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約纏綿 第6頁

這回他來日本則是全程監督另一項由他一手設計的建築工程,另外盛情難卻的受邀參加一個建築設計展。

他並不在意別人對他有何評價,自始至終秉持著最初的工作熱忱投入工作中,但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龍一眼里流泄著極為清澄的真誠眸光,他奇異的感覺到被認同與了解的窩心感受。

即使如此,他也沒打算說出自己才是這間別院的設計者,無意炫耀,倒是龍一此刻眼里的清澄眸光,令他想起他稍早的閃爍可疑。

「你真的是來日本旅游的?」他出其不意的拋話,再次試探。

「不……呃,是啊,我之前就說了,你怎麼還問?」差點說溜嘴,幸好她及時把話轉回來。

「只是想再確定一下。等你腳傷好一點,我可以幫你介紹旅游景點。」他敷衍回答,望著他的眼里掠過一抹懷疑。

龍一月兌口的第一個字是「不」,表示他並非來日本旅游,那麼他來日本到底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謝謝,到時有需要再麻煩你。」襲縵縵不疑有他的說著,率先移開與他對望的視線,專心用起晚餐,胸中有個小小的困惑——

好奇怪,他們家武館有很多師兄弟,她和他們對看,心跳從來不會加速,為何和樓子齊四目相對,她的心會愈跳愈快?

是她沒說出來日本避難的實話,心虛的關系嗎?

寂靜的深夜,樓子齊還未入眠,他正盤腿坐在床上,闔眼專注的準備進入龍一的夢里。

他有入夢的異能,或許是因為他已逝的外婆有女巫血統,加上隔代遺傳的變異緣故,他能以靈力進入別人的深層意識,自由入夢,這個秘密,目前只有他同樣有著另一項讀心異能的妹妹知道。

平時他不會使用這項異能任意窺探別人的夢境,但龍一有點可疑,他有必要入夢做個調查,畢竟是他帶龍一來這里住的,他不希望他有任何不可告人的秘密,使好友受到牽連。

再屏氣凝神的凝聚靈力,片刻,樓子齊成功進入龍一的夢里。

他能駕馭靈力,使被入夢者看不清他的容貌,所以他並不擔心龍一認出自己,衍生不必要的麻煩,倒是他很納悶那小子是在作掉入森林迷宮的夢嗎?怎麼他的夢境里有樹有草又有迷蒙煙霧,就是不見他的人影?

樓子齊狐疑地往前走著,听見前頭隱隱傳來水聲,他循聲走去,以為會看見龍一,未料映入他眼簾的,竟是氤氳水氣中依稀可辨識出的果身泡溫泉的女子。

她是誰?怎會出現在龍一的夢里?龍一不會正躲在哪里偷看人家泡溫泉吧?

他舉目四望,只可惜依然未瞧見龍一的身影。

這是個吊詭又引入遐思的夢境,樓子齊正想著干脆就到旁邊等龍一出現,屆時就能解開他作這個夢的謎底,並探查他有何秘密,誰知剛移動腳步就踩到了枯樹枝——

「誰?是誰在那里?!」

急促的驚呼聲傳來,樓子齊還來不及退避,一陣風吹來,將他眼前的薄霧吹散,他意外看見泡溫泉的女子靜立在那兒,幾繒長發半遮嬌顏,姣好胴體沐浴在銀白的月光下,直讓他看得出神……

「呀啊——」

女子發現他慌張的抱胸坐進溫泉里,那驚叫聲讓他驀然回神。

「該死!」他暗惱的低咒自己一聲,迅速離開龍一的夢境。

回到現實,樓子齊仍懊惱不已,他明白非禮勿視,可他不是故意無禮地盯著那名女子的瞧,而是她沐浴在月光下的姣好胴體美得教人屏息,教他一不小心就失了神。

而女子那依稀可見的絕色容顏和龍一好像有些神似……念頭剛這麼滑過,樓子齊隨即搖頭甩去這層聯想。

他肯定是感冒昏頭了,居然把龍一當成女的?將腦中那迷人的嬌軀甩開,樓子齊要自己靜下心,鑽進被窩里睡覺。

龍一作的夢有點奇怪,他亦有些好奇那名女子與龍一的關系,但此時不是再入夢的好時機,他還是等明天再探問龍一是否有偷窺女人的壞癖好好了。

由于樓子齊今晚對龍一接連出現沒道理的悸動反應,他壓根未思及龍一可能就是女的這個重要疑點,一逕當自己是在胡亂聯想,埋頭睡覺。

而別院另一間客房里,襲縵縵由睡夢中驚醒,恍惚片刻,才意識到自己作了夢。

大概是她原打算來到日本要找時間去泡溫泉的潛意識影響,以致今晚作了在風景幽靜的森林盡情泡溫泉的夢,只是……夢里怎會有人在偷看她?

憶起夢里那道看不清對方臉龐的頎長身影,襲縵縵的胸口不禁怦然跳快,雖然是作夢,但她就是有種渾身被人看光的詭譎真實感,奇異的令她覺得羞窘。

罷這麼想著,她仿佛捍衛自己清白似的咕噥,「那只是夢,我才沒被看光。」

如此自我辯駁之後,那莫名失遠的心跳總算平靜下來,她拂開頰邊散落的長發,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

在她再度入睡之前,她在心里提醒自己,若再作像剛才的夢,她要記得在夢里將偷看她的人踹昏,而不是傻傻地尖叫。

第3章(1)

翌日,樓子齊還未找襲縵縵探問她的可疑之處,倒先在自己的房門上發現一張字條——

樓先生,我去參觀國際平面與實體建築設計大展,你若要出去,請你別鎖別院後門,或者留扇窗戶別鎖,讓我可以爬窗子進去。謝謝。

龍一

樓子齊十分驚訝她會去參觀從今天開始在東京舉行為期三周的建築設計大展,昨天只听她提起對別院的設計有感覺,並未說她對建築設計有興趣。

不過這龍一是以為自己的身手很行不成?拿著拐杖的人竟想爬窗戶進別院?想摔得腳傷更嚴重啊。

一想起龍一帶傷獨自出門,他胸中盤旋著無由的擔心,抓過車鑰匙便出門。

他原就打算晚點要到建築設計大展的會場一趟,現在就提前去看看好了,在昨天送龍一回別院的途中,他便將被不良少年刮花的車子送廠烤漆,他現在只要去取車就可以直接到展場去了。

就在樓子齊趕往展覽會館的同時,襲縵縵亦搭著計程車前往展場。

她明白她去看設計展很冒險,因為老爸曉得她喜歡欣賞建築設計,也听她提過想來日本看展覽,大概早猜到她逃來日本,也肯定會請平野伯父調派人手到展場尋她。

即使這樣,她還是要冒險去參觀這次的國際建築設計大展,不為別的,只因這次的參展者中,有她最崇拜的建築大師席克斯的作品。

席克斯是知名的國際建築師,設計的作品極受推崇,揚名國際。特別的是,據說這人極為低調和注重隱私,從不接受媒體采訪也不接受雜志專訪,即使設計作品屢屢得獎,卻鮮少有人見過他。

她是一年前偶然于報上看見席克斯的得獎作品,登時驚為天人,就那樣喜歡上他的設計才華,從此便喜歡看形形色色的建築設計,尤其是席克斯的作品。

這也是她明知日本有平野伯父在,她依然挺而走險,非來日本不可的原因。

當襲縵縵來到展覽會館前,她的心情頓時緊張了起來,不禁喃喃低語,「我應該邀樓子齊一起來的,有個人陪,也許比較不會緊張。」

今早要出門前她沒看見樓子齊,心想他還在睡,便沒吵他,留張字條就出門了,現在她卻覺得自己應該找他來的……腦里浮現他俊逸的臉龐,她心跳微快的揮開莫名而生的依賴想法。

盡避樓子齊是好人,可他沒義務要陪她,她是在亂依賴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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