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心麻煩精 第2頁

一億五千萬的價碼?怎麼可能?雖然目標物看起來是很上眼,但誰肯出這麼高的價碼兜買?再說活的可能搶手,死的,哪個白痴會要?

「滾!」怒喝著,黑衣老大冷著臉起身進屋里去,若不是今天身上沒帶槍,說不定怒極的他會一槍擊斃這個蠢才屬下!

目標物竟然落得不知死哪去的下場,一億五千萬的「貨」就這樣泡湯?這全都要怪那個一從大陸偷渡來台就染病翹辮子的胡亦!

「去他的,早知道就不跟這個神經病合作!」

心情一不好,荻野鷹昂做什麼事都不起勁,到最後干脆站在窗前發起呆。

他原是回台度假,哪里知會教個荒唐的「意外」被困在小叔的醫研室?

再耐心等幾個小時?說這句話的人竟然自個兒跑去醫院處理其他事,留他在這里等?而他都不曉得自己到底已等了多久,房里那個女孩卻始終沒有該有的動靜。

「豈有此理,是她胡亂撞車的,我合該欠她的嗎?」

悶聲嘟噥著,一串細小的叫聲截去他的注意。

撇低頭瞧見腳邊白絨絨的家伙,他心里不覺有氣,「都是你!要是你不撞上我的車,怎麼會耽擱到我,讓那名女子有機會撞上來?」

「汪、汪!」回以兩聲低吠,狗嘴咬住了他的褲管。

「赫,說你兩句,你就想咬人?」正在考慮要不要跩它一腳,那褲管上傳來的咬扯力道,讓他警覺出一絲異常,念頭一閃,「你要我進房?」

「汪汪!」像是回答,小小的狗嘴又咬起他的褲管拖扯著。

一股不安的預感猝然劃過腦際,荻野鷹昂拔腿就往房里跑。不會是那名女孩吐起血,性命有危險吧?

醫研室治療房內,由昏睡中蘇醒的女孩緩緩坐起身子,雙手緊緊扶抱住腦袋。

「痛……」她低吟,不明白睡起來的自己,頭怎會陣陣抽疼著。

「喂,你沒事吧?」

低沉渾厚的嗓音鑽入耳,女孩抬起頭來,一張在一頭不羈濃密黑發下,五官分布得絕對盡善盡美,過分好看的英挺面龐,映入她的眼。

「你──是誰?」她好像不認得他。

「這句話是我要問的。」他坐上床沿,「先回答我,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沒看見她吐血,小腦袋也沒哪里裂開個縫流出血,而且還會說話,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不過還是大意不得。

「沒有,只是頭有點痛。」她很順從也很老實的回答。

「當然!你撞到頭了,腦袋沒開花算你命大。」提到這個他就有氣,「你做什麼跑來撞我的車?」

「嘎?」她呆愣,完全不懂他的話。

「汪!」一聲像要提醒她什麼的叫聲湊一腳的響起。

她視線往床下一瞥,訝然驚呼,「好可愛的狗狗,你的嗎?」

荻野鷹昂目光往下一睨,原本還想「汪」的狗家伙,有點委屈的垂低頭。

「這家伙也是半路殺出來的,跟你一樣。」本來還猜想這只狗是她的,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半路殺出來的?」她將視線調向他,她的頭比較不痛了,可是這個人說的話有點難懂。

她眼里的疑惑茫然令他眉心收攏,難道……「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她又被問得一頓,腦里一片空白。

「對,名字,兩個字、三個字或者四個字,你身分的代表。」他捺著性子說。

兩個字、三個字或者四個字,身分的代表?名字,她的名字?

她想得眉頭愈來愈凝,荻野鷹昂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丙然,她真的──

「楚漾。」

「什麼?」她突然出聲,他反應不過來。

「楚漾。我的腦子空白一片,而且愈想頭愈痛,結果只浮出這兩個字,你說……這是不是我的名字?」

「大腦前額葉主要控制對側肢體運動、智力功能、思想行為和記憶,優勢半球更控制語言及寫字……」

「講重點。」荻野鷹昂不耐的揮手打斷坐在對面的人,什麼大腦前額葉、優勢半球,這些專有名詞他沒興趣。

程修真略微沉吟,阿昂要的重點──「她失憶了。」

眉梢微動,荻野鷹昂沒有太大的反應,早在Call小叔回醫研室時,他就這麼猜想,有誰會像那小女人想了老半天才擠出個不知道是不是她名字的名字,還天才的問他對不對?

當他是算命仙?八竿子跟她打不著一塊兒的他,會知道她姓啥叫啥?

「這就是小叔說的,可能的其他情況?」或者,還有更糟糕的?

「記憶喪失確實是腦子遭受外力撞擊時容易發生的情況,本來我還在想,這女孩能不能幸運逃過,可惜──」他遺憾的攤攤手。「而且傷到大腦前額葉,除卻喪失記憶,伴隨而來的可能還有判斷力障礙、人格或心智改變行為異常、注意力不集中、溝通困難、走路不穩等其他狀況。」

「簡單的說,不就像一顆隨時會惹禍的不定時炸彈?」根本是糟糕得徹底!

「咯咯咯……」

一串清亮笑聲突兀飄來,荻野鷹昂轉頭望向正廳另一邊,俊挺濃眉立即蹙起。

這個女人究竟有沒有搞懂情況,她失憶了好嗎?何況身邊還有兩個陌生男人在,她居然還能笑得這麼開心?!

「小白,別舌忝我的腳指頭,會癢。」楚漾笑呵呵地躲著小白狗的「攻擊」。

「小白?」

「對呀!狽狗全身白白的,叫小白剛剛好,還是你有其他的名字?」

她黑白分明的滴溜圓眼眨巴眨巴的望著他,就連那只狗家伙也像等著他命名一樣搖著尾巴瞅著他,狄野鷹昂不由暗咒起自己多嘴,白絨絨的家伙不取土土的「小白」,難不成叫差不多土的「小黑」?

「隨你高興。」沒興致花時間為小狽命名,他嚴肅的將話題扭回來,「小姐,現在可不是跟狗玩的時候,我不是要你努力回想有關你自己的事,你到底有沒有在想?」

「有啊,可是努力想頭很痛,我怕痛啊,所以就給他休息。」

听她說的是什麼文法什麼話!怕痛,所以給他休息?「你──」

「阿昂。」程修真出聲阻止斂著臉的他。「傷及腦子要回想以前的事,頭部是會因剌激而疼痛,你就別逼楚漾,讓她慢慢來。」說著,他給楚漾一個溫和微笑。

教人倍感親切的笑讓她不自覺跟著笑回去,「還是程大哥比較有同情心。」她彎身抱起又在她腳邊磨蹭的小白。

「你說什麼?」荻野鷹昂聲音一冷。

楚漾一嚇,急將小白緊攬胸前,看著霍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的他,急切的道︰「你也很有同情心,這樣可不可以?」

「我不是說這個!你剛剛叫他什麼?」他朝她逼進。

「程大哥。」程修真不疾不徐的代為回答,這小子那根食指干麼這麼不客氣的指著他?

楚漾連連點頭,「我有叫錯嗎?」

大錯特錯!「你知不知道他是我小叔?你叫他大哥,那我要叫你什麼?」

一旁的程修真好笑的揚起嘴角,終于明白這小子在鬧別扭什麼。

但是楚漾可沒想那麼多,狄野鷹昂問,她的腦子就使勁的跟著轉,「叫姑姑。」

「你!」

「好啦,你會嚇到人家。」程修真一把拉住咬牙切齒,不覺間又向楚漾欺近一步的佷子。「我妹妹你是得叫姑姑啊。」

「就是嘛。」楚漾略感委屈的瞟望眼神突然間又冷又利的荻野鷹昂。問題是他自己問的,為什麼她說出正確答案,他還要「你」得那麼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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