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街的冤家 第2頁

「我叫于奷奷。」

于奷奷?階梯上的男人眯起了眼。于奷奷?于……

「這個親我算是相了,如同我剛才說的,我……對你沒興趣,不打算喜歡你,所以你別對我有什麼行動,免得造成我的困擾,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所說的。就這樣,你繼續忙著看報吧。」

努力的背誦著于夜欣給的台詞,一口氣說完後,于奷奷忍著心下狂跳的節拍,隨即頭也不回的離開,沒發現椅子上的男人差點瞪凸雙眼,更沒發覺站在階梯上的那個男人,直到她的身影隱沒門外,雙眸仍舊銳利的直盯她消失的方向……

「就這樣走了?」

邵繼奎愣望著那連背影都婀娜得教人注目的窈窕身影,等她消失眼廉後才回過神,正急匆匆地想上樓抓人詳述剛才發生的離奇事,就見他要抓的那個人沉凝著俊臉站在階梯上,雙眼如鷹的利視大門外。

想也知道,這家伙听見那于奷奷之前所說的話了。

「你能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邵繼奎疑惑又好奇的問。

「不知道。」丟出冷冷的回答,項爾彥心里卻清楚得很。

于奷奷?那個昨日媽才打電話來,好說歹說要他去跟人家相親的于家千金?

他被逼得煩不勝煩之余,也只是含糊的敷衍一句「再說」,沒想到她于奷奷今天竟就上他這兒嗆聲、挑釁?!

「少來。」邵繼奎一把拉住下樓的他,「人家美人都找來公司了,你會不知道?」

兩道英挺濃眉一挑,俊臉皮笑肉不笑的睨向他,「‘項爾彥’,你很清閑喔?在這里給我看報?」

「知道!我馬上回辦公室忙去。」邵繼奎幾乎是一溜煙的沖上樓。

今天的爾彥看來格外的森冷,最好不要惹他,要不然難保他不會將所有事丟給他這個喜歡偷懶模魚的合夥人兼好友做,他可不想累死自己。

不過話說回來,他看得最多的莫過于各式各樣的女人倒追長得迷死人不償命的爾彥,卻總是被他冷擺的棺材臉嚇走的情形,像今天這種美女找錯人還認真放話要爾彥別打她主意的個案,倒是頭一遭。

他記得那個于奷奷說了「相親」兩個字吧?想必是爾彥遠在韓國經營貿易生意的父母幫他作主的「親事」嘍?他得找個爾彥心情好一點的時間問問,滿足一不自己的好奇心才行。

將遛達到哪兒都不忘偷懶的老友趕上樓後,項爾彥跟助理交代些事便匆匆出門,他和人有約,有大案子要談。

※※※

在趕往約定咖啡館的途中,他不甚暢快的想起于奷奷的話。

她有「很多」人追?追他的人會比她少嗎?!

她不「打算」喜歡他?她以為他就打算喜歡她?!

哼,狂妄自大的女人!才這麼想著,他腦子里驀地閃入那張微低著頭,有時還會皺眉的細致小臉。

奇怪,狂妄自大的臉是那樣的嗎?

下半秒,他便即刻甩掉這莫名其妙升起的質疑。管她表情狂不狂妄,反正她的語意夠狂夠妄,怎麼也教他舒坦不起來。

走進還沒什麼人的咖啡館,項爾彥直往靠窗的角落走,這是他每次談生意坐的位置,何董知道。

版訴前來的服務生他等會兒再點飲料,不經意的─瞟,他利眸微眯。

坐在鄰桌那頭的,不正是于奷奷嗎?

呵!跑去他公司撂完話就跑來這里喝咖啡?還真會享受!

于奷奷根本沒注意到隔桌有人拿著不善的眸光瞅她,一直到現在,她仍然可以感覺自己略快的心跳節奏。

夜欣交代的話她好像都有說吧?這樣……算完成替代相親的事了吧?

驟地,一陣清亮的音樂聲響起,她怔了半晌才慌忙抓過包包,拿起于夜欣塞給沒手機的她,說好方便聯絡的手機!

「喂……嗯,去過了。」

「項爾彥有沒有追出來?」于夜欣在另一端急急追問。

「沒有。」應該吧?至少她沒听見有人在背後喊她。

「太好了!」于夜欣在軟床上舉手歡呼,「算他有自知之明,知道不夠格高攀你,沒有追出來。對了,他長得怎樣?」

怎樣?于奷奷不由攏起眉心,她當時只顧著把那些台詞背好?講順,哪還有心情去注意那個看報的男人長怎樣?

「不都說項爾彥囂張跋扈,既自大又目中無人,管他長怎樣?橫豎不就是個男的嘛。」沒辦法,她只能含混的這麼回答。

哪知道,她無心的回答,字字全教隔壁的項爾彥光火的納入耳里。

這女人!竟敢說他囂張跋扈、自大又目中無人?!

他橫豎是個男的?也只有她說得出這麼不把男人當男人看的話!

「也對,管他長得三頭六臂,我只要跟我爸說我們已見過,發覺兩人個性極端不合就好。」

「是啊,這樣就……」

于奷奷的回話陡地教落坐她眼前,兩眼直勾勾瞠視著她的冷峻男子嚇住。

「呃,夜欣,我有點事,我們晚點再聊。」

沒再和好友多說地結束通話,于奷奷納悶又疑惑的望著─臉不友善,渾身透著敵意地厲視著她的男人。

「先生,請問……」

「別以為你是女人就可以這樣過分!」項爾彥閃著火苗的雙眸凜凜地鎖著挑起戰火,卻還該死的用漾著迷惑的圓溜大眼看人的她。

于奷奷眨眨眼,呆望著這個語調冰冷、神情更冷的陌生男人。

「你在跟我說話嗎?」她不認識他呀,他罵錯人了吧?

「真正囂張跋扈、自大又目中無人的是你!你以為你是誰?每個男人都會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空有姿色就想擺弄男人,你可不可恥?!」

無端被吼罵,于奷奷不禁氣惱得將擱在桌上的小手緊握成拳,「你到底是誰?怎麼這樣失禮的指著人罵?我又沒惹你!」

「沒惹我?!」從鼻端哼出一聲不滿,他彎身欺近她,繃臉冷著聲音道︰「從你打算進我公司挑釁的那刻你就惹到我啦!于奷奷,要不是你自報名號,這個名字我壓根不會想知道!還說什麼別對你有所行動,造成你的困擾!真正不明白自己有幾兩重,不自量力的跑去騷擾人家的是你于大小姐吧?」

項爾彥從來不曾像現在這樣,數落人數落到覺得口乾舌燥,想也沒想的端起她桌上的水杯,咕嚕灌下好幾口。

沒時間管他喝了她喝過的白開水,于奷奷驚詫的張大眼問︰「為什麼我去找項爾彥的事你會知道?」

「笨女人!」

就算她的秀眉彎細、雙眸深亮、眼睫翹長,小鼻子俏而挺,小嘴性感而迷人,十足的美人胚樣,但憑著他「項爾彥」在她面前她竟然不知道這點,就是證明了她不聰明的事實!

「你!」她氣得握緊咖啡杯,猶豫著要不要拿它砸這個沖口罵她笨的臭男人。

「還沒弄清楚誰是項爾彥就膽敢跑去人家地盤撂話,你不笨?」直視她教慍意染紅的雙頰,他半點也不客氣的譏誚著,不回敬她幾句,她還當「項爾彥」好欺負?

停頓半拍的腦子驀地俐落回轉,于奷奷不禁睜著一雙滿布驚訝的杏眼瞠望他。

「不會吧?你……你是項爾彥?」搞半天,她找錯人了?

「要不要我拿身份證給你驗明正身,于大小姐?」項爾彥磨著齒縫擠出他的不悅,一張緊繃的俊臉不自覺朝她逼近。

不會吧?該死的她這是什麼語氣,難道用得著她評判他夠不夠格當項爾彥?!

「你……哎呀!糟糕……」她突地低呼的跳起來,卻也因此來不及阻止的看著倒灑的咖啡潑上自己的褲子。

「這就是不分青紅皂白跑去找人叫囂的下場。」項爾彥雙手抱胸,涼涼地看著她米色長褲腰際染上一片醒目的咖啡污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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