比較好。」她連唇辦都泛白。

「我很好,我要回……家……」說著便用手推他,但她手受傷,哪禁得起如此使力,受疼的身子忍不住顫晃起來。

晏風心驚的打橫抱起她。「好,回家,你乖乖的行不行?」

他不得不投降,她的手明明痛著,可從頭到尾就是咬唇強忍著,他見了都覺得疼。再待在醫院里,不知她還會怎樣跟自己縴弱的身子過不去。

哪知他都還沒走出醫院大門,懷里的她又掙扎了起來。「放我下來,我自己會回去。」

「抱歉,你只有兩條路可選,一是住院,一是讓我送你回去。」他平和的語調里有著不容妥協的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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