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魅飛鷹 第28頁

不知他以前住的那間儲藏室是否還在?他好奇的站起來,走了過去。

「你要去哪里?」正拿著一份早餐回來的舒珊,見他走向儲藏室問道。

「那是哪?」他故意問,手指著那間小房間。

他記得那間儲藏室?!

「一個你曾經住餅、睡過的地方。」她自動引著他進去。

里面的空間很小,幾乎他們兩人一進去,就把地方站滿;那里除了一張上下鋪的床、一張桌子和椅子之外,沒有別的。

「這上面不是應該放了很多東西?」

「本來應該是,可是……現在沒有了。」以前是這樣,但是自從這次回來以後,她將這里重新整理過了:之前苛待他,不許他把東西拿出去,現在她只想彌補自己以前的過失,親手為他整理干淨。

只是,這些話並不需要告訴他。

「你……真的曾經喜歡過我嗎?」他若有所思的望著她。

這是一句很傷人的問話。

「忘了。」她搖搖頭,走了出去。

忘了?他覺得她說這句話時,眼神里充滿了難以言語的苦澀。

「你吃早餐吧!我還要忙。」無法再面對他,舒珊以工作當借口逃離他的身邊。

「你還跟那種人扯什麼?我都快忙死了。」正被客人催趕的郁鈴一見她來,如同見到救星一般,快速的拉她加入工作之中。

家駿的眼光沒有離開她,他看著她工作時的忙碌身影,見著了她認真時流下的汗水,雖然嘈雜,卻另有一番心靈上的平靜和安樂。

他多想告訴她,自己沒有忘記她,他完全記得兩人的感情和相處的一切,只是還不行。跟著他的兩只蒼蠅還未死心。」

「喂,老板娘,快點,我上班要遲到了!」一個客人大聲的催促。

「哦,好。」張舒珊回應道。

因為太在乎後面射來的那道熾熱眼光,令她有點心不在焉,一個小不心將剛舀起的滾燙豆漿翻倒在地上,手上和腿上都被燙傷了。

「啊,舒珊!」郁鈴驚叫道,想蹲下去看她,可是另外一道身影比她更快的竄了過來,將她抱起奔往廚房的方向。

「我沒有關系的,阿駿。」她有些羞赧的想阻止他。

「別說話。」他將她放在矮凳上,冰涼的水透過水管沖在她被燙紅的腿上。

「手也伸過來。」他聲音粗嗄的命令。

一份悸動,一份喜悅,舒珊經不住的哭了。

她知道他雖然失去了記憶,可是潛意識里他並沒有忘記自己,他依然像以前關心她,喜歡她。

「阿駿。」激動的,她俯身從背後抱住他,將盈眶的淚水灑在他的背上。

靶覺到那熱熱的液體就滴在自己身上,家駿的心髒急速跳動,情緒澎湃不能自己,他有股沖動想回身去抱住她,可是放開了的手又緊握起來。

「我走了。」他狼狽的推開她的擁抱,走了出去。

那無情的背影,似乎再度刺傷了她。

但這一次的感覺卻不再那麼痛苦,因為里面夾帶著一絲甜蜜。至少他漸漸的接受了自己,不再那麼不可及,不許自己踫觸,起碼他們的距離拉那麼一點點,不是嗎?

這一次,她是含淚的笑了。

******

「喂,我們到底要跟到什麼時候?」一直保持一段距離,遠遠跟著家駿的喬瑟夫疲累的問著宮本鷹司。

打從他出來為止,他們就一直暗暗的跟著他,他進豆漿店去享受早點,他們卻在巷子里喂蚊子,現在這男人還滿懷閑情意致的逛大街,走到公園里來了。

到底知不知道後面跟的人很辛苦啊!

「逛了一個下午了,他還不累嗎?」喬瑟夫趴在宮本鷹司的身上說。再不休息,他們就要累癱了。

「這你應該先去問他。」鷹司心情也不太爽的抖抖肩頭,把靠在肩上的那顆笨腦袋給抖下去。

「能問我早就問了。」喬瑟夫嘆口氣地說,眼楮睨向坐在公園椅上,正在注意著附近幾只流浪狗的家駿。

咦,他想干什麼,還伸手去模狗兒的頭,哇,很髒的知不知道?

想吃狗肉也別挑這種的。等下別踫這家伙的手,一定不衛生。

哦,不,還得叮嚀他要洗手才行,現在台灣正流行腸病毒呢。

呵,他笑了,冷血殺手的他竟然沖著流浪狗在笑!這次不止撞傷頭,也撞傷了神經不成?他轉性了。

看來,他是真的忘記自己的身分了。

「你看我們拿根棍子敲昏他,會不會快一些。」他已經快受不了了,又不好單獨的把他丟下,只好出此下策。

雖然班落和伊蓮娜都說過別理他,但兩人就是爛好心、又亂有感情的狠不下心來。

除非看到他有個安定之所,否則不能離開。

「好主意。」宮本鷹司也手癢得很,早就想這麼做了,大熱天的陪這個神經病變大街,他已經熱出一肚子火來。「就這麼決定。」

就在兩人正四下張望,考慮要找根棍子敲昏家駿,為自己解除痛苦時,卻看見舒珊穿著T恤、牛仔褲,手拿著一個塑膠袋,一身休閑的走了過來。

「等一下,重逢第二幕開始了,就暫時先饒過那小子好了。」喬瑟夫說道,拉著宮本鷹司重新鑽入草叢里。

每周固定一,三、五的這個時候,舒珊都會帶著一包狗食到公園來喂這群流浪狗。

今天她的心情特別好,因為早上她見到一直想見的人了。雖然他還不記得她,但卻肯回豆漿店來看她,這令她一整天的心情非常愉快,準備的狗食也更豐富。

「嘿,小黃、小花、小黑、小白,快過來,過來看姊姊給你們準備了什麼好吃的。」

她笑臉盈然的一出現,附近的狗群立刻集結的靠過去,仰首搖尾的歡迎她。

「嗯,很乖。快過來吃,慢點別搶,這里還有很多。咦,小黃呢?怎麼沒在里面。」

她將塑膠袋里的東西拿出來喂給小狽們吃後,點了一下,突然發現還少了一只,于是站起來想找找看它在哪里。倏地,她看見它在不遠處一個男人的身邊。

她走過去叫它,「小黃過來,對不起先生,我是這狗--」

驀地她僵住了,因為那個正在撫模小黃頭部的男子,竟然就是阿駿。

「怎麼了,你不是要狗嗎?」他抬起頭來,給她一個微笑。

舒珊怔忡的點點頭,有點機械化的拿出塑膠袋里剩余的骨頭來喂狗。

「你……還記得這里?」

「這里的景色很美。」他靠向椅背,雙手一伸,舒服的放在椅背上,兩腿悠哉的交叉著,眼光望向晴朗的天空。「不自覺的走著走著,就走到這個地方來了,我想,我以前一定常到這個地方來吧!因為這里的狗看到我,並不會陌生。」

舒珊微微一笑,走到他旁邊的位置坐下來,雙手拘謹的放在膝蓋上。「你以前是常來,這些狗也都認得你,因為……」她不好意思的一笑。

「怎樣?」他好奇的看著她。

她頑皮的咋咋舌,「因為我以前要求過你,照顧這些小狽。」

「照顧?」他瞪了一眼那群爭食的流狼狗,記起了那荒唐的一幕。「我有同意嗎?」

「有。」她笑得盈然,「而且照顧得很好。」

「那一定是被你所逼迫。」他大笑地說。「我真是不應該忘記你才對。」他低聲地透露玄機。

只可惜她听不懂,垂然的沉浸在自己的哀傷里。「那是因為你受傷了,為了救我而受了很重、很重的傷。」

一想到他為了保護自己而搏命的慘狀,她至今仍心有余悸。

「那你一定很感激我才對。」他乘機引出她心里的話。「如果我要你以身相許呢?」寬厚的大掌用力的握住她的手。她驚訝的瞠大眼。「你說什麼?」此刻她才發現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對,是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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