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戒奇緣 第22頁

「我臧天淵從沒想到,竟然也有被人威脅的一天。」臧天淵突然冷哼一聲,眸一眯,帶著慍怒,平日的理智、冷靜盡失。

「你知道你親愛的父親大人對我說了什麼嗎?他說我搞大了你的肚子,我若是不娶你,他就要將我的惡行公諸于世,讓商界、大眾媒體集體來討伐我……」

「我知道我爸肯定對你說了這些話,但是……」上官舲迫切的想解釋。

「是你跟你爸說你懷孕了吧?哼,分手時,還在我面前裝得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上官舲,你也未免太會演戲了吧?」

臧天淵咬牙切齒的字字逸出,卻不掩自己滿心的失望。

他的確想她,尤其當他剛才從馬路虎口中救了她時,他只想抱緊她。

這一個月來,他也以為自己將會忘了她,但事實上並沒有,他過著像行尸走肉般的生活,破天荒的拋掉了以往游戲人間的態度,整天也因為心里不停地想她,逼不得已,只好藉由繁忙的工作暫時忘了她。

他還花了好多時間,去厘清他與她之間的愛情,真的只是因為那對銀戒的魔力而產生?但經由時間證明,銀戒的束縛不再,在他們倆分離後,他對她的感覺依然不曾改變。

他想念她的一顰一笑,連在夢里都夢到她,夢到那夜他與她結合的情境。

當他把自己的心事說出後,卻被臧天靳大聲譏笑,直說他很快就會和他一樣成為怕老婆會員,而宣綾也鼓勵他去追上官舲,還提供了很多主意。

而後,他決定到上官家找她,想與她正式交往,但想都沒想到,他竟然會接到那通電話──上官達的逼婚恐嚇。

他知道逼婚這個主意,不太可能由上官舲提出,但他接到電話時的心情是憤怒不平的,加上一想到她既然有了他的孩子,卻不直接告訴他,還被她父親有機可乘用來對他逼婚,他就更無法釋懷。

她真的以為,倘若他知道她懷孕,就會棄她于不顧嗎?她對他,連這一點的信任也沒有嗎?他終究不懂,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臧天淵根本無法冷靜,只能藉由把恨意發泄在她身上得到解月兌,沖動的說了那些誤會她且難听的話……

上官舲听了之後,心都涼了半截。

演戲?她何必那麼累,演一場不在乎他的戲,然後把自己搞得郁郁寡歡……不值得吧!包不值得的是,她的心依然為他留戀。

「我沒有懷孕,我爸騙你的。」心冷了,上官舲反而笑得自在。原來他倆的邂逅只是一場意外,在銀戒月兌落他們手上的剎那,只剩下怨恨……

臧天淵愣住,還來不及反應,又听她繼續往下說︰

「如果你討厭我,我會躲得遠遠,讓你一生一世都看不到我。」上官舲幽幽的道,身子弱不禁風的像是隨時都會倒下。

看不到他,不再相見,她的心情就不會有所期待,自然也不會失落、心痛……

「你在說什麼……」臧天淵整個人僵住,竟不敢問她,她是說真的還是假的。

「你放心吧,我會徹底擺月兌上官家,也會活得比你好的。」上官舲朝他露齒一笑,笑得好淒涼,不再看他一眼的獨自越過他,也越過斑馬線。

臧天淵沒有馬上追過去,他仍是處于怔忡之中。

他不懂她那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她笑得那麼令人不安、令人猜不透,活像是在跟他道別!

等等,道別?

「舲……」當臧天淵回過神想追去時,眼前的綠燈已換成了紅燈,上官舲也早巳遠去,被路上來往的車輛擋住了身影,使他完全看不見她。

他頹然的站在原地,眸底失去了平日自信的風采,後悔莫及。

他知道,他已經傷害到她了。

第十章

「XX新聞為您播報最新氣象,目前台風已轉為輕度,山區居民無須緊張,不過仍有部分豪雨需要防範……」

新聞播報到一半,收音機突然斷訊,傳來嘈雜的聲音。

上官舲索性關掉收音機,到廚房煮自己最拿手的野菜粥。

這是她的新家,套房面積不算大。

除了衛浴設備和廚房,外加一張床、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和一盞日光燈、一台舊冰箱……連電視機都沒有,老實說,看起來其實滿寒酸的。

但當窮人有當窮人的快樂,她一點都不留戀那曾有過的富裕生活,反而自給自足的在山上過了十多天。

她一點都不後悔這樣的決定。

記得十多天前,她和臧天淵在街上道別後,失意的想揮別過去一切,重新過生活,于是她一個人在街上晃啊晃的,半晌後,便決定搬來山區。

在山區的那段時間,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日子,她想要一直活在這樣美好的回憶之中。

有了這個打算,她悄悄回家,收拾簡單的行李和存款,趁著爸媽皆不在家時,小心翼翼的甩開老是跟蹤在後的隨扈。

離開上官家後,她打了通電話給宣綾報平安,然後只身一人來到南投信義鄉。

說也正巧,她一上山,還在苦惱住的問題,就巧遇之前在蘇達克村莊內教她手工藝的原住民婦女,她們一得知她想在山上長居的心願後,就好心的把村莊附近的某間房子便宜租給她。

此刻無依無靠的上官舲,當然是恭敬不如從命了。從那天起,她開始學著自己種野菜,過著再簡樸不過的生活。

村里一些熱心的大嬸們,有時會成群前來邀她到村莊走走,一見她只吃素菜,深怕她營養不夠,通常會三下五時的送她些肉食或魚。

她知道自從翁村長因殺人罪被警察帶走後,村民們的生活一直都很困苦,她怎麼能再接受他們的食物?想想不如用買的,這樣一來,她拿得安心,村里婦女們也能得到一點回饋。

偶爾,她也會到村莊內和那些大嬸們學煮小米酒,好消遣一天漫長的時間。

除了和村民們有所聯系,有時托他們下山買日常用品外,她幾乎是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但盡避如此,她卻不曾有過離開山區的念頭。

只是她偶爾會想到,她不留下只字片語,一走了之,爸媽會為她緊張擔心嗎?

或許,在他們眼里,永遠只有事關公司的利益才值得他們擔心吧?

上官舲自嘲一笑,從廚房內端出一碗已煮好的野菜粥。

至于那個男人……

她自己也說了,這一生一世都不會讓他再看到她。

在經歷過太多沈痛、甚至戲劇化的一連串打擊後,現在她只想平靜的過生活,

就算日子再無趣寂寞、她的青春芳華就這麼逝去也無妨,至少她很確定,她不會再受傷了。

心,也不會再痛了。

上官舲失蹤了。

臧天淵原本還以為,是上官達把女兒藏起來了,但在經過幾番對質後,他才確定上官舲真的失蹤了。

如果你討厭我,我會躲得遠遠,讓你一生一世都看不到我。

她當時的話,不像是在開玩笑,她是認真的。

她會這麼說,是因為他說了那番傷害她的話;她是恨他的吧……

你放心吧,我會徹底擺月兌上官家,也會活得比你好的。

她說她會離開上官家,也會活得比他好,听來像是做了極大的決定,再也不會回頭。

她怎能那麼乾脆的說出這些話?她有試著想過他的心情嗎?還是,從頭到尾她都不認為他也愛她,所以才能那麼瀟灑的月兌口而出……

他能怪誰?怪他自己吧!在山洞時,他明明可以開口把她留下的,那天在街道上,他也明明有機會不讓她走的,然而他都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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