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生的意思的確是這樣,他不想再讓那些通緝犯逃走。
另外……」他忽地拿起茶幾下一疊紙,「這是我向現任警局局長調借的秘密檔案,里頭全是該繩之以法的罪犯,你看看,如果遇見,順便讓他們進牢里蹲。」
有人又有意見了,「舅舅你拿的檔案何止一、二十個,只有十支麻醉針怎麼夠?萬一一不小心誤射……舅舅小心」
才喊完,一根教段書憲誤射而出的麻醉針,不偏不倚的嵌入對面沙發椅里。
「你在干什麼引差點就射到曹叔。」襲飛忙將他手中的表抓過來。
「我不是故意的,舅舅,對不起啦!」
「你啊,自個才說著,麻醉針就讓你浪費一支,這制作起來很費時的!為了以防萬一,我得再加工多做兩個。」曹顯瑞離去前又交代道︰「對了,襲飛,我已經托人幫你準備代步的轎車,晚點會讓人送到別墅去,等會兒讓書憲送你回去,曹叔先去忙了。」
段書憲直瞥著他進房的背影拍胸吁氣,「我還以為會挨舅舅一支麻醉針。」
「如果你要,我可以九支都送你。」襲飛作勢要按下手表上的按健。
他跳得老遠,「你可別亂來,小心我跟你絕交。」九支耶!搞不好他會從此昏迷不醒。
沒理他,襲飛徑自收拾起兩只機關暗藏的手表,還有那一疊重要檔案。
「喂,你真的要踫運氣,和梅生叔叔他們來真的?」
「答應的事總要試試。我知道你的好意,你就別再噦唆一大堆,因為會不會踫上那些壞蛋只有天曉得,順其自然就是了。」肯定的回答後,襲飛往門外走去。
這種不是好康的事也能順其自然?不過段書憲沒再反駁,反正這一路下來,他發覺這家伙的決心簡直拗得跟牛的脾氣沒兩樣。
「這趟會在台灣待多久?」他跟著走出曹家。
「還不曉得,我爸是要我盡情在台灣游玩,不過……」他話鋒突然一轉,「先幫我找個女人。」
他腳步一頓,「你說什麼?」
「我需要個女人。」襲飛伸手打開車門。
「解決你的生理需求?」這是段書憲此刻唯一想得到的理由,但他卻得到一記冷利瞠瞪。
「我要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當我的新娘。」
嗄?!段書憲的腦子瞬間呈當機狀態,完全沒辦法解讀襲飛猛然拋出的話,發愣的看著他坐進車里。
要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當他的新娘?這又是什麼勁爆詭譎的玩笑啊!
※※※
下了好一陣于的大雨,總算收煞住雨勢,原本沒什麼人的街上,一下子又變得熙來攘往起來,連任氏夫婦都在其中,
「老伴,你看我們要不要用如緹的照片代替,重新影印?」望著手上影印紙張里那戴著厚重眼鏡的彩色半身人像,任欽文猶豫的問。
「我看不用了,如縈不是說不喜歡只重外表的男人嗎?只是我們只印兩張宣傳單,夠嗎?」涂聖蘭也低頭看著手上的紙張。
「這兩張可是各代表著我們的勇氣,你要是有多余的勇氣,你去印吧!」
涂聖蘭可不敢想,他們兩老現在可是在打自己小女兒的主意,一人印一張已是在搏老命,要是被如縈知道他們廣印要將她出租的宜傳單……一陣涼風吹來,她打個寒顫,手上紙張一個拿不穩,突地被風吹刮離手。
「老伴,紙飛走了!」她拉著丈夫急忙追紙去,總共也才兩個為女兒篩選另一半的機會,不追回來怎麼行!
路邊,襲飛和段書憲正在座車里等綠燈。
「喂,我問了那麼久你找人當新娘干嘛,你也只回句‘情勢所迫’,啥重要下文也沒有,你能不能行行好,說清楚點?」
遇上個惜字如金的慢郎中,實在是折煞他這個好奇心旺盛的急驚風。「你不會動腦自己想?」襲飛仍是一副不想多說的慵懶態度,搖下車窗,徑自感受著迎面拂來的沁涼空氣。
突然,一張紙隨風飄進窗內,就那樣落在他大腿上。
低頭一望,他整個人怔住,視線全教映人眼簾的容顏鎖住……
「什麼東西?」還想鍥而不舍追問找新娘一事的段書憲不由彎身湊近探看——
「新娘出租,任如縈,二十八歲,意者請洽……」
一陣窗戶叩敲聲陡地打斷段書憲的低念聲。
襲飛勉強將視線抬起,瞧見一對中年男女彎趴在窗旁。
「對不起,那張紙是我女兒的,麻煩先生還我。」涂聖蘭噙著抱歉的笑容,心下卻不由得驚贊著,眼前這個五官俊朗的年輕人生得好器宇軒昂!
車後傳來喇叭聲,段書憲只得將車子駛向路旁停靠,就見襲飛推門下車,迎向跑上前的兩人。
「這紙上所寫的,是真的嗎?」他將突然而落的紙張捏拿得緊。「呃……」任氏夫婦微頓,終于還是點了頭。
他眸中顫然閃動,「這個新娘,我要了!」
第二章
「我的天啊!」一聲十足駭人的驚喊從任家飆出,劃破寂靜輕柔的早晨,直沖屋頂。
任如縈手里拿著兩張紙,不敢置信的喃念上頭的字,「新娘出租——任如縈,二十八歲,意者請電……」
天!留的居然是老爸的電話?
她發著抖又轉看另一張寫著「合約」字樣的紙,「從簽約日起,任如縈就是襲飛的出租新娘……」
出租——新娘?她?!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爸、媽——」
任她喉嚨快喊破,屋里半點回應的聲響也沒有,然後她眼楮噴火的看見桌上卷錄音帶,她二話不說的放來听。
「女兒呀,先說好,不能生氣哦。」
是她老媽的聲音。
「可惡!你們在搞什麼鬼?!」她直對著錄音機吼,為什麼她會莫名其妙的成為什麼出租新娘?
「事情是這樣的。」仿佛料得到她的怒氣似,錄音機傳來任欽文的解釋。「因為你一直不肯交男朋友,所以我和你媽就突發奇想,將你當新娘出租給有需要的人。」
任如縈簡直快抓狂。突發奇想?她父母是開婚紗店開到走火人魔嗎?竟然將她這個女兒當禮服一樣「出租」給別人?!
「如果天從人願,你和對方也許會跳過成為男女朋友的階段,直接成為夫妻,這樣就了了媽和爸一樁心願。」涂聖蘭接續道。
「對呀,我和你媽運氣不錯,踫到一個叫襲飛的男人,很帥哦!他說他剛好需要一個假新娘,所以我們就一拍即合的把你租了,細節大致就像合約上注明的那樣,放心,襲飛有保證不會對你怎樣,這段期間就委屈你到他家住,爸和媽要去環島旅行了。」
到此,錄音帶沒再傳出半句聲音。
任如縈顫著手按下快速回轉鍵,重新又听一次,然後
「天啊!」她不由發出淒慘哀號。怎麼會發生這樣離譜的事?她竟然被父母當作禮服租了?!
憤憤地將根本沒看完的合約揉成一團扔向旁邊,她突地想到,這一定是天才爸媽胡謅的把戲,目的是想嚇唬她,逼她交男朋友,因為她到昨天都還沒听他們說要去環島旅行。
「對!一定是這樣,根本沒有個叫襲什麼飛的。」
門鈴乍響,她略整心情上前應門。老爸老媽想看她被整得發狂的樣子?她偏不如他們的願,就是要來個輕松的笑容反擊。
「這麼早你們去哪兒……」問話和笑靨隨著打開的門頓住,她怔愣的看著佇立門外的高大頎長身影,「你——找誰?」
襲飛沒有說話,一雙深邃黑眸一眨也不眨的鎖著她。
她下意識後退一步。這人直瞅著她的視線,不知為何竟讓她心頭跳顫好幾下,剎那間她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