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他,她連哭的本能都快喪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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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澈,你到底要躲在我這里躲多久?雨音已經生病了,你再不出現,就準備幫她辦喪事吧!」望著頹廢好幾天的楊澈,杜悠凡原本莞爾看待的心態只剩怒氣,嘴巴不免毒辣了些。
他一直以為阿澈逃婚自有他的用意,他遲早會回去向夏雨音負荊請罪,誰知這家伙一待就一星期,對夏雨音根本就不聞不同,運他這個局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楊澈的表情仍舊是不痛不癢。「她不會有事的。我會陪在她身邊。」
「你怎麼知道她會沒事?」
杜悠凡像是想到什麼,驚嘆道︰
「難道你每天……天啊,逃了婚又每天晚上回去探望未婚妻,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用意!」
他早該想到的,要是阿澈真的逃婚,楊家兩老鐵定第一個找上他逼問,怎麼目前連一點動靜都沒,擺明了是那麼一回事。
「該死的你,做壞事也不跟我串通好,害我在心里早罵了你幾千幾萬遍負心人了!」杜悠凡真不知該笑還是該生氣,一連自冰箱取出食物,準備溫熱後給他食用。「我是不知道你打算怎麼做,但是長期抗戰也得吃點東西吧,要不你的雨音可會心疼的。」
「我吃不下。」楊澈拒絕了,又頹廢的閉了閉眼。想到他的雨音正受苦著,他哪有心情吃東西。
「你在胡說什麼?」杜悠凡本想多說說他幾句,但見他如此堅決,也不想多管聞事。「算了,我自己吃,你聞香吧。」
楊澈仍閉緊眸,似耳邊再多的叨叨絮絮聲,也渾然不覺。
他掛念的就只有夏雨音,可再多的歉意也彌補不了對她的傷害。他比誰都舍不得她痛苦,他只是想賭一把,不願他和她的婚姻這麼草率決定。
他想讓她靜下心仔緬想想,她真的非他不可嗎?對他的愛意算是何種情感?真的是愛情嗎?
當然,他並不打算坐以待斃,還特地上凌氏找凌雪未,請求她幫他忙。
她倒還配合,斟酌了會兒就答應與他合作,可另一個當獸醫的女人就狠了,她一看到他,就拿手術刀射他,再放狗咬他,害他褲管被咬了幾個洞,狼狽可笑極了……這就是他的報應吧。
現在,他只求他做了都件事之後,雨音肯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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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音懷孕了。經由醫生的檢查,證實她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這個消息使得夏家、楊家夫婦們趁著夏雨音熟睡時,在客廳里竊竊私語。
「親家。你說怎麼辦?我們家雨音都有喜了,你們阿澈該不會假戲真做,娶那個千金小姐凌雪未吧!」夏母替女兒擔心起來。
「老婆,你胡說什麼,雪未可是雨音的好朋友,所謂朋友夫不可戲,雪未又怎麼可能和雨音搶阿澈呢,再說阿澈若真的負了雨音,也不會每晚都來照顧雨音。」「但報上都那麼刊了,不急才怪!」
「放心吧,阿澈這孩子的作法是過分了些,但他既然要我們幫忙,就一定有他的打算。」楊母倒是很相賴兒子。
聞言。所有人的聲音都停頓了,不約而同地想起婚禮過後的第二天,楊澈突然出現在他們四個長輩面前。
一開始,他先為他的逃婚道歉,再提出這個無理且傷人的試探法,不過他們連考慮都沒便拒絕了,沒想到下一秒他竟然跪在他們四個人面前。
他扼要的帶過夏雨音和凌璇之的對話,然後萬般保證在婚後一定會好好珍惜夏雨音,只是在那之前,他非得確定某件事。
他想確定夏雨音對他到底是怎樣的愛,否則,他就無法全心全意的和她結婚。
他們四個長輩是不清楚,他們三個年輕人之問是發生了什麼事,但經過楊澈誠意十足的連跪了好幾個小時,他們也只能成全這場逃婚記。
畢竟婚都逃了,再多的痛罵責怪都無濟于事,不如把傷害降到最低,讓他有機會去挽回他做錯的事吧!
「哼,這個渾小子什麼不選,偏偏選了這個爛法子試探雨音!他知不知道準備婚禮,可是一件很費心力的事!」雖然成了幫凶,但楊父仍不滿地埋怨幾句。
「噓,雨音已經睡了,別吵醒她……」夏母提醒親家公把音量放小。
「也對,雨音正懷著我們的寶貝孫子,就讓她好好休息吧,噓……」兩對夫婦決定提早解散,殊不知在房內休息的夏雨音早就醒了。
夏雨音還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她努力的睜開欲蓋的眼皮,告訴自己絕不能睡。
直覺告訴她,阿澈每天晚上都會來看她,所以她不能睡,一定要等他來看她。
他和雪未即將在近日結婚了。那份報導她早就看過了,只是不想說破,不想讓她的爸媽擔心而已。
也因此,她好想見阿澈一面,想親口問他,為什麼他要逃婚?為什麼非得要傷害她,和她最要好的朋友雪未結婚?
她真的不懂,他愛的人不是她嗎?因為愛她,他才會吻她、抱了她,還主動向爹地媽咪提親,送她那麼昂貴漂亮的結婚戒指……
但他真正要結婚的對象不是她,是雪未。
他明明不愛雪未的,雪未愛的人也不是他,不是嗎?為什麼她好愛好愛的兩個人,要聯手起來背叛她、傷害她?
心好痛好痛哦,從來都沒有那麼痛苦過。她知道雪未是不可能跟她搶阿澈的,但是她要和阿澈結婚的事卻是真的……
怎麼辦,她沒辦法相信雪未,也沒辦法再愛著阿澈了……不,她遠是好愛好愛阿澈,如果說不愛就不愛的話,她就不會為他流了那麼多眼淚了。
完了,她哭了。她不能哭啊,一哭阿澈就不會來了。
不,阿澈不知道她哭了,所以他一定會來的。不管阿澈娶的人是誰,她自始至終都相信,他對她的感情是不變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瞄、瞄……」小甜甜跳上了床,撒嬌的磨蹭著主子的腳踝,想撫慰主子。
「小甜甜,你說我該怎麼辦?」夏雨音抱起它,撫著它柔順的毛。無助的問。
「瞄、瞄……」小甜甜仍舊是撒嬌著,想給她力量。
「阿澈,我不想失去你,你木要和雪未結婚好不好?」夏雨音抹了淚,多麼想忍著不哭,還是嘗到了自己的淚水。
生平第一次,她終于知道,淚水吃入嘴里是那麼的苦、那麼的澀,好難吃。
終于知道,原來她是如此的愛著楊澈,對他的所做所為沒有一點恨意,見是每當她望著掛在衣櫃前,她所穿過的白紗婚服時,歡笑的景象消失了,只剩諷刺。
失去楊澈,她已經不知笑為何物了,也無法如同從前哭一哭,什麼不愉快的事就忘了,被丟棄的痛苦早已佔滿了她整顆心。
「阿澈,你真的不愛我了嗎?」喃喃自語地,夏雨音像想起什麼似的,驚慌的倒抽了口氣。「阿澈也從來沒有說過愛我啊!」
阿澈沒說過愛她,就是代表他沒愛過她,也因為他不愛她,所以他才會逃婚?
不可能!愛,是無須說出口就能感受到的。就算阿澈從不把愛掛在嘴上,她也非常清楚,阿澈是很愛很愛她的。
既然如此,為什麼他還要逃婚?任她擠破了頭怎麼都想不出答案……
「阿澈,你知道我有多麼愛你嗎?」夏雨音心痛地低喃著,像個傻瓜似的,明知不可能,還是想把這份心情傳達給他。
其實她的心早就好空好空,空曠的快要死去了。
只有回億是活的,一遍遍在她腦海里播映著曾有的幸福時光。
她記得,阿澈總是喜歡問她愛不愛他,她也笑著對他說了很多很多遍愛他了,但事後他還是不悅的繃著一張臉,也不知道在氣惱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