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嫂無奈的低下頭,瞪了希雅一眼。「是,少女乃女乃。」之後要下女阿玉一起提著兩人的行李上樓。
看來寧心儀在梁家很得人心。希雅心中這麼想,也學陳嫂俏皮的道︰「謝謝你,少女乃女乃。」
「應該的,叫我心儀就行了。」她淡淡的一點頭。「你們坐一下,我送爸爸回房。」然後頭也不回的扶著梁啟任回房間。
他們一走,客廳只剩下紹恩和希雅兩個人,沒有別人在,戲也不用演了。
希雅伸個懶腰,「她看起來還算不錯。」至少沒有潑婦罵街把她趕出去,要她,就沒這個氣度。
「她跟五年前相比,確實變得不太一樣。」他也覺得有點訝異。
一個怯生生的小女人,竟在五年之後變得如此冷靜自持,這是始料未及的事。
他以為一見面,她必定會哭著指控他負心,吵著要一個解釋,不然也應該怯於再看到他才對。
可是這些都沒有發生,她給他的感覺是冷漠、冷淡,這令他有些失望。
他為什麼失望呢?難道他希望她對他有任何的情緒反應?還是潛意識,希望她對他有什麼樣的感情?
「接下來你決定怎麼做?繼續在她面前演戲?」希雅挑眉問。
「這是你答應我的。」
「那就繼續演下去了。」她聳聳肩。「但是今晚怎麼辦?你真的要跟我睡同一間房?」她語帶曖昧地問。「我是無所謂,就怕你半夜會抵擋不住誘惑。」
紹恩聞言一笑,戲譫的伸出手輕輕撥開她頰邊的秀發,在她的頰上印下一吻,低語道︰「放心吧,我還沒有笨到自動掉到蛇蠍美人的陷阱去,我還想快樂的享受自由人生呢。」
他的眼角余光看到站在樓梯口的縴細身影,她那美麗的臉龐在剎那間似乎僵了一下。
原來她對自己還是有感覺的,呵呵呵!一抹得意的笑浮上他的嘴角。
同時希雅也注意到心儀了,她嫵媚的伸出雙手勾住紹恩的脖子,做出親密舉動。
「算你聰明。」她輕咬著他的耳朵道。
他也稱職的融入角色中,抬起她的臉,在她的紅唇印下一吻,在她耳邊低語,「你真是最佳女演員。」
「你還不是一樣。」她輕笑以對。
完全不知道兩人是在演戲的心儀,站在樓梯口緊握著雙拳,指甲刺進了自己的掌中也不自知,此刻她的心被一團烈火焚燒著,連她自己都感到驚訝。
原來除了恨之外,她對他還有別的感情存在。
只是這份感情她怎麼也不願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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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二樓的房間,心儀砰的一聲關上房門。她靠著門喘息,手捂著劇烈起伏的胸口。
他到底將她寧心儀當成什麼了?一個從未在他心駐足的女人?
她壓著胸口,想撫平心的那份揪痛和激動,忽然看到床邊那兩袋深藍色行李。
「這是他的行李,為什麼會放在我的房間?」
她的手在胸前微微顫抖。一定是陳嫂和阿玉搞錯了,將他的行李搬到她的房間來。
不行,她應該立刻叫她們來把行李搬走。
幾乎是立刻的,她轉過身將房門拉開,卻見到紹恩站在那。
「你是來拿回你的東西吧。」她退開一步,讓他能夠看見房的兩袋行李。
他雙手插在口袋,朝房瞄了一眼。「我想,我的行李應該在這沒錯。」
如果這個女人不是太健忘的話,應該記得這房間是誰的。
「我相信是陳嫂或阿玉放錯了。」她再次提醒他,這兩袋行李不應該在這個地方。
「我可不這麼認為。」他閑閑的走了進去,但不是拿走行李,而是參覲似的梭巡了房間一遍。「現在我決定睡自己原來的房間,而且爸爸也要我這麼做。」
他大剌刺的在床沿坐下來,一副不動如山的樣子。
心儀為之氣結。「如果你真想睡這個房間的話,我可以到客房去睡。」基於紳士風度,他應該退讓才對。
「那就辛苦你了,把自己的東西整理一下帶走。」他伸手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她一呆,他竟然一點禮讓的意思都沒有!
「我不想再跟你胡扯下去。」她累了,根本無力和他唇槍舌劍。「我只想躺下來好好的休息。」她試圖跟他講理。
他揚了揚眉,「你的意思是想跟我同床共枕?」
狂妄自大的男人!心儀生氣的提高音量。「我是在告訴你,如果你還有一點歉疚之意的話,就不要在我累了一整天之後煩我,應該躲得遠遠的,讓我好好的睡一覺。」她已經刻意避開他了,他為什麼還不放過她?
「如果你知道晚了的話,就不應該現在才回來。」
他指責的語氣讓她幾乎以為他知道她今晚的去處了。
「這不關你的事。」她喘著氣說。
「你站在這個房間就關我的事,快點動手把你的東西搬到客房去。」
「你……」太過分了,他是認真的!
「還是你在等我幫你?」
他無禮的態度激怒了她。
「不用了。」
她恨恨的咬著牙,從衣櫥拿出一只大皮箱,奮力的甩到床上,將衣櫃的衣服拿出來塞進去。
她幻想過很多種兩人再次見面的情景,可從來沒想到實際見面時是這樣的情況。
理虧的人不是他嗎?為什麼現在反而是她屈居下風了,一切都跟她預期的不一樣,這男人心中一點愧疚之意都沒有。
胡亂塞好自己的衣服,她費力的提起行李走向門口。「其他的我明天會叫陳嫂來拿。」
聳聳肩,他擺出無所謂的表情。「希望快一點,我不喜歡房間有陌生女人的東西。」
陌生女人!
他的態度終於令她火氣爆發。
她怒吼道︰「離開五年,你難道沒有話對我說嗎?」她生氣的丟下行李,揚起頭來望著他。
她不相信他一點罪惡感都沒有。
怒氣染紅了她的臉,讓她在燈光下看來特別的美麗而有生氣,比起五年前青澀怯懦的模樣更加美艷。
「你希望我跟你說什麼?感謝你還是對不起?」他眼中閃著冷冷的光芒,饒富興味的反問。
「至少是其中一樣。」
「別忘了,當初我寄了離婚協議書回台灣,是你自己拒絕簽名的,所以問題不在我,我沒有必要對你感到抱歉。」
「你……」他惡質到令她說不出話。
五年前的他更少還會客氣的對她,表現出最低程度的禮貌,而現在的他卻如此的不講理。
「如果你以為五年前的那場婚禮讓我成為笑柄,用一紙離婚協議書就可以打發或補償的話,那就錯了,一個女人的名譽是不允許讓人如此踐踏的。
「你以為我守著這個家、等你五年為的是什麼?一句對不起還是一筆可觀的分手費?錯了,都不是,我爭的是一個面子,一個你欠我的解釋。」她握緊雙拳,大聲喊道。
「所以你在這等待報復的機會?」
「沒錯,我留在這就是要向你報復,報復你對我的傷害,報復你的欺騙和無情!」生氣使她失去理智,口不擇言。
他沉吟了一下。「所以我也不需要再對你留情。」
「好,你曾經自願放棄的東西,我一樣也不會還你。」她負氣的將行李提回房內,將衣服掛回衣櫥。
她決定了,她不能在第一回合就認輸。
「我要睡在這個房間。」
她沒有回頭看他的臉,想必那張俊臉是氣炸了。
「那是說我也有享受婚姻的權利羅!」他毫無預警的欺近她身後,在她驚嚇轉身的同時抱住她,箝住她的下巴,霸道的印下粗魯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