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愛我吧 第10頁

懊不會是他吧……

才這麼想,她就清楚的听見自心髒處傳來怦怦的聲響,迫不及待地拉開陽台的窗戶,往下一探究竟。

這一看,她整個人不禁愣住。沒想到赫司才打電話給她,人就已經到了……

生平第一次,岑思盈體會到欣喜若狂的滋味,她三步並作兩步的沖下樓梯,喘息的拉開門,卻在乍見赫司拿著幾根仙女棒,在她面前晃著時傻住了。

「你干嘛買仙女棒?」她納悶道,方才驚喜交加的心情,也漸漸平息。

「你說這個啊,這是我同事的小孩在玩的,上回坐我的東沒帶走。」赫司笑苦解釋,體貼的替她點上火,遞給她。「我要向你賠罪,我食言了。」

「你以為幾根仙女棒能做什麼?」岑思盈真想取笑他部一個人男人了,怎麼還喜歡小孩子的玩意兒,只是她非但笑不出來,還感動的要命。

就是他這種說風就是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狂妄率直吸引她吧……

「我希望你開心,偶而學著任性、孩子氣些,把所有的煩惱都忘了。」赫司仍掛著笑,說出來的話卻無比的認真。

聞言,岑思盈內心淨是撼動,幾乎快被他的言語給融化了。

她吸了吸鼻,感覺喉頭有些哽咽,下一瞬卻笑了,笑得像個孩子般無憂無慮,拿著已點燃的仙女棒,站在咖啡店前,晃了一圈又一圈,有趣極了。

然後在仙女棒快熄滅前,童心未泯的說著傻話。「我希望我爸媽和樂樂都能夠復活,永遠陪在我身旁,你也能夠陪著我一起吃蛋糕……」

「你要請我進屋,不怕我變成狼嗎?」赫司凝視著她,飽含深意的道。透過月光的照射,穿著白色睡衣的她,縴柔嬌美的格外能引起男人的保護欲……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進來吃蛋糕吧!」岑思盈笑吟吟的道,刻意把他倆之間的界線歸於朋友。其實,她很清楚這並不是她最想要的。

但他一向不安定,就算她對他有滿月復的情懷,卻什麼也說個出口。

經由她的邀請,赫司第一次堂而皇之的隨地進入二樓住處,打量著她布置的客廳,看見他們聯手做成的蛋糕,仍完整的放任桌上時,他不由得抿嘴微笑。

這妮子,如他所猜想的,果然在賭氣。

「你有過生日的習慣嗎?」岑思——突然問,原本準備切蛋糕的動作也停住了。

「自成年決定浪跡大涯後,我就沒有正式過生日了。」不,該說他早己習慣,把每一天過得像生日那一日般的精采。

「爸媽過世後,我從去年開始,就只能和朋友過生日,但人家卻各忙各的,要代齊她們也很難。」說著,岑思盈拿出好久沒使用的蠟燭,微笑的問道︰「插上兩根蠟燭好嗎?就把今晚當成是在過生日。」

「你今天不一樣了。」赫司驚訝道,她居然也有隨興的時候。

「不知道是誰拿了仙女棒給我,害我也變得瘋瘋癲癲的。」岑思盈嬌叱道,俐落的插上蠟燭,然後用力吹熄,再幫彼此切份蛋糕,一起享用今晚合作的成果。

「你有什麼心願?」赫司看著她吃著蛋糕的滿足表情,不禁問道。

向來熱愛驚險激,在困境中愈挫愈勇、尋找美景的他,居然會被她那抹極平凡的微笑給迷住,只想一直陪著她吃蛋糕……

「我想一直當咖啡店老板娘,然後平凡的結婚生子,就這麼幸福的過一生。」

岑思盈以平常心說,可心底仍是摻著苦澀。「你呢?」

「我要走遍全世界,拍盡世上所有的美景。」赫司毫不掩藏他的野心。這是他自成年以來的願望,也一直持之有恆的努力著。

「你不累嗎?」其實她真正想問的是,他從來沒想過要為誰停留嗎?

「我的個性喜新厭舊,每個異鄉對我來說,都有它的保鮮期限,待期限一過,我就會樂不可支的往下一個落腳地前進,又怎麼會感到累?」赫司坦誠道。

他在台灣待了將近一個月,待展覽結東,也是他該走的時候了。

聞言,岑思盈听到自己心失落的聲音。很痛,打擊也很大,連美味的蛋糕也如同嚼蠟。

「你怎麼了?」赫司像是看出她的異樣,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我吃完了,我先去洗盤子。」岑思盈強顏歡笑,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失神,豈知才自沙發起身,一個轉身,手上的盤子就直直摔落地上,她慌張的蹲下收拾,被玻璃扎痛了也沒有知覺。

她的腦子轟轟作響,只知在听到「保鮮期限」這四個字時,整個為之錯亂。

那她的保鮮期限有多長?時間一到,他還是一樣要走嗎?

「小心……」赫司把她拉起身,拖離一地的碎玻璃,深怕她受傷。

「別踫我……」岑思盈任性的甩開他,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失落的表情。

赫司眼尖地緊捉她的柔荑,吸吮苦她受傷的手指。待回神時,他才知道他做了多麼親密的事,他的心因她羞澀的凝視而發狂。

想吻她,想沖動的吻她……

「你什麼時候要走?」灼在指上的熱度,燃起岑思盈的勇氣,她抬起微窘的臉蛋,艱澀的問道。

赫司緊瞅住她,再鋼鐵的心卻融了。

他怎會解讀不出她的心意,怎會不懂他們之間的關系,不只是朋友而已。

捫心自問,他真的把她當成朋友嗎?不,這只是他子欺欺人罷了!

若是對她沒有任何感覺,他不會在乍見她的第—眼就拍下她,還破天荒的在展覽場幣上她的照片,更不會情不自禁吻了她,想藉由到她店裏幫忙而親近她、陪著她度過喪貓之痛。

就連離別將屆,他比不敢對她說。待展覽一結束,他就會離開台灣,到澳洲去拍照,這一別就是一年,短時間內再也無法相見……

懊死,他根本不該來的,一來連他都舍不得和她道別了……

赫司內心天人交戰著,最後索性順從自己的心意,把她拉入懷裏深吻,像是想把她嵌入他的體內,拼命記住她的味道、她的容顏、她那寧靜得令他沉迷的特質

自始至終,就只有她能讓他的心得到沉澱,喜愛上平凡的事物;只有她能讓他在異鄉中有了難得的留戀……

這個吻來得太突然,岑思盈從一開始的錯愕、羞怯到沉溺,幾乎快融在他狂妄的擁吻中,連她都隨之瘋狂,私心的以為,能藉由兩人間的親密,留住他……

天啊,她是不是瘋了、傻了?他們才認識短短一個月而已,她的心怎麼會那麼輕易的獻出……

但一直以來,只有他看清她的脆弱,能讓她笑、讓她哭,徹底解放她的情緒,也只有他能走進她的世界,讓她寂靜的世界閃亮起來……

懊死的,他到底在做什麼?他怎能那麼狂妄的親吻她!

赫司像是找回了理智,壓抑住滿腔的,用力的把她推出自己的懷裹,吸了口氣,沙啞道︰「我怕我真的會變成狼,找還是走吧。」

眷戀她就是在害她!他這個即將離開台灣的男人,有什麼資格擁有她?

「那我們算是什麼……」親都親過了,抱也抱過了,他們到底算是什麼?

岑思盈心慌的拉住他的衣角,怯怯的問著,深怕他這—走,她就找不到答案,找不到他了。

赫司什麼都沒說,只定苦笑,然後嘆息的模模她的發,頭也下回的離開她的視線。

岑思盈彷如沒有靈魂的木頭女圭女圭般僵在原地,她知道,赫司在她與攝影間,選擇了後者。

但她沒有去追他,也沒有掉淚,因為她知道,他的擁抱,他的熱吻,他眸底赤果果的情意,都在在證明,並不只有她的心淪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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