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離開沙發在辦公桌上拿起一個相框,再轉身回到沙發上將相框擺放在關陸的面前。
「堂哥,你說的可是這個女孩?」關顥輕松的問,兩眼卻專注的盯著關陸。
必陸抬起眼,著實被嚇了一大跳,這……這……這什麼跟什麼呀!
相片中的人物正是那個毒丫頭,可她不像別的青春少女一樣,拍的相片總是美美的,巧笑倩兮的甩甩秀發,擺擺PoSE,相片中她橫眉豎目,鼻子微皺,紅唇緊抿,說有多嚇人就有多嚇,尤其是那雙大眼楮,張得老大,且充滿著排山倒海般的殺氣,煞是恐怖,即使看的只是相片,也會被那氣勢嚇得倒退三步,寒毛直豎。
「關顥,你有病呀!吧麼把這丫頭嚇人的照片擺在這?!」關陸心里有些不快,倒不是因為朱拾夜在相片中的可怖模樣,而是因為關顥的辦公室里「居然」會有她的相片。
「堂哥,我是被迫的呀!」關顥可憐兮兮的喊冤,已不復剛剛取笑關陸時的囂張樣。他有些無奈的對著關陸訴苦,雖然這事說出來有損他的男性尊嚴,但是好不容易等到一個可以傾吐的垃圾筒,說什麼他也不放過,「她叫朱拾夜,是我們電腦部的程式設計師,她——」
「等等,」關陸打斷他的話,有些懷疑的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才十八歲而已吧?」這太荒唐了吧!雖說這世上有天資聰穎的天才,但他拒絕相信那滿嘴毒語的丫頭會是當今數一數二的電腦王國里的程式設計師。
「堂哥,你可千萬別小看她哦!她雖然只有十八歲,但她的程式設計能力可是令公司里其他的資深設計師都自嘆弗如的。前陣子韋成企業大樓的智慧型全方位安全操控系統就是她所設計的!」關顥的語氣不禁有些洋洋得意,幸虧她當時「說服」了一樣對她的能力大大懷疑的他,否則今日關氏可就損失了一員大將了,甚至還可能為自己樹立了一個強敵。
必陸聞言詫異不已,沒想到最令他激賞的案子居然是那個毒丫頭所設計的,但是很明顯的她腦子里的智慧並沒有與她那乏善可陳的身子連貫在一起,他嘲諷的想。
見堂哥沒答腔,于是關顥繼續說︰「她半年前單槍匹馬的來公司應征時,我也像你一樣對她表現出不信任的態度,我甚至還暗示性的叫她回去等候通知,希望她能夠知難而退,誰知道她竟然氣急敗壞的指著我破口大罵,你知道她罵些什麼嗎?」他微微傾身望著听得專注的關陸。
「她說她應征了十家,有九家要她回去等通知,而現在第十家還是要她回去等通知,她又不是國父,應征個工作還得經過十次才會成功,而且她居然還罵我是自大的短視鬼,一個絕頂聰明的人才就在眼前還不懂得好好把握,她罵得氣喘如牛,我則是被她罵得一愣一愣,只能干著眼看著她將我桌上那杯上好的普洱茶給喝得精光。」關顥現在還能感覺到當時朱拾夜臉發紅,氣得想殺人的目光,不禁搖頭輕笑。
「後來呢?」關陸有些不悅的看著堂弟臉上明顯的寵愛,這家伙難道不知道該與員工保持距離嗎?他悶悶的想。
「哦!後來呀!」關顥清了清喉嚨,「後來她喝完茶後,就走到沙發上看起雜志來了,就是你現在坐的位置。」他指指關陸,而關陸則是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她耍賴的說,如果我不錄取她,她就不走了,所以,沒辦法,我只好錄用她了。」他攤攤手,表示無奈。
必陸則滿臉懷疑的看著堂弟,他不信關顥會這麼樣的就棄械投降,他知道只要是關顥不願做的事,就算十條牛來拉也拉不動。
必顥敵不過關陸那沉默的懷疑及探測的目光,終于舉起雙手投降。
「好好好,我承認,我承認行了吧!我是覺得她滿好玩又古里古怪的,畢竟日子太乏味是會生病的,有個開心果來調劑調劑也不錯,想想後才錄取她的。」
「你把毒丫頭當成生活的調劑品?」不經大腦的話沖口而出,快得令關陸來不及收口。該死,這下他不是擺明了替那丫頭抱不平嗎?真是該死!
丙然,一听到這句充滿護衛意味的話的關顥,嘴角立刻浮起壞壞的笑,曖昧的瞅著佯裝鎮定的關陸。
「堂哥,你該不會是在為朱拾夜打抱不平吧?」他明知故問。
必陸被他弄得有些惱羞成怒,不禁怨聲道︰「少廢話,我只是覺得你有些不人道。算了,說說你的這張照片吧!」他勉強的想出個牽強的藉口,帥氣的臉龐則是一片嚴肅,上面並寫著,再繼續糗我就讓你好看。
必顥早已機靈的解讀完畢,無所謂,反正來日方長嘛!他壞壞的心想。
「哦!那張照片呀?!唉!」他又開始哀聲嘆氣起來了,「說就說,干麼哀聲嘆氣的?你的毛病還真多,」關陸對他的吞吞吐吐開始不耐煩了,攏起眉頭瞪著他看。
「好好好,我說!」關顥自覺有些倒楣,人家說故事不是要有些抑揚頓挫才會高潮迭起嗎?「你該知道,我是上司嘛!總得四處巡視員工,誰知道這又惹得朱拾夜那丫頭不快了,她居然說我藉機四處騷擾女員工,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他大聲喊冤!
「她真是明察秋毫呀!」關陸冷哼一聲,不疾不徐的接下。
得不到堂哥的支持,反而踫了一鼻子灰,關顥只好有些難堪的模模鼻子。
「就這樣,隔日這張照片就出現在我的桌上了,據她的說法是如果她的照片還「鎮壓」不住我的話,她就本人親自出馬。」然後,他一陣怪叫,「你相信嗎?她居然說鎮壓口也!好似我是什麼妖魔鬼怪,而她是什麼活佛似的,哼!」他一臉的不以為然,「嘿!堂哥,你太過分了吧!」
必陸早已沒有形象的笑倒在沙發上,一手指著關顥,笑得說不出話來。
必顥見他這副模樣,心里真是嘔死了,心思一轉,抬起手看了看手表,面露微笑,蹺起二郎腿,一派優閑自在的樣子。
「堂哥,還有件事本來想告訴你的啦!不過看你如此「自得其樂」……」關顥聳聳肩,「我看還是算了吧!」他一臉惋惜,還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
必陸立刻止住笑,靜靜的看著關顥,一派篤定他會自己從實招來的樣子。
丙然,關顥耐不住沉默,他傾身,帶點神秘的對著關顥說︰「打賭,朱拾夜待會見到你一定會跟你道歉,信不信?」見關陸不屑的模樣,關顥警告著,「別不理她,否則她可是會反彈的,到時候恨你一輩子都有可能。」偷瞄堂兄一眼,「本來嘛!女生先來認錯就已經很不簡單了,如果還不領情,那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必陸狠瞪關顥一眼,他像不近情理的人嗎?雖然不太欣賞那個毒丫頭,可他也有寬宏大量的美德,如果她主動道歉的話,自己當然會接受。
「叩!叩!」
兩個堂兄弟視線相接.關陸一臉深沉,關顥則一臉興味。
「進來!」關顥喊,進來的果然是朱拾夜,她手上端著一杯普洱茶,這是關顥給她的「懲罰」,每天早上準十點必須端一杯普洱茶來給他,以補償他在應征那天被她喝掉的那杯,朱拾夜想想也對,畢竟無功不受祿,她白白喝掉那杯香香的茶——雖然她覺得那並沒有她老媽拿手的青草茶好喝,現在每天幫他泡杯茶也還算合理,而且還可以優閑的在茶水間邊泡茶邊听小妹阿紅的獨家花邊,也滿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