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麼?」她不悅的咕噥。她對歐隱劊才沒半點興趣!
他忽地縱聲大笑,往後退步、「歐少展,你沒被撞死又從昏迷中醒來是你命大,看在你交出總裁位置的份上,我本來已經不打算再對付你,偏偏你和安苡璇在街上听到不該听的事,哼哼」他眼中寒光頓閃,唐突的高舉右手,「不除掉你們,實在過意不去。」
「你這話什麼意思?又想打什麼……」
「啊!少展小心!」驀地瞥見一輛白色轎車朝他們沖來,安苡璇驚呼的連忙推開歐少展。
「苡璇!」
被推開的歐少展在看見轎車駛近的剎那,腦袋轟然作響,呼吸一屏,一個縱身彈跳回去,撲抱住就快被撞上的安苡璇,直往旁邊翻滾。
懊死的歐隱劊!他竟然煽動葉霜,想乘機殺他和苡璇滅口?!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徹雲霄,葉霜雙手發抖的握著方向盤,僵在駕駛座上。
隱劊說听到秘密的歐少展和安苡璇該受點教訓,要她看他的手勢沖撞他們,說溜事情的她願意橫心照辦,討隱劊歡心,可這回不是下藥,而是當面蓄意撞人,她雖卯足狠心沖撞而上,還是忍不住覺得毛骨悚然。
「苡璇,你沒事吧?」穩住兩人身子的歐少展,心頭猛顫的拍喚身下人兒。
「沒……沒事。」安苡璇極力隱忍頭部旋起的抽痛。
「天殺的歐隱劊,你竟然想要我和苡璇的命!」扶起她,歐少展雙目暴睜的朝歐隱劊吼。
他神情淡漠的掃視因相互護衛而逃過一劫的他們,犀利的將眸光調往辦事不力的葉霜臉上。
「你還在發什麼愣?」她該一舉撞死歐少展他們的!
「葉霜,歐隱劊是在利用你當劊子手啊!」歐少展對著車里的葉霜吼,攬著安苡璇逐步後退,不明白葉霜怎會為愛糊涂到這個地步?
安苡璇只覺右腦猛力一抽疼,腳步一個顛躓,身子軟了下。
「苡璇——」歐少展心髒緊束的摟住突然發軟的嬌軀,這才發覺她神色不對,「怎麼了苡璇?你的臉色好蒼白。」
「別……別管我,你趕快走。」她勉強撐著身子推他。
「你們兩個一個也別想走!葉霜,你還在磨蹭什麼?撞啊!」歐隱劊失去耐性的催吼葉霜。這個不懂得趕盡殺絕的笨女人!
葉霜顫抖著手,努力深呼吸穩下慌懼的心情,準備做第二次的撞擊。
「你瘋了歐隱劊,你不怕警察的緝捕嗎?」歐少展緊摟安苡璇,思索著該如何逃月兌。
「笑話!警察能拿我如何?下藥的不是我,撞你們的也不是我,我清白得很。」歐隱劊猖狂冷笑,沒察覺葉霜瞬間寒凝鐵青的臉。
「少展,別管我,你快走……」安苡璇喘著氣,使力推他。
「說什麼傻話?淨叫我一個人走。」歐少展拂上她的額頭,不意竟觸到一手冰涼的冷汗,驚得他倉惶低喊,「老天!你哪兒受傷?告訴我。」
安苡璇想搖頭,可她的頭好痛,望著在她眼中變得模糊的他,她只希望他安然無恙的逃開。
「拜托,看在我……好愛你的份上,求你听我一次,別管我,快……走」
「苡璇!苡璇」
「人都昏倒了你還不快撞,你這笨女人到底在搞什麼!快撞你听見沒?!」」
歐隱劊的咆哮蓋過歐少展心焦如焚的喃喚,而後是引擎加速的聲音……
「哇啊!」
「砰!」
震耳的尖叫和巨大的撞擊落海聲之後,一切,仿佛停頓了下來
陰雨連綿的郁悶天,綜合醫院里的特別病房外,靜肅一片,無語對坐的每個人,心情也如窗外的雨絲,沉窒紛亂得緊。
「可惡!我們就這樣放了歐隱劊和葉霜?那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天殺的該下十八層地獄!」歐億新忍不住滿腔的憤怒,嚷出他的不滿。
「一個成植物人。一個雙目失明,他們已經在地獄里了。」歐佑龍平靜的說。
歐億新無法苟同的又嚷,「這種人渣,一口氣都不該給他們!整件事居然演變成歐隱劊和葉霜‘情變’,撞傷老哥和嫂子這對‘過路的人’?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雖然教人不服,但是展不想將苡璇扯入這個事件中,他不想苡璇的名字上報,這也許是最妥當的安排。」杜則祺抬眼看向緊閉的病房門,禁不住暗嘆口氣。
三天前,他查到在展出事前那場宴會上,歐隱劊曾拿了一杯酒給展,而且有名妖嬈女子還曾當著歐隱劊的面奇怪的將手指撂過酒杯。
隨後,他正想把他的猜疑告訴展,沒想到就听歐億新說安苡璇打電話詢問歐隱劊別墅的事,他覺得不對勁,警覺的先行報警後,便和歐億新趕去別墅。誰知他們一到,正好見一輛白色轎車急速沖撞歐隱劊,致使他掉落崖下,就連那輛車也連人帶車掉入海里
歐隱劊被撞得腿骨斷裂,由于沉在海里腦部缺氧太久,被救起後,醫生已宣布他終身將成為植物人,就算有奇跡降臨他身上,醒來後也會呈現痴呆狀態。
至于葉霜,手臂撞斷一只,眼部受到沖爆而出的安全氣囊所傷,導致失明。
這是惡人該有的下場,不足為道,但安苡璇何辜,至今仍昏迷不醒……
「我們不告歐隱劊和葉霜,萬一大伯和葉家他們反咬我們一口,說大哥和嫂子害人呢?」歐億新擔心的問。
「這倒不用擔心,葉霜那天在醫院情緒失控的說出歐隱劊唆使她的全盤始末時,你大伯他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主謀是自己的兒子,你大伯遮掩消息外露都來不及,怎敢反咬展害人?」
杜則祺停頓下又說︰「至于葉超,暗中早跟歐隱劊有所接觸,和他女兒都是知情不報且助其一臂之力的幫凶,女兒現又弄成眼殘手斷的下場,葉超還敢放話誣賴展?」
「難怪大伯和葉超會口徑一致的說這事是‘情變殉情’風波,就連平時嘴不饒人的歐津平都噤若寒蟬?哼!全是怕聲望掃地的混蛋家伙!」
沒有人反駁接話,大家心知肚明,卻不想去評判教人心寒的黑暗人性。
「唉!嫂子怎麼還不醒來?」歐億新唉嘆完,眼角瞄見一直不語的安華謙,臉色似乎更黯淡了。
「我出去透透氣。」安華謙頭也不回的起身離開。
他怨恨上天的不公,讓他善良的姐姐遭受劫難,更生氣歐少展沒保護好他姐,讓她撞到頭部,到現在仍昏迷不醒,但……他罵不出來。
瞧見歐少展這幾天那失魂落魄的憔悴樣,他如何再對一個傷心的人咆罵?
窗外的雨沒有歇停的跡象。
病房外的人無語對望,心清,更加沉重了……
歐少展怔坐在病床旁,雙眼眨也不眨的凝視床上昏睡的人兒。
醫生說苡璇只是頭部突遭外力撞擊,導致輕微腦震蕩而昏迷,不多久就會醒,但都已經過了三天,苡璇仍沒醒來。
醫師由原先的肯定轉為質疑,竟查不出苡璇昏迷不醒的原因。
「苡璇」歐少展啞聲低喃,心里淒苦回旋。
苡璇不該趕去找他,不該試圖推開他閃避葉霜的車
想到她險些就被車子撞上,他打個冷顫,不禁埋入她的頸項,「你怎麼總是這麼傻?我差點就失去你,差點就失去你呀!」
是那個時候嗎?他反撲住苡璇滾躲葉霜的車子時,她撞到了頭?
懊死!他如果小心點就好了。
「拜托,看在我好愛你的份上,求你听我一次,別管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