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約纏綿 第9頁

而他對她的關心、對她的悸動,為她心弦輕顫與心疼在意,全因他的心在還不知道她是女人時,就不可思議的受她牽引、為她怦動了?

心里浮現這他幾已肯定的答案,卻又不禁想著,他從未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動心陷情過,他是真的喜歡上她了?

他凝視著懷里人兒秀麗的容顏沉思之際,她忽像個孩子似的,小臉往他胸懷蹭動倚偎,他唇畔輕漾一抹莞爾的溫柔笑意。她眉心的皺折不見了,可見她之前的難受是纏胸纏得不舒服的關系。

她不會從昨天開始,連睡覺都未解開纏胸透氣吧?

他雖不是柳下惠,但卻對她有著強烈的渴望與共鳴,有些訝異她對自己的影響力,他微斂心神的將她輕放回床上,拉過絲被為她蓋上,遮住她的迷人嬌軀,逼自己收回對她的眷戀凝視。

盡管無意間發現她是女人的秘密,他卻沒打算把她叫起來揭穿她,不想被當成暗夜輕薄她,也無意徒添尷尬。

明天他會弄清有關她的一切,不過他想先知道她的真實身分,于是他起身翻找著她的護照,看到了她的名字。

「襲縵縵。」他喃念著,將她的名字記進心底。

將視線調向床上的人兒,樓子齊心想,她是離家出走的嗎?她到底遇到了什麼困難?

第4章(1)

清晨,暖陽輕灑,是個晴朗的好天氣,襲縵縵的思緒卻有些模糊恍惚。

昨天樓子齊送她回別院,表示他要去工作,叮囑她一個人在家小心腳傷之後便出門了,她相信他是真的有事要處理,卻又無法不在意,怕他是因自己總替他惹麻煩而急著避開她。

他已經知道有人要抓她,雖然他幫她解了圍,但她沒忘記在他抱著她離開會館時,他曾不高興的說她是個大麻煩,送她到醫院與回別院的途中,他也板著俊顏,沒講什麼話。

她很難不去擔心他大概把她視為什麼問題人物,開始討厭她,後悔與她打交道了。

一想到樓子齊有可能討厭她了,也不知怎地,她直覺得胸口一片難以言喻的難受,決定等他回來就向他坦白自己只是逃婚所以被父親「通緝」,希望能讓他明白她的苦衷,別因此而討厭她。

于是原本洗好澡就恢復女兒身、直接就寢的她,昨晚沐浴後仍維持龍一的樣貌在客廳等他,可惜她等了又等,樓子齊依然未回來。

她有些失落的回房,只要想到樓子齊有可能是刻意躲著自己,她心里就像壓了石塊般的沉重。

她呆坐在床上,不明白怎會如此在意樓子齊對她的看法,心煩意亂的反覆想著,他何時會回來?自己是不是應該主動搬離別院比較好?連自己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的睡著都不知道,直到今早醒來,發現她的襯衫扣子全解開,纏胸布條已解下,甚至假發也取下了。

昨晚她的心思全在樓子齊身上,回房並未解除喬裝,所以她是在睡夢中,下意識的解下纏胸與假發?

「應該是這樣,束胸一整天真的很不舒服,在睡夢中解開束縛很正常。」她低喃的為自己沒印象的事下了結論,然後換了一件整齊的襯衫後進浴室盥洗。

她心中仍對昨夜的事耿耿于懷,她要去看樓子齊是否回來別院了,問問他是如何看待她的?以便確定自己的去留。

當她打開房門,眼簾不期然映入一道俊逸身影,她心跳快半拍,人有些愣住,耳里己傳來他清朗的聲音——

「早,我正想敲你房門,看你醒來了沒。」樓子齊淡柔低語,凝視著她,心中輕漾著只有他明了的感情漣漪。

今早醒來,他第一個想見的就是她,當她的倩影乍然映入他眼里,他的心弦柔暖輕悸著,覺得這個早晨特別瑰麗美好,喜歡一早就能看見她的寧馨感受,好希望以後天天都能看見她。

縱然昨夜他心中仍有絲對她動心的疑慮,此刻縈繞他心中的這份悸動也教他明白,他確實就是這麼不可思議的對她動了心。

他想,他的心或許注定為她而悸動,才會在第一眼看見女扮男裝的她時,便不知不覺的讓她進駐心底,否則他也不會在還不知道她是女人的情況下,即受她影響,一顆心泛起紊亂的波紋。

然而這份感情他決定暫時藏放心中,不希望自己的貿然告白使她以為他在開玩笑,或認為他是任意動情的公子。

「你怎麼會在這里?」襲縵縵疑惑的問,他不是在躲她嗎?怎會一早出現在她房門外?

「我有話跟你說,如果你不介意,我們進房再談。」她腳受傷,不宜站太久。

「喔,請進。」

她忐忑難安,心里直想著,莫非他是想告訴她,他不想再和她這個麻煩人物打交道?全然沒注意身後的他擔心她跌倒,小心看顧著她移動步伐,直到她坐入沙發,這才跟著坐至她身邊。

她正想鼓起勇氣坦白她離家出走的實情,樓子齊已先一步開口說出令她驚愣的話語——

「我希望你以真實的身分、真實的樣貌面對我,小縵。」

隨著他叫出她的小名,襲縵縵芳心驀然一動,驚訝錯愕的瞅著他,「你怎麼會知道我叫小縵?」她還沒向他坦白自己的身分,他為何會知道?

「昨天我後來又在工作地方的附近巧遇那位在找你的大叔,這意外的巧合讓我們覺得很不可思議,我好奇的問他認錯人的事,他便拿了張照片給我看,表示他在找他朋友的女兒襲縵縵,並說你們的樣貌真的很神似。」樓子齊平靜的說出早已想好的說辭。

他撒了個無傷大雅的小謊,避免昨夜的事令兩人尷尬。他並非存心揭穿她的身分,而是希望她以最坦然的真實面貌和他相處。

至于喊她小縵,他就是這麼自然的說出口了。

襲縵縵卻誤會他的意思,心口沉甸甸的說︰「所以你果然討厭我了?」

「怎麼這麼說?」他愣住,他明明是喜歡她,她怎會說他討厭她?

「昨天你很不高興的說我是個大麻煩,直到很晚也沒見你回來,原來你真的是在躲我這個麻煩人物……嚇!你告訴平野伯父我在這里的事嗎?你——」

「我沒說。」

見她神情愀然的低述著令他心驚的誤會,又忽地驚惶的害怕她的行蹤泄露,樓子齊連忙心疼地截斷她的問話,澄清道,,「昨天月兌口說你是大麻煩時,我心里確實有氣,但並非因為討厭你,而是介意兩個大男人親嘴……說話語氣才會差了點,至于昨天的晚歸,是我有事,不是在躲你。」

嚴格來說,昨日他回避的是自己對「龍一」月兌軌的悸動,不算在躲她。不過他沒打算說出昨天他興起想吻她的沖動,免得把她嚇得不敢和他親近。

聞言,襲縵縵臉上微微一熱,心跳也跟著怦然加速,只因她鮮明的記起那意外初吻的插曲,然而她心中的沉甸難受感消失了,因為他說不討厭她。

「對不起,昨天那麼用力推你,害你踫疼受傷的腳。」他內疚的道歉,想起她疼得眼眶含淚的一幕,心口依然會為她泛疼。幸好她的腳傷未更嚴重,否則他實在難以原諒自己。

「你不用向我道歉,如果我是你,可能也會和你一樣的反應,昨天我沒平心靜氣地站在你的立場想,還因為腳疼的關系怪你,抱歉。」認真說起來,她也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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